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龙吟阁
许砚清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锐利，他直视谢月影的双眼，试图从中寻找出一丝端倪。
“谢姑娘，你的话中之意我等自然明白。然而，你也知道，这些图纸的重要性。不过，我们可以做个交易。”许砚清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谢月影笑了笑，从容说道：“交易，说来听听。”
许砚清缓缓开口：“想据说谢姑娘三年前来到京城，短短三年时间从琦陌春坊到了迎芳阁的主事，很辛苦吧。”
闻言，谢月影神情一滞，谨慎试探道：“你什么意思？”许砚清继续说道：“这么短时间内到达如此高位，我相信谢姑娘是靠智慧和手腕取得了这些成就。不过，在这过程中，想必有不少不愿让人探究的往事，我恰巧听说了一个故事，谢姑娘你要不要听听？”
谢月影的脸色微微变化，但她很快恢复镇定，反问道：“说来听听，我倒是有些好奇是什么故事？”
许砚清微微一笑，他的目光如同锐利的剑刃，直指谢月影的内心：“三年前，京郊谢家村，一夜之间，村子里数百人离奇死亡，但是奇怪的是，死者都是男性，村子里的女人像是突然间消失了一般，可是一年前，有人在心月庵看见了那个村子里的人，谢姑娘你觉得会是巧合吗？”许砚清的话如同重锤，击打在谢月影心头。她一瞬间神情紧绷，目光闪烁不定，但随即恢复了镇定，从容地看向许砚清。
“你说的是谢家村的事？”谢月影轻笑一声，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不过是些无稽之谈罢了。”
许砚清眼神锐利未变，他继续道：“谢姑娘，你真的觉得是无稽之谈吗？”
听到这里，谢月影再也无法保持平静。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缓缓说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许砚清微微一笑，“我想知道迎芳阁和龙吟阁的消息，所有。”
谢月影听到许砚清提出的要求，脸色微变，但她迅速调整情绪，坚定地望向他。一场沉默的较量在两人之间无形中展开，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丝剑拔弩张的气氛。
“你是有备而来啊，” 谢月影叹了口气，“迎芳阁和龙吟阁的消息可以告诉你，但是即便我告了你，你也查不出什么的，因为我所知道的，也非常有限。”
云琅闻言，眉头一皱。但没有开口打断，只是和许砚清交换了一个眼神。
“迎芳阁其实和你们看到的差不多，就是一个有门槛的青楼，里面的姑娘，都是历年来各地的花魁。都是在花魁拍卖之后被送到这里来的，花魁嘛，所以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价格自然水涨船高。”
说到这儿，谢月影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情绪，半晌才继续说道：
“迎芳阁所做的不仅是皮肉生意，还是一个销赃之地。许多贵重物品经由此处转手，再通过隐秘渠道流向各地。”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看见许砚清和云琅听得入神，便接着说：“至于龙吟阁，它扮演着更为重要的角色。表面上它是一间书院，但实际上却是组织谋划、情报交流的中心。这里面的学生，日后都会被送到朝堂。如今的朝堂上，已经有一批龙吟阁里的人了，不过具体是谁，我并没有资格知道。”
云琅眉头皱得更紧，他意识到这事情远比预想的复杂。而许砚清则保持冷静，似乎在思考所有细节。
“这么说来，” 许砚清轻声道，“这些年京城里发生的一系列匪夷所思案件，恐怕都与迎芳阁和龙吟阁有关？”
谢月影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所以我才说，你们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办法。”她的声音充满无奈与隐含的恐惧，令气氛凝重起来。
闻言，许砚清面色不变，看了眼一旁沉思的云琅，起身对着谢月影拱手道谢：“谢姑娘，感谢你今日告知的消息，我们就先告辞了。”
谢月影神色复杂的看着许砚清和云琅的背影，她不知道这两个人会怎么做，但她心里隐隐觉得，这件事困不住两人。
云琅和许砚清离开迎芳阁后，就一直皱着眉头，脑中不断串联上辈子的事情，越想越觉得，云府的悲剧和这龙吟阁怕是脱不开干系。
“小心。”许砚清拉住云琅，“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云琅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从许砚清的怀中退了出来，想起许砚清刚才的问题，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隐瞒。
看着云琅纠结的面容，许砚清笑笑，“不想说就算了，我们还是现在想想怎么处理琦陌春坊的案子吧。”
“大理寺这段时间，有萧正南看着，应该不会出问题，这几天跟那些孩子聊了聊，我觉得我们可以根据画像先找找看，你觉得呢？”
“你确定那些孩子的记忆不会存在偏差吗？我怎么觉得不太靠谱。”云琅有些不太认同的说道。
许砚清闻言，有些无奈地看向云琅，解释道：“当然不是靠画像找人，是靠画像造势。”
“造势？”云琅不解。
“琦陌春坊的封锁，肯定会造成他们的交易终止，就是全国他们有好几百个这样的交易点，也无法抵消。”许砚清笃定开口。
“为什么？”云琅问出口后立马反应过来，“迎芳阁和龙吟阁都在这里，所以琦陌春坊会是他们一个重要的据点。”
“聪明。”许砚清称赞道。
云琅有些不好意思，“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在哄小孩。”
许砚清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我就是觉得你太紧绷了，放松一下。案件本身并没有那么复杂。”
云琅点了点头，放松下来，想了想，逐渐明白了许砚清的计划。
“你的意思是，通过画像营造一种全面追查的假象，引诱他们露出马脚或者自乱阵脚？”
许砚清点头：“正是如此。那些画像会让一些人坐立不安，他们开始有所动作时，我们就有机会抓住更多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