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许净墨不仅不平稳，甚至还有点小兴奋。
这样不好，容易出手太重。
许净墨找了个长椅坐下，拿出手机给亓照云发消息。
“姐姐，今天回来吗？”
亓照云应该是正在开会，回的也是文字信息。
“你回来了？”
许净墨都能想到她现在是什么样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拿出手机，当着众人的面，给他回消息。
姐姐好宠，他好爱！
自我脑补了一下，许净墨心情好多了，往住院楼那边看了看。
“回来了，不过没在家，出来探望一个朋友。”
亓照云没有回消息。
许净墨又补了一条，“一会儿就回去了，姐姐呢？什么时候回来？”
亓照云这次回得很快。
“今天应该不用加班，晚上想吃什么？”
许净墨笑起来，“回家吃呢？吃火锅怎么样？”
亓照云的电话过来了。
“怎么突然想吃火锅？”
她那边很安静，能听见回声，衬得她清冷干净的声线更加悦耳。
许净墨坐在树荫下，望着远处的斜阳，估算了下时间。
“就是突然想吃了，可以吗？我现在在外面，一会儿回去的路上正好买食材，应该能赶上你下班。”
亓照云顿了一会儿，“行，你大概什么时候回去？来不及的话，让阿姨买了收拾好也行。”
许净墨终于看到了想看到的人，笑了笑。
“应该很快吧。”
孔言嘉在看到他的瞬间就皱起了眉头，不过更多地还是厌恶和不屑。
“你怎么在这？”
许净墨没有回答他，先把手机收了起来，这才对孔言嘉露出一个笑。
意思很明显，找你的啊。
他日常生活中穿的都很简单，再加上气质安静内敛，除了那头长发和过分精致的面容，看起来跟一个普通大学生没有什么区别。
笑起来也是，阳光又和煦，孔言嘉不知道为什么心口抖了抖。
“你想干什么？”
许净墨盯着他的脸，跟亓照云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真不会长。
“那天你是故意的吧？”
孔言嘉不甚在意，“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居高临下的，笃定了许净墨做不了什么的轻蔑不屑。
“亓照云挨打了，脸受了伤。”
孔言嘉还是有点警惕心的，私心里怎么想谁也管不着，真的承认他是故意害亓照云被家里教训就是另一回事了。
“又不是我打的。”
许净墨的表情很奇怪，“我还以为你跟她关系不好。”
孔言嘉：“她是我表妹，我能对她做什么。”
“那就算了，”许净墨有点遗憾，“我还以为你也看不惯她。”
孔言嘉愣了，“你什么意思？”
许净墨看着他，“没什么，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他越这么说，孔言嘉越觉得他话里有话。
“你说还有谁看不惯她？”
“还有谁，”许净墨意味深长，“她之前的茶都没喝完。”
孔言嘉听到这里，已经放下戒心了。
谈生意都是喝酒，能坐下来慢慢喝茶的，一般不是私交不错的朋友就是长辈，让亓照云请客吃饭的长辈，又有更合适的地方，而且什么场合喝什么茶都有讲究，经理问她喝什么茶就知道大概要怎么安排了。
孔言嘉不觉得以许净墨的出身，会懂得这里面的门道，一诈就给诈出来了。
“严曦还找了你？她也真是有意思，怎么就好捡亓照云不要的剩货呢？”
许净墨确实不知道上流圈子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不过那天他们去吃饭是临时起意，孔言嘉能把时间踩那么准，肯定是有人给他通了消息，而且那个人应该对亓照云有一定的了解。
许净墨想了不少人，没想到是严曦。
不过想到萧驰，许净墨又不奇怪了，毕竟有萧驰在，严曦想知道这些也不难。
“萧驰知道你这么说他吗？”
孔言嘉嗤笑，“知道又怎么样？不过是亓照云不要被严曦捡过去养着的狗罢了，也就这点用处了。”
他没让护工跟着自己操纵着轮椅往前移动。
“除了亓照云，谁看得上他，哦，你也是，哈哈哈，亓照云的眼光好像一直不太好，也是，缺爱嘛……”
话还没说完，轮椅就被人从后面掀了，孔言嘉翻了个跟头，摔得一嘴狗啃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卧槽尼玛，许净墨你他妈想死是吧？”
“没有这回事，”许净墨按了按拳头，慢悠悠地走上前，“你要说萧驰，我没意见，可是你要把我算上，我就不乐意了……”
“你他妈有病吧？”
许净墨走到他跟前，好心地把压在他腿上的轮椅推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跟萧驰可不一样，阿云她可不会不要我，你能明白吧？”
孔言嘉能明白才怪，他只觉得许净墨多少是有点神经病的。
但凡有点志气的男的，谁愿意被一个女人包养，就是萧驰，这么多年的感情了，不照样受不了，一心想要摆脱亓照云的控制，结果许净墨倒好，居然是怕亓照云不要他。
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腿被垫起来，然后生生被对方的膝盖压折的时候，孔言嘉更加确认了，许净墨不仅有病，他简直是变态。
等孔言嘉那条完好无损的腿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弯曲下来之后，许净墨才松开了捂着他嘴的手。
“刚才你的话，我录音了，我听说你家里好像有意撮合你和严曦，你说，这段录音被严曦听到，她会怎么看你？是不是更看不上你这个废物了？”
“啊……”孔言嘉来不及怒吼，就再次被许净墨用擦过了手的手帕堵住了嘴。
“哦，差点忘了，”许净墨笑了笑，仔细端详了一下孔言嘉的脸，似乎是在确定位置，然后猛地抬起地上的轮椅，冲孔言嘉砸了下来。
孔言嘉瞳孔骤然睁大，连怒骂都忘了，只顾着往后缩，只是他到底行动不便，脸还是被尖锐的金属垫脚划伤，鲜血瞬间涌出。
许净墨总算满意了，对上孔言嘉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无所谓的摊摊手。
“我要是你的话，以后就会识相一点，不去惹不该惹的人。”
“还有，你自己好好想想，今天究竟是谁伤了你，毕竟缺爱没什么，脑子缺根弦儿，算不清帐，不知道好歹，下一次可能真的……”
“会死人呢……”
孔言嘉眼中的恨意此刻已经全部化作了惊恐，裤子可疑地湿了一块。
“我……我知道了……”
许净墨满意了。
时间正好，他要去买菜，晚上陪姐姐吃火锅了。
嗯……不知道有没有豌豆尖儿……
姐姐肯定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