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最后潘霜也没有厚此薄彼。
虽然她一开始收江陈为徒的目的，的确是为了解决黛尔·莫奈·盖迪斯身上的双生图腾隐患，但是既然都收了江陈为徒，她也还是会认真负责地对待。
潘霜也同样是看出了江陈身上的问题，于是轻声开口问道。
“江陈，你修行的动力是什么？”
“啊？”，江陈被潘霜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头雾水。
“小师弟，师父就是问你是为了什么而修行，为什么渴望变强的！”，黛尔·莫奈·盖迪斯在一旁补充道。
“比如你身上有没有背负着什么血海深仇？亦或者家中长辈的殷切期望？诸如此类的~”
江陈听完，一脸黑线，他听得懂潘霜的问题，根本不需要黛尔·莫奈·盖迪斯拓展转述，他只是不明白潘霜为什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说到修行的动力。
江陈蹙眉沉思，他身上倒是没有什么苦大仇深，但是说到有没有背负着谁的期许，小书灵阿今大概能算一个。
江陈隐隐能感觉到得到小书灵阿今的认可，加入剑庐，学习《草庐剑经》，以后需要承担的因果。
但对于这件事情，江陈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小书灵阿今还没有跟自己明说，而且上一代剑庐主人，那个便宜师父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太早去想也没有用。
天塌不下来，就算塌下来，还有个子高的呢。
等自己什么时候有了捅破天的实力，再去关心那些吧。
因为有着穿越者的身份，江陈一直相信自己能修行到顶点，但是却没有去思考过，自己是为了什么而修行。
所以江陈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自己该说出一个什么的答案。
总不能说自己觉得自己是天命之子，无论修行什么体系，最后一定都能成功登顶之类的话吧。
且不说这种回答，有点本末倒置，光是听着都让人觉得敷衍至极。
江陈觉得自己可以敷衍回答潘霜的问题，但是他不能敷衍回答自己。
“我修行是为了什么呢？”，江陈呢喃自语，不由得想起前世一个类似的问题——等你有钱之后，你想要怎么花？
江陈觉得这两个问题差不多，“动机”不就是为了实现“目的”嘛！
所以这个问题也可以被转化为——等你修为高深，天下无敌以后，你想去做什么？
一个尘封已久的答案突然从江陈的脑海中蹦了出来。
江陈突然仰起头直视潘霜，他的双眸熠熠生辉，甚至比黎明的曦光还要明亮。
“我想要将足迹踏遍这个世界。”
“我想要遇山，能开山，遇海，能跨海。”
“我想要将这个世界尽收眼底，踩于足下。”
“我是为了。。。前路无阻而修行！”
江陈一字一句地讲出了自己的想法，心中原本的疲惫感突然被一扫而空。
黛尔·莫奈·盖迪斯听着江陈激昂地陈词，瞪大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之后，又觉得眼睛干涩，不由得眨了眨。
“好！”，潘霜嘴角微微扬起，江陈的表现让她既满意又惊讶。
其实她问的那个问题，并不是想听江陈的答案，只是为了帮助江陈解决心境上的问题。
修行者修行破境的速度，并不是越快越好。
修行者修行破镜的速度如果太慢，很容易产生迷茫的情绪，自我怀疑，但是修行破镜的速度如果太快，心境上又很容易倦怠，
潘霜原本想着，如果江陈没有目标没有动力，自己便想方法给他一个目标跟动力，如果江陈有目标有动力，自己就想方法增强它们。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江陈仅仅只是思考了自己提出的问题，便破除了心境上倦怠。
自己这个小徒弟的心态好像特别的豁然。
这才短短一天，就给了自己太多的惊喜。
“师父，接下来我想去外面历练历练。”，江陈顺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反正自己也四阶了，刚好达到了在潘霜教学期间“自由活动”的要求。
“只知道修炼，缺乏磨练确实不好。”，潘霜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江陈的想法。
毕竟江陈虽然已经破除心境上的阻碍，对接下来修行不会产生负面影响，但是她看过江陈的资料，江陈境界提升的速度确实是有些太快了一点。
从入学院到现在，也就一个月出头的时间，自己这小徒弟便从二阶九段提升到了四阶一段，这根本就不是正常的修炼速度。
而且这还仅仅是江陈在是图腾一道的修炼进度。
潘霜没有忘记，江陈同时还兼修了符文一道，修真一道。
即便是天赋再好，修行路上也不是一味求快就好，基础十分重要，修行的节奏也十分重要。
潘霜没有拒绝江陈的请求，同意他出去历练，但最后还是让江陈这几天先待在这双泉秘境之中，毕竟他刚刚突破一个大境界，修为需要巩固。
而事后关于外出历练的事宜，她后续会帮江陈安排。
此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寻觅一本合适江陈的“经”级斗气功法，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等得到了“经”级的斗气功法，再出门历练也不迟。
两个弟子都教导完毕，潘霜便挥手遣退了他们。
只是看着江陈离开木屋的背影，潘霜的眼底突然闪过一丝迷茫，这个徒弟是不是太容易教了一点？
而且让才入门一天的徒弟外出历练，这个教学进度会不会太快了一点？
直到江陈跟黛尔·莫奈·盖迪斯走出木屋，一声清脆的关门声响起。
潘霜才无奈地摇了摇头，徒弟天赋太好，搞得她这个师父都没有什么参与感。
而且外出历练的事情都已经答应了，还能怎么样呢？
潘霜突然有点期待另外两位教导江陈时的情景，可惜真传肯定是不会允许外人旁观的，就如她自己教导江陈的时候，也不会允许司空跟酒徒旁观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定下了“轮流教导江陈”的原因。
想着，潘霜素手一翻，便从储物空间中掏出了一枚窥世铜镜。
轻点铜镜镜面，不一会儿，窥世铜镜中出现了一道面无表情的男子身影。
紧接着，司寇空灵的声音从窥世铜镜中传出。
“寻我何事？”
“我想要进入修真学院的藏书阁的权限。”
“身为除灵部部长，你本身就有进入修真学院的藏书阁的权限。”
“不，我想去的是。。。藏书阁内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