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似乎听出了厉景渊的言外之意，一本正经道“厉，你可以相信，蛛灵社不会拖你的后腿。”
厉景渊盯着看着约翰良久，约翰保持着认真的态度，似乎在说你可以信任我。
厉景渊点头，“我喜欢把丑话说在前头，既然我这么说你依然接受并且愿意跟着我，我接受蛛灵社的加入。”
约翰扯出一个笑容，笔挺的胸膛终于卸下一些力道，他捂着胸口一脸难受。
约翰自嘲地笑，“我还真怕你看不上我们蛛灵社，还觉得我是个累赘。”
“事实上粮食的问题已经迫在眉睫，现在这个关头，根本没有人愿意拿出粮食进行交易。”
“在交易中粮食占大比例时，我想你就应该能够猜测到蛛灵社的处境，这也是你顾虑的原因吧？”
厉景渊皮笑肉不笑，坦诚道“我其实就是个普通人，闲散惯了，不想背负别人的生死，更不想担着你们整个戈尔巴乔夫家族的命运，其他的我没想过。”
约翰有些虚弱地喘息，“我不相信你是这么自私冷漠的人，不过很高兴，我们达成亲密的合作关系，是值得庆祝的事。”
对于这一点，厉景渊也是赞同的。
厉景渊淡定地喝茶，主动挑起另一个话题。
“既然我们已经站在了同一阵营，说说吧，你濒死之际说的话，什么恶魔的果实不该拿？”
约翰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被厉景渊提起这事，人也像是被抽干力气一般，颓然地窝在单人的欧式沙发内。
任由指尖的黑血还在一滴一滴地落下，他苦笑“没想到你还记得。”
“是那次去林场当监督者的时候发现的吧？”厉景渊笃定地询问。
约翰还想隐瞒一二，毕竟涉及当时厉景渊一家人被暗杀的事件。
前不久才在冰域的套房内撇清关系，当时没提这件事，现在又被重新拿起来说，总是心虚的。
约翰看着厉景渊一副刨根问底的样子，只好开口。
“抱歉厉，这件事我隐瞒了你。”
厉景渊没有打断他，示意他继续。
约翰继续道“林场是你的叫法，最初我接受的信息，它不叫林场，而是兽域。”
“他只是个小角色，帮李时野牵线搭桥，联系的是我的一个亲信，代号王储。”
约翰指着李力华解释。
“交易以及暗杀计划都是他们在沟通的，我感兴趣的是那个叫「狂暴果」的东西，这些在套房里提到过。”
“我并没有撒谎，狂暴果的效果我并不满意。”
“我答应亲自前往的原因还有另一个，王储告诉我兽域有许多奇珍异草，除了李时野他们发现的「狂暴果」，或许还能找到些别的。”
“李氏家族进行围剿暗杀的动作，我则是带着我的人在兽域摸索。”
厉景渊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反问道“那你们当时处在什么区域，清楚吗？”
约翰垂眸回想着，最终摇头“不清楚，当时我们只有一张简略的地图，上面并没有标明区域，只有可以行走的路线，连通信对讲机都没有。”
“事实上对于李家安排的暗杀，我和我的手下根本不放在眼里，漏洞百出。”
“既然要求我们做监督者进行补刀，计划地形一概不交代，只给我们划定了预定的区域。”
“当时我的主要目的并不是参与暗杀行动，更愿意有更多的时间探索兽域寻找有用的珍宝，也就没当回事。”
“现在想来，或许李家也想借着那次的蝙蝠狗暴乱，将我们的命留在那里。”
厉景渊冷笑，“是李家的做事风格没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跟你交易完成，对他而言已经达成目的，你们能不能活，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
“所谓的后手和补刀，不过是一种说辞罢了。”
时隔多日，再次将旧事重提，竟然还分析出了另一个真相，约翰的脸色愈加难看。
他看着李力华，“你们做事还真不磊落。”
李力华的手在背后紧了紧，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社长，您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和掌舵人，可能对纯血商人还不够了解。”
“您的成长或许还伴随着一些温情，就算过程痛苦不堪，也有必须为家族守护的东西。”
“纯血商人不同，他们最是凉薄，即便是自己的骨肉，也是说弃就弃。”
“我已经是李家的弃子，是厉领主给我一个活命的机会，我的忠诚和信仰现在都系在厉领主身上，李家的事跟我再没有关系，还请社长不要因为我还姓李就迁怒于我。”
李力华即刻撇清关系，生怕厉景渊因为这件事对他的印象发生改变。
约翰虽是不满，此刻也没发作，脸上充满鄙夷。
“没有良知和下限，终会覆灭。”
厉景渊对李家的作为不想多谈，“那你们在兽域探索的时候，没有遭到异兽的攻击？”
约翰眼睛发亮，对厉景渊的认可又加一分。
“你的洞察力不一般，很难有人在意到这种细节。”
“我们也做了一些应对准备，大部分的蜘蛛狩猎，都是依靠织网捕食较小的昆虫，而蜘蛛自身靠着花色气味等一系列的附加因素隐藏自己。”
“就是借着这一点，我们带着特制的遮掩气息的药粉，躲避了不少具有敌意的异兽。”
“从而使我们在兽域中活动更加方便。”
约翰话题一转，“不过兽域中，大部分是遮天蔽日的原始树林，地面上到处都是积雪，很难找到其他的植物。”
“我们也是无意间看到一种长在地上的红色果子，那一株上面有7颗。”
“它的叶片大部分被冰雪覆盖，不是红色的果子，很难注意到。”
“更重要的是，我们三人随身带的蛛宠全部出动，被果子吸引。”
“也正是这个契机，才将它悉数带回。”
“这种果子能让蜘蛛受体更具活力和灵性，与人之间的沟通更加容易，所以经过实验后，我将少量的果肉给了圣蛛食用。”
“我猜这也是导致圣蛛将我控制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