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莹两只手都快把两侧的呢绒裙摆揪烂了。
此时的江彻对何莹来说充满侵略性。
他话说得十分直白，直白得让她难以招架。
江彻却没打算让她一直沉默。
“你是怎么想的，能跟我说说吗?”
一直听不到她说话，他自顾自地补充。
“我不是要逼你的意思，只是我不想再这样糊里糊涂下去，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心里有没有哪怕一点喜欢我？”这话带着忐忑和紧张。
何莹去看他，江彻黑黑的瞳仁中倒映出她的身影，一向能说会道的唇微微抿着，还是紧张的表现。
何莹脑子有些乱，她也理不清自己现在在想什么。
只是有一点，江彻说这些话，她虽然有些难以招架，却也不觉得排斥。
“你知道男女朋友意味着什么吗？”
江彻立刻说知道：“我是没谈过恋爱，但不是傻子，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你别觉得我什么都不懂。”
“刚刚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何莹沉默半晌道：“我跟你说实话，自从我们从度假山庄回来，你的言行总是有些奇怪，我也想过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因为不想打破现在咱们之前这种平静的相处，我一直没有问过你”
“诚然这是我自己的猜测，但是我没有说有部分原因是因为我没觉得自己排斥你的行为。”
这话听在江彻的耳朵里如同天籁。
不等何莹将接下去的话说完，他就激动地去拉她的手。
何莹手抓裙摆抓得太紧了，江彻没能将她的手握起来，就用手背去蹭她的手背。
这幼稚的举动让何莹错愕的同时，心里的紧张也被他弄散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她微微侧过身。
没握到她的手，江彻也高兴，还是呵呵笑。
“你的意思是不是你也喜欢我？”
何莹：“……”这人理解能力好像不太好。
“我话还没说完。”
江彻点头如捣蒜：“你说，我听着。”
熟知他的性情，加上早就领教过他的理解能力，接下来何莹说话也没有拐弯抹角。
“我是想说，我并不排斥你，但是还达不到能谈恋爱的地步。”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谈恋爱？”
何莹被他问懵了。
这不应该是顺其自然的事情吗，还能先做打算？
“或者我换一个问法，你暂时不想跟我谈恋爱是不是因为我哪里做的不够好？”
“不是。”何莹：“我觉得你很好，只是之前咱们一直是当朋友相处的，你忽然说喜欢我，我心里有点矛盾，你也可以理解为我心里有顾虑。”
“这个顾虑不是说你不够好，是我自己的问题。”
江彻虽然失望，但是想一想也不是不能理解。
“我也不是说现在就跟你要名分，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的想法，我可以等你，只是希望你以后将我当成一个追求者去考察，可以吗？”
“我知道我性子有点急，但是我真的这些话我真的忍了很久了，如果只想跟你做戏，我不会因为你在特殊日子请归国华人男性朋友吃饭而郁闷，不会跟你回来过年，更不会费尽心思讨长辈的喜欢，就怕他们对我不满意。”
“你……”
原来那天在她工作室，他刚开始古里古怪，是因为她跟朋友去吃饭，他看到误会了。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说了我以后就能光明正大追求你了，至于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什么时候跟我在一起，都是你的自由，你不用有负担。”
“在我追到你之前，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相处，我会扮演好男朋友的身份，不会让你为难。”
其实，早在发现自己喜欢何莹之后，他在旁人面前就不曾刻意演戏。
反而，因为顾忌何莹知道他的心思两人连朋友都做不成，在何莹面前，他刻意收敛。
“哦，那话说完了咱们进去吧。”
“那个……”
何莹转身的动作顿住：“你还有话说？”
江彻纠结地抓了抓头发。
“你还有什么问题？”
“是有，我问了不知道你会不会不高兴。”
“你不问怎么知道？”
江彻看着她的脸，还是问出口：“我想问你以前对季衡是一见钟情吗？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回答。”
“没有不想说，不是一见钟情，他追了我一年。”
江彻翘起嘴角。
他就说他怎么也不能比不上季衡那个人渣。
追了一年，指不定怎么死缠烂打、坑蒙拐骗才让何莹跟他在一起。
他要引以为鉴。
“莹莹、小彻，外边这么冷别待太久，要说话就进屋说。”
“来了。”
江彻双手插兜，上扬的嘴迟迟没拉平，“走吧，快进去别让长辈们担心。”
何莹看着他的背影，还在想那句话有什么可让他高兴的？
-
初一这天，还是有很多人来拜访霍老爷子。
霍璟铭不耐烦应付这些，吃过午饭就要带程繁繁会澜榈阁。
霍老爷子想到他们明天要回沪城的事情，将孙子叫到一旁嘱咐。
“既然回去了，礼数要到位，繁繁现在是咱们霍家人，只要她父母过得去，你周全一些，别让人说你媳妇儿。”
“我知道。”
大孙子办事向来妥当，霍老爷子对他也放心。
便不再多说。
国外的学校开学早。
程繁繁开学时间在元宵后，江如茜开学时间在初六。
她这两天就要走。
两个同龄人这两天只要有机会就铆足了劲儿说话。
霍璟铭过来叫人，江如茜还在说。
不过现在通信发达，也不在乎这一时。
“表嫂，你们明天还要回沪城，赶紧回去吧，晚了待会儿家里又来新客人。”
她偷偷凑到程繁繁耳边：“我也约了朋友，才不耐烦陪外公应酬。”
程繁繁弯唇笑笑，伸手抱了抱她：“那我们就回去了。”
等霍老爷子午睡起来，大孙子跟孙媳妇走了。
外孙女也不见了。
偌大的客厅一下子变得空荡起来。
霍老爷子不禁叹气：“早上还热热闹闹的，现在都走了，冷冷清清的，一年最热闹的就是过年了。”
刘伯连忙宽慰：“年轻人都有自己的事情，不过家总是要回的。”
“你说得对，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事，拘着不成事，有句话怎说来着，对，要当个讨喜的老宝贝。”
“还是首长心境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