第38章怎么不算青春疼痛呢？（2）
是白力和另一个男人在说话。
“你看看，我脑袋上这两个窟窿，肩膀上这淤青，可都是那个小兔崽子给我打的。”
“白夭？她？”
“除了她还会有谁！刘顺美在老子面前跟个小鸡子似的，看见我就发抖，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还手。”白力见他不信，撸起袖子叉腰，表情明显激动起来。
刘顺远脸皱成一团，“好，好，就算是白夭把你打成这样，你把我叫过来干什么？你难道指望我替她赔钱？”
“嘿↘↗，”白力指着他鼻子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给钱了？”
“你这妹妹和外甥女是什么德行，你也看见了，以后那个婆娘再敢跑，你可不准收留她们娘俩，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一阵开门的声音，秦郁舒猜到应该是刘顺美回家了，顺势推开卧室的门。
“哥哥？”刘顺美放好塑料袋，看见刘顺远时还有些惊讶，冰箱还没打开，就被冲过来的白力扇倒在地。
秦郁舒忍住还手的本能，越过几人把家门敞得大大的，然后扑到刘顺美身上，放声号哭。
刘顺美不知道她的用意，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是颤巍巍伸出手给她擦眼泪，嘴里喃喃道：“幺儿不哭，妈，妈带你走……”
“妈！妈你怎么了！”有血线顺着刘顺美的耳朵往下淌，秦郁舒没有伸手去擦，反而胡乱地把血抹得到处都是。
“快来人啊，打死人了……”秦郁舒朝着门外喊。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街坊邻居们，上班的，上学的，基本都已经回到家里了。
几声哭喊过后，已经有好几户人家偷偷把门开了个缝。
“舅舅，我求你了，快叫救护车，帮我妈妈叫个救护车吧……她流了好多血。”
刘顺远一分钱都不准备出，提起刘顺美刚买回来的菜就溜之大吉。
“舅舅、舅舅！”见他头也不回，秦郁舒脸上的泪像雨过的屋檐，一滴一滴往下淌，“爸爸，你输了钱，妈妈连说都不敢说你，你为什么还要打死她……”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呢！老子只扇了她一下，别给我说这些晦气话！你再说、你再说……”
几个邻居已经探头，白力的脸色很难看，随手拿起一个杯子掷过去。
本来都要掷偏了，秦郁舒悄悄挪了一下地方，硬生生用肩膀接住它。
杯子打到她身上的时候就碎了，碎片落在地上，弹得到处都是。
秦郁舒伏倒，趴在地上呜呜地哭。
偷看的邻居不知道她的具体情况，还以为她也被打晕了，终于有几个人忍不住走出家门，过来查看情况。
“老白你说你……”隔壁的王大妈先过来扶起刘顺美，正要指责白力，就看到地上的一大滩血迹，忍不住发出短促的尖叫，然后朝着门外大喊。
“都别看了，快来帮忙！老白把他婆娘女儿都打晕了！那孩子流了好多血！”
白力火大，冲过来赶人，“看什么看！这是我的婆娘娃儿，老子今天就是把人都打死了你们也管不着！”
787刚刚充满电，一上线就发出尖锐爆鸣声。
【啊啊啊！舒姐舒姐！你怎么了？】
秦郁舒微微抬头，露出惨白挂着泪珠和血迹的小脸，“大娘，求求你，先把我妈妈送到医院……她耳朵流了好多血……求求你，我会报答你的……”
话没说完，少女似乎彻底脱力，瘦弱的身躯失去支撑，扑通倒地，重重地压在满地的玻璃渣子上。
王秀丽也是当妈的人，哪受得了这个，把刘顺美送到自己儿子手上，转过身怒骂：“你敢！别说打死了，现在我就要报警！抓你这个畜生！”
他们对门的那户人家的男主人也带着妻儿出来，抱起晕过去秦郁舒，“走，丽姐，先把顺美和小幺送到医院去。”
他掂量着手中的重量，一阵鼻酸。
白夭今年多大了？十五六岁的孩子，抱在怀里还没有他九岁的儿子重。
于是忍不住回头咒骂：“你他爹的真不是个东西！”
两家人带着母女俩去医院，其他邻居拦住了暴起的白力。
秦郁舒很有分寸，顺势倒下去的时候就用左手手掌和两腿贴着最近的玻璃碴子来回地碾，血哗哗地流，看着很骇人，但其实稍微包扎就能没事。
她唯一担心的是刘顺美。
既然进了这个世界，她绝不可能再让这个可怜女人变成残疾人。
邻居们垫付了母女俩的医药费，问过医生，确定不需要住院以后，又把母女俩直接带回家。
刘顺美和秦郁舒对着他们千恩万谢，疲惫地推门。
白力早早就在门后等她们。
“你别以为我刚才演戏，现在我就不敢还手。”秦郁舒恶狠狠地瞪他，扶着刘顺美进卧室，重重地摔上门。
她抡起凳子死命砸的模样还在白力脑子里，他还真被震住了。
秦郁舒瞥了一眼床头的小闹钟，已经快十二点了。
“明天不上学了，妈妈帮你请假吧。”刘顺美被她吓得够呛，看她还在收拾书本作业，忍不住劝阻。
秦郁舒固执地摇头，“不，妈妈，我没什么事，起早一点就能走到学校了。”
刘顺美拗不过，只能由她，第二天一早就陪着她去学校。
在校门口时，左耳包着白纱布的刘顺美突然叫住她，“乖幺儿，妈妈晚上来接你。”
“好。”秦郁舒点头，一瘸一拐地走了。
她的手和腿吸引了许多人的注目，她并不在乎，只是用完好的右手拎着书包往教室赶。
“让一让，可以吗？”白夭的位置被吊儿郎当的男生坐着，秦郁舒低垂着眉眼，平静要求。
沈元洲笑容肆意，浓眉挑起，“你说让我就让，那我……”
声音戛然而止，他看见了少女的左手，以及双腿上贴着的十几处渗着血的医用棉。
他火速往里面挪，坐回自己的位置，小心翼翼把白夭的凳子拉开，主动接过她手里的书包放好。
“白夭，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