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云洲在那里走神,霁月妩媚的笑容渐渐收敛,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这个陷入沉思的青年,大隋最有权力的年轻人,到底在想什么?
“想那个姑娘的?”
“自然是姑娘你了!”
“我就坐在你旁边,你能想我?”霁月翻了个白眼。
“姑娘就在旁边,我怎能想别人?”李云洲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我知道你在想漕运的事。”霁月不跟他瞎扯,直截了当的说道:“据我所知,漕运一直都是曹家在把持,你贸然过来,恐怕讨不到便宜。”
李云洲挑了挑眉,笑道:“我管他什么曹家,如今我来了,那就是我来把持。”
“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霁月疑惑的望向他,“你真准备这样干?”
“来都来了。”李云洲随意说道:“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霁月皱了皱眉,“据我所知,曹家在京里有人的。那个人很可能是某位皇子,你未必能斗得过他们。再说了,你也没有必要斗。你又当不了皇帝,他们争他们的就是。利益当前,我相信,他们都是愿意和你和平共处的。”
“说的谁没有靠山似的。”李云洲哼了一声,说道:“我们斗来斗去,想必也是你们皇帝愿意看到的吧?”
霁月笑笑没说什么,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南诏方面李云洲不怎么担心,只是香水与酒水便能让南诏皇室赚的盆满钵满,漕运这点东西,剩余的也只是点战略意义。
霁月说的对,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在政治家的眼里,不管有多少仇恨,在一个足够大的筹码前,都可以烟消云散。尤其是李云洲与皇子之间还有一个公主的存在,在世人眼中,那就是一家人。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要一方低头,另一方没道理不接受。
事实上,二皇子释放过善意,只是李云洲没有接受而已。
“这么跟你说吧!有人想和我和谈,我没同意。”李云洲微微一笑,轻轻说道。
霁月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神仿佛在说,这人脑袋被驴踢了吗?
“其实很简单,他曾想杀我,但没杀成。”李云洲咧咧嘴,“要是你,你和解不?”
“我都是有仇当场报,从不隔夜的。”霁月摇摇头,说道。
“就是嘛!我又不是政客,我是剑客。”李云洲拍了拍后背,才发现没有背剑,讪讪笑道:“我寻求的是,匣中三尺剑,且示不平人。”
“少侠,豪气!”霁月抱了抱拳。
“过奖过奖。”李云洲同样抱拳。
两人相视而笑,都觉得莫名的轻松。
许久之后,霁月还是不放心的说道:“漕运司毕竟是朝廷的,你的那些想法太不妥当。”
“朝廷?”李云洲摇摇头,“朝廷是什么?是陛下?是群臣?还是广大黎民百姓?其实并没有一个确切的定义。”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漕运司在谁的手里,并不重要!关键看他做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