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染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有时候隐约觉得他是和自己认识的，可他太过神秘，除了之前那次相处，她再也没有见过他。
她说：“我俩找个地方见见？”
“我说了，你答应我，给赵熠下药，我才会见你。”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
她道：“你似乎很恨他？”
“他让人灭了罗爷一家，还让我过得像丧家之犬般，你说我该不该恨他？”
江清染却觉得不只是这些，她试探性的问：“就没有什么私人恩怨吗？”
“他赵熠在A市伤害的人还不少吗？”他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没有一丝温度。
“所以，你和赵熠以前是有过节的？”
九哥点到为止，并不想和她过多讨论赵熠，说：“所以你可以告诉我的选择。和我合作，还是不忍心伤害他？”
江清染：“我想见了你再告诉你。”
“呵，你还真是会讨价还价。不过你要是想见我，就代表你必须得 和我合作。因为你要是不和我合作，我是不可能会放你离开的。”
江清染的目的是搞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所以这次她拼出去了：“好。”
九哥愉悦的笑了，“那就今晚见。”
“在哪里见？”
“到时候我会让小葵去接你，你和往常的时间点从工作室下班就行。”九哥派人盯着她的时候，就已经摸准了她的作息。
江清染说：“成，那就晚上见。”
挂掉电话后，江清染瞥了眼桌上放着的验孕棒，她捏了捏指尖，这次她前去见九哥，必须得搞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
所以为了万无一失，她得想个法子才行。
江清染拨通了电话给许纾，发现她竟然在医院，问：“你怎么还在医院？姐妹，你这戏做得可太足了点。”
“别说了，我刚到医院，我爸就住院了。”许纾的状态不太好：“你的事情搞定了吧？”
“搞定了。”她说：“谢谢你。”
许纾笑了笑：“我俩之间你还用这么客气干什么？”
“不过你是找谁帮的忙？”
许纾咳了一声，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江清染认识她这么多年，一眼就发现出了不对劲：“之前听你说没少见裴知聿，想必裴知聿入职了人民医院吧？”
人民医院可是A市最权威的一所医院，里面全都是高学历的海归。
“他算是帮了一点点忙啦。”许纾说：“但你放心，是他之前欠我的。”
“他不过就是甩了你，怎么成他欠你的了？”一般弄假医嘱，可是关乎职位的去留，而这个裴知聿因为许纾几言几语就做出这种事，看上去也是一个恋爱脑。
许纾嘟囔：“他甩了我不就欠了我吗？”
“他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提了。但我没答应。”
江清染来兴趣了：“提了什么要求？”
“要我请他吃饭。”
江清染嘴角抽了抽：“好狠的心，只是让你请他吃个饭，怎么这点要求都拒绝？”
许纾鼓着腮帮子，脸上全都是控诉：“你知道他要我请几顿吗？”
“几顿？”
“一个月！”许纾：“这种无理的要求你能答应吗？”
“你不答应的话，他还能帮你弄假的孕检单？”
许纾嗤了一声，一脸的得意：“自然是先答应，然后再反悔啊。”
江清染给了她一个大拇指：“现在的裴知聿恐怕都气死了吧。”
“还好吧，刚刚还心情不错的提着水果篮来见我爸呢。”
江清染啧了几声，揶揄道：“……看来他对你还是余情不了啊，有没有想要和他复合的想法？”
“想什么呢姐妹？我已经和秦朝宴领证结婚了好么。”许纾这人，什么都喜欢吃，就是不喜欢吃回头草。
江清染问：“那他知道你结婚了吗？”
“不清楚。”
“你没告诉他？”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啊？我和他又没什么关系。”许纾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随后又问：“等会下班有时间吗？”
“怎么了？”
“找你吃饭去啊，到时候再逛街买点东西。再过些日子秦朝宴快回来了，过几天就是他生日，我得把礼物提前准备在那。”许纾虽然和秦朝宴是合作关系，但明面上的“恩爱”，还是要做得明明白白。
江清染听她这么一说，忽然想起来赵熠的奶奶也快过生日了。
到时候她应该要去的吧？
那礼物要不要也提前准备着？
她问：“你不用陪护你爸吧？”
“我爸老毛病了，等会我妈就来了，让我妈还有护工陪护就行了。”她说。
江清染微微点头，刚要点头，忽然想到了今天晚上要和九哥见面，道：“我今晚有事，恐怕不能陪你逛了。”
“啥事？”
江清染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件事告诉许纾，犹豫了许久，还是觉得坦白比较好。毕竟现在的她特别纠结，不知该怎么做，正好说给许纾，让她帮自己想想法子。
许纾听了江清染说了大碍的事后，拍了下大腿：“好家伙！你还真打算要去见九哥啊？”
“不然呢？让他一直缠着我吗？”
许纾摸了摸下巴，问：“你觉得他是不是你身边的人？”
“不知道。”
“有没有熟悉的感觉？”
江清染说实话：“有一点点。”
许纾分析，“那应该是你见过面，但不是特别熟悉的人。你好好想想，有什么人符合九哥。”
“秦朝宴？”
许纾嘴角一抽：“他和赵熠有什么深仇大恨？”
江清染想了想，摇头，“应该是没有的吧？毕竟他爷爷曾还救过他，后面他爷爷死了，我公婆还专门去扶柩。而且九哥是东南亚那边的人，他爷爷就因为救了赵熠，而导致爸妈被伤害，所以他应该不会是九哥。”
许纾听着江清染的话，点了点头，随后又偷摸摸地说：“或许他因为父母之死，就觉得是赵熠造成的，所以因此而痛恨赵熠呢？”
江清染没说话，因为这种也是有可能的。
“但我和秦朝宴相处过，他不像是那种人。所以我觉得九哥肯定不是他。”
江清染微微叹了口气。
“除了秦朝宴，你还有没有怀疑谁？”许纾问。
江清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