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天使阿追这么快就失了神，嬴祈脸上闪过一丝不屑。
旁边被冥火灼烧的天使彦，见着天使阿追双手捂住耳朵，一副面如死灰的表情。
心里也是一揪。
“你把阿追怎么了？阿追，阿追……”
天使彦自己本就遭受着折磨，嘶哑的叫着阿追的名字。
但此刻天使阿追的耳旁只有那些哀怨的哭诉声，根本听不见别的。
相对来说，三人中，最舒服的反倒还是被一分为二的天使莫伊。
至少那个是短痛，虽然暂时不能够愈合，但是也在一瞬间便失去了意识，算是幸运。
嬴祈不咸不淡瞥了一眼天使彦。
同样惨烈。
“自身难保，还有精力担心她人？”
天使彦打着哆嗦的同时，恶狠狠的盯着眼嬴祈，咬牙切齿道：“要是阿追出了事，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
“呵呵！”嬴祈轻笑道：“很不错的意志力，我等着你来杀了我。”
就在这时候，天使阿追那边慢慢的放松。
耳边的那些哀嚎已经消散。
天使阿追面色缓和了下来。
但意识受到了冲击，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来。
“啧啧啧！”
嬴祈故作可惜的摇了摇头：“居然让她挺过来了，也怪我手软。
我这个人吧，还是太过于仁慈了，这样确实不太好，你说对吧，凉冰？”
旁边正看的开心的凉冰突然听到嬴祈的询问，下意识的瞪大了双眼，嘴角一抽。
仁慈？这个词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啊？
眼前天使彦三人还不够惨吗？
但是当着嬴祈的面，凉冰自然不会犯傻。
笑着说道：“太过仁慈确实不太好。”
嬴祈赞同的点了点头：“看来我确实该改一改了。”
旋即，抬手将天使彦三人给放了出来。
三人的翅膀无力的扇动着，勉强悬在空中。
但天使莫伊的下半截身子，就没那么好运了。
“莫伊～”
天使彦强撑着自己。
拼尽全力的将其抓住。
天使莫伊意识苏醒过来。
一股剧痛传入脑海。
之前被嬴祈困住的时候，意识自我保护之下，昏的太快了。
现在出来后，嬴祈撤掉了天道之力。
失去了天道之力阻隔，天使莫伊才可以连接暗位面，调动暗能量。
忍着痛，有着天使彦帮助，好歹算是给自己下半截身子接上了。
旁边天使阿追也是逐渐的恢复了自己的意识。
睁开双眼，看着身边狼狈不堪的天使彦以及天使莫伊。
想到嬴祈对其的摧残，天使阿追担忧不已。
“彦姐，莫伊……”
嬴祈鼓了鼓掌：“真是姐妹情深，令人羡慕。”
天使阿追记吃不记打，刚刚被一番折磨，依然还是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
“虚假，恶心！”
对于天使阿追的谩骂，嬴祈丝毫不放在心上。
毕竟弱者面对强者，无能为力之时，最多也就只能过过嘴瘾了。
嬴祈淡淡的说道：“这你可说错了，我很真实，这个世界也很真实，只不过你还活在梦里。
刚刚的感受怎么样？听到那些逝者的哀鸣了吗？他们死的很…无辜，几乎都是在你们的天使审判之下……”
听到嬴祈如此一说，天使阿追脑子里下意识的又开始主响起那些求她救命的声音。
一个、两个，无数个，就在她的面前。
仿佛一闭眼就能够看到那一张张面孔。
天使阿追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
天使彦一脸担心：“阿追，阿追，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让天使彦自己好好感受一番。
嬴祈一个响指。
身上黑暗之力涌动。
瞬间笼罩了天使彦三人。
迷雾当中，天使彦眼前一片漆黑。
嬴祈的声音在耳边萦绕着。
“看看那些死在你们正义之下的无辜亡魂！”
忽的。
天使彦只感觉眼前出现一幅画面。
星空当中，自己手持一柄烈焰之剑。
蓄力后，一记猛劈。
底下的星球数百万人灰飞烟灭。
一道道怨魂朝着天使彦这个始作俑者扑来。
个个张牙舞爪，凶恶的面孔。
散发着浓浓的怨气。
索命的怨声，在天使彦的耳畔环绕。
这一刻，天使彦竟感觉自己比刚刚被冥火灼烧还要感到阴冷。
画面再一闪。
天使彦亲手制止了一场战争，浑身充满了正义的光辉。
底下星球满目疮痍，遍地废墟。
侵略者败退。
被侵略者洋溢着胜利的微笑，赞美着天使。
时过境迁，当初的侵略者与被侵略者之间身份调转。
天使彦再一次出现。
同样是她制止了战争。
不变的只有她，与她的正义。
如此循环往复，正义永存，战争不止！
死的那些人，显得毫无价值。
很快，天使彦三人清醒过来。
眼神当中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哪怕是最头铁的天使阿追，都陷入了深深地怀疑当中。
见着这一幕，嬴祈笑的很开心。
她们看到的画面，当然都是嬴祈弄出来的。
但是其中不乏就是真实发生过的。
侵略与被侵略，身份互换。
天使彦三人目睹了曾经被自己所救之人，恶狠狠咒骂自己的模样。
只不过这些都是嬴祈刻意的让天使彦三人以主角视角来见证的。
至于所谓的冤魂，当然是嬴祈通过黑暗之力模仿出来的，毕竟嬴祈并未真正的见过这个世界有冤魂存在。
……
“看到那些骂你们的人了吗？”
天使彦微微抬起头，面容憔悴。
“为什么，我明明救下了他们，明明他们之前还口中喊着正义，身为被侵略者的他们，为什么要倒行逆施，为什么要反过来变成侵略者。”
“因为……仇恨。
你自诩正义，帮着弱方赶走了侵略者，阻止了一时的战争，但是仇恨已经产生。
是你们让强弱颠倒，给了弱者报复的机会，也是因为你们，才有了下一次的战争。”
天使彦表情有些呆滞。
这和她所认为的不一样。
七千年的战争当中，她慢慢的让自己变成了凯莎手中的一柄利刃，从不去独立思考，只需要听从命令。
坚决的执行着凯莎的正义秩序，用暴力，阻止战争，维系着宇宙间的和平。
但嬴祈刚刚展现的画面，让天使彦的观念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