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算来了。”
夏雨萱把许颜颜手中的蛋糕接过来，“都来这条街多少次了，你还能迷路也是厉害。”
“我重度路痴，”许颜颜戴着副笨重的黑框眼镜，穿着打扮都偏中性，“幸好有念念接我，不然我要走到酒吧门口了。”
夏雨萱乐了，“乖宝宝，咱们过会儿本来就是要去酒吧嗨的，今天可是我生日，你们都得听我的。”
虽然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酒吧，但许颜颜并不怵，“去就去，你请客。”
锅底辛辣的香气直扑过来，黎念往锅里下了几片白菜，还沉浸在刚刚在店门口发生的小插曲中，有些心不在焉。
夏雨萱是重度手机上瘾者，这会儿就算是吃东西也不放下手机，她嚼着肉卷，“嚯”了一声，忽然大幅度地左右张望。
“路柏川现在也在这家店！”
两所大学本就离得近，路柏川又是风云人物，出名得很，许颜颜把雾蒙蒙的眼镜重新戴上，也跟着张望，“哪儿呢？”
“没看见，”夏雨萱把刚看到的几张照片发到三人小群里，“表白墙看到有人在发，你看这背景就是咱们这家店。”
她说出许多女生的心声，“要是能偶遇就好了。”
许颜颜提醒，“人家有女朋友。”
“我又没想当他女朋友，我就是纯纯想舔他的颜，不过说起这个，他上大学以来交过几个女朋友？”
那样优秀的人，长得又不是一般的好看，肯定是不缺女朋友的，不过路柏川谈过的几次恋爱都不长久。
许颜颜想了下，“三个？”
黎念把不知道谁丢进锅里的牛肚捞出来，努力嚼，毫无存在感地抛出正确答案。
“五个。”
正聊得兴起，完全没注意到这个正确答案是从黎念口中说出来的，夏雨萱继续八卦，“每个都没谈多久就分了，都说是路柏川的问题，他长那么好看能有什么问题？”
“人不可貌相。”
许颜颜耸耸肩，“别光看脸。”
没参与到她们的讨论中，黎念在看夏雨萱发到群里的那几张照片。
背景是火锅店的装饰画，一桌人围坐四周，路柏川被簇拥在中间，穿着简单的白t，手里拿了杯果汁，正偏头听身边人说话，模样懒散，习惯性地挑着唇，似笑非笑。
店内灯光明亮，他眉眼清晰地暴露在镜头里，微屈的小臂上有流畅的肌肉线条，腕骨位置戴了只机械表，表盘折射出淡淡蓝光。
两人现在就在同一家店里，或许距离很近，黎念却像以前一样，隔着屏幕窥探他的身影，无声无息。
谁也不知道。
“……我男朋友跟路柏川一个学校，但他说不经常见他，他好像待在体育馆的时间比较多，毕竟要训练嘛，今天来这儿估计是庆祝锦标赛夺冠。”
两人的话题仍围绕着路柏川，夏雨萱手机翻个不停，“他个子好高，站在冠军台上就更高了，是不是有185？”
视线仍落在手机屏幕上，黎念想也不想地纠正，“是189。”
185是他高中时候的身高了。
说完周遭忽然没人说话，黎念抬起头，对上夏雨萱审视的视线。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她八卦兮兮地笑，“你也喜欢路柏川那样的？”
喜欢路柏川的人多了去了，谁都能坦坦荡荡地点个头，更何况在这种语境里，这个问题更像打趣。
哪怕都觉得这是玩笑，哪怕路柏川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一刻她给出的答案，习惯了隐藏的黎念还是无法像其他人那样坦荡，她演技拙劣地垂下头，遮遮掩掩，“我只是恰好知道。”
就算是玩笑，她也无法吐露一句喜欢，那些汹涌的情感尽数被她压在心底，不见天日。
夏雨萱确实是在开玩笑，见她否认也没追问，反而顺着说，“确实，你看起来不喜欢路柏川那种类型。”
讨论的话题转移到她身上，许颜颜也赞同点头，“念念适合那种温柔型的，路柏川不行。”
黎念笑着听她们讨论，并不发表意见，只是心里默默反驳了一句。
其实路柏川也可以很温柔。
吃完饭就要去酒吧玩，两家店离得不远，招牌上“酒别重逢”四个字闪烁着花花绿绿的灯光，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鼓噪的音乐声。
酒保凑过来，“是大学生吗？有学生证打折！”
夏雨萱大声问，“校园卡行不行？学生证没带。”
“行，都行。”
几人在包里掏校园卡，因为出入学校要用校园卡，一般都随身携带着。
夏雨萱把自己的校园卡和许颜颜的一起递过去，“念念你的呢？”
黎念抬起头，有些着急，“找不到了。”
“是不是掉在火锅店了？”
许颜颜说，“你吃饭的时候不是从包里拿纸巾了吗？可能是那时候掉的。”
刚吃完饭，现在回去找还来得及。
“那我回去找找。”
酒吧门口突然涌进了一群男男女女，挡住了路，一时半会儿出不去。
夏雨萱建议，“等我们玩完儿再去找吧，火锅店老板天天捡校园卡，肯定会等你回去找，丢不了。”
这边消费的几乎都是大学生，丢东西的事情很常见，黎念想想也是，就同意了，酒保还宽容地给她也打了折。
此时的火锅店内，服务生捡到一张校园卡交到收银台老板手中。
老板看了眼，举起手招呼，“谁是京师大的学生？这儿有你们学校学生丢的校园卡，帮忙捎回去呗。”
一个穿篮球服的男生举手，“我是！”
他领了校园卡回到座位，看到上面的个人信息，“哟，是她的校园卡啊。”
旁边男生凑过来，“好漂亮的女生，你认识？”
“一个专业的，不熟，她性格有点冷。”
男生笑嘻嘻的，“这下有机会搭话了。”
结果半个小时后他就醉趴在桌上，别说搭讪的事了，校园卡都被他掉到了桌子下面，又一脚踢到对面。
感觉鞋尖被碰了下，路柏川低头瞥了眼，是一张校园卡，他随手捡起来放到桌上，用杯子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