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魏故渊彻夜难眠。
明天开车接姜池鱼，还不知道几点回来。
傻子都知道大概率是出去约会。
这把他可愁坏了。
坐在床上，面对空荡荡的衣橱，感觉衣服真的没得选。
不是黑灰色的运动装，就是黑灰色的休闲装。
真是没一件适合约会的。
怎么看都死气沉沉。
这固定风格穿了那么多年，只被林欲静和陆不凡嫌弃过。
这回头一次被他自己嫌弃。
大晚上睡不着没事干，拿起剃须刀在镜子面前刮胡子。
尽管两天前才剃过，都没怎么长出新的。
还破天荒的想起陆不凡有次留宿，在家里留下的面膜还放在冰箱里。
也被他拿出来按照说明步骤，给自己安排上。
哪知道这一敷竟然就是一晚上，他在沙发上睡着了。
因为这里是姜池鱼经常坐的位置，有助于睡眠。
这一夜，魏故渊睡得很舒服，他还做了个美梦。
梦见小时候和姜池鱼在草坪上露营，两人都睡过了头。
天黑了，发现一起来的爷爷、陆不凡、李享福全都不在，丢下他们回家了。
姜池鱼爬起来一直叫他，想让他赶紧醒来，该回家了，但是怎么也叫不醒。
他有意识，知道是姜池鱼在喊他，可他怎么也起不来，有种被鬼压床的感觉，胸口闷闷的，四肢无力，冰冰凉凉。
“醒醒，起来回房间睡。”姜池鱼正扒拉在沙发上睡着的魏故渊。
她一开门进来就看见魏故渊脸上敷着面膜，上半身还没穿衣服，抱着一个抱枕在沙发上睡觉，空调毯也被睡到了地上。
如此限定画面，第一件事当然是拿出手机拍一张留做纪念。
“姜姜，我起不来了，你先走。”魏故渊还在梦里胡言乱语。
他感觉晚上的天气越来越凉，他怕姜池鱼会挨冻，想让她先回家。
这一声“姜姜”。
可把姜池鱼听爽了。
距离上次魏故渊这么叫她，还是在那年暑假，当初哪怕没事都会喊两嗓子。
如果姜池鱼力气够大，她现在真想一把抱起魏故渊送回房间。
可惜只能捡起地上的空调毯为他盖上。
“傻瓜，不盖好可是会感冒的。”
姜池鱼拿起空调遥控器把温度从19度调到了26度。
“你不起来，我真的走咯？”
“你快走，别冷着了。”魏故渊迷迷糊糊抓住姜池鱼的手。
姜池鱼看不懂了。
这什么跟什么？
嘴上让她走，却抓住她的手不松开。
但这一触碰，也明显感受到魏故渊的手好冰凉。
“你手好冰呐。”姜池鱼把魏故渊的手裹在手心里来回揉搓。
魏故渊有被揉醒，尝试慢慢睁眼，不过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因为刚才的姜池鱼娇小、稚嫩，还是儿时模样。
眼前的姜池鱼瞬间成熟还很有韵味。
不变的还是那么可爱和那迷人的微笑。
“你笑起来真好看。”魏故渊不自觉地夸赞。
姜池鱼听到了夸奖，又一个甜美的笑容顿时出现在脸上。
她轻声问：“你醒了？”
醒了？
魏故渊以为自己睡迷糊了，还在梦里。
毕竟做梦千奇百怪，一会儿一个场景，全是无厘头的画面。
但手上传来的触感，耳边传来的声音，眼前房间的布局。
吓得魏故渊一个激灵，整个人都精神了。
确定这已经不是梦，是现实！
“醒…醒了，我刚才在做梦。”魏故渊解释道。
他惊慌失措到后背发凉，整个身子都泛起了红晕。
“原来在做梦呀！梦里的姑娘是有多美？我叫你半天都没醒。”姜池鱼笑着调侃道。
魏故渊不语，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
他可不想告诉姜池鱼梦见的姑娘是她，不然又要被说成流氓。
魏故渊把抱枕从胸口上拿开，这东西压了他一晚，怪不得呼吸都不顺畅，还误以为又是涨停板在他身上睡觉。
这一拿顺带把空调毯一起拿开了。
魏故渊的八块腹肌一览无遗。
姜池鱼从胸肌一直看到腹肌，再往下看，见到灰色的睡裤，她快速回头闭上了眼，还用手扶额挡住视线。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帐篷？
魏故渊意识到不对劲，不敢吱声，默默又把空调毯给自己盖上。
还好裤子没湿，不然肯定会被误会。
那流氓的称号想不做实都不行了。
他小声提醒：“你还不去上班？”
“那…那我走了。”姜池鱼灰溜溜跑了，没敢回头再看一眼。
魏故渊直接钻进毯子里不敢出来。
太丢人了。
今天没出去吃早饭，那股害羞劲半天没缓过来。
他祈祷姜池鱼认真上班，然后忘记刚才那一幕。
否则，下午接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他可不想留下流氓的印象。
尤其是之前姜池鱼跟他聊陈博这渣男的时候，表达了对色狼的深恶痛绝。
9点30分股市开盘。
直接一字板封涨停，开始走加速，全天交易量还不到昨天的零头。
三个交易日，累计获利7万多。
按照这个趋势，明天还有戏。
只需要8个涨停板资产翻两倍，12个涨停板翻三倍，15个涨停板翻四倍，17个涨停板翻五倍。
……
1万到1亿只需要97个涨停板。
魏故渊以前炒股特别爱算这个，几乎所有股民肯定都算过。
属于通病。
即使他现在停止了无意义的幻想，有时候也忍不住会想想。
毕竟他不是真的机器，是有七情六欲的人。
只能做到尽量克制，做不到百分百的克制。
就像他无数次告诉自己，停止对姜池鱼的想念，赶紧睡觉，也依旧无法阻挡脑子里的幻想，一躺在床上就会准时出现画面像待播的连续剧。
股市收盘后，他洗澡吹头，可怎么吹都没姜池鱼吹得好。
他又想姜池鱼了。
收拾完，去开车。
副驾空荡荡的。
他想起陆不凡说过的一句话。
看一个女人反不反感你，只需要她坐副驾的时候看她的腿是偏向你，还是偏向门。
任由对方嘴巴说再好听，细枝末节是不会骗人的。
魏故渊想起第一次姜池鱼坐副驾的情景。
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