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都市中，丰饶女店主的餐厅一如既往地熙熙攘攘。开放的门口穿梭着各式各样的人群，冒险者们有的尽情畅饮，有的大快朵颐。若是在平时，这里的热闹程度会更胜一筹，但现在，各个桌边只能听见低沉的交谈声。
“喂，听说了吗？第十六层出大事了，楼层领主出现了，是真的吗？”
“没错，中层的怪物也大批涌向上层，导致不少冒险者伤亡，甚至有小队全军覆没，尸体都找不全。最后还是洛基眷族和芙蕾雅眷族派兵才解救了上百人。”
“还好我今天直觉不对劲就提前回来了，不然可能也难逃一劫...话说回来，死了这么多人，主神们也应该坐不住了吧？”
“我们眷族规模一般，但也伤了几个，幸好没人牺牲。诗库璐德大人已经准备向神会提出抗议了。”
“听说乌璐德眷族情况严重，死了十几个。命运三女神都已经去神会上讨说法了。”那人缩了缩脖子，“我刚才瞥见了，吓得不轻。”
“佩欧斯主神也是吧？不过贝露丹迪眷族的损失就小很多，安全措施确实做得好。”
“以前笑话他们胆小，现在想想，如果预防工作到位，也不至于死伤这么多人，真是懊悔啊。”
“是啊，真羡慕那些受到贝露丹迪女神庇护的人，虽然诗库璐德大人也很可爱，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种话少说，小心被听到又要刷一个星期的马桶。”
众人聊着聊着散了，但白谛一字不漏地听在耳里，除了他们，其他桌子上的讨论也多是围绕这件事。显而易见，地下城的动乱确有其事，冒险者们伤亡惨重。
“我现在明白了，白大哥不让咱们去是对的。”和真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
“没错，就算有我的爆裂魔法，也抵挡不住那么多怪物啊。”惠惠心有余悸，一路上她看到了太多裹着白布的遗体和伤员，场面触目惊心。
“确实够险的。”达克妮丝认真地点点头。
白谛愣了一下：“你不会遗憾吗？”
她脸一红，轻咳一声：“这种事，我很在乎队友的感受。他们陷入危险，我怎么可能抛下他们不管，一意孤行呢！”
说得好听，听你的口气，其实还是想去吧？
“唔...是...是啊，偶在，啥子事偶搞定啊。”阿库娅嘴里塞满了食物，说话含糊不清。
“吃完再说！别边吃边说话！”
“没事没事，有我在，什么伤都能治好！”阿库娅大大咧咧，对她来说，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大概也只是增加了工作量而已，只要能早点回去就行。
毕竟是女神，应该有这份从容吧...大概。
“所以这几天不许进地下城，出了事我也飞不了过去救你们。”白谛敲了敲桌子，“各自干各自的事吧，冬天快到了，你们准备些取暖的柴火和被褥。”
话音刚落，欢快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对啊，过冬，柴火......”
“晚上连被子都要跟赫斯缇雅共用。”
“我连沙发都没得睡，只能趴桌子上，好歹给张布啊！”
他们开始抱怨，显然最近的日子过得不太好。五个人挤在一座教堂里，生活自然艰难。
阿库娅拍案而起，目光锐利地盯着白谛：“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三个女孩和一个男人挤在狭小地方不管不顾吗？”她指向和真，“万一他晚上做些奇怪的事怎么办！我怎么保护自己啊！这样的死宅面对这么魅力四射的美女，随时可能变成色狼！”
“我做了什么啊！别乱讲！”和真满脸通红，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大声反驳：“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白谛沉思片刻：“和真，话不能这么说，仔细想想，她们四个不论外貌，内在都很优秀，你能撑到现在已属不易。忍不住就是畜生，忍得住不就是连畜生都不如吗？”
“我，我......”他无言以对，面对这样的经典悖论，任何反驳似乎都无法解答。和真反击：“那你呢！你也是个男人啊！我听说你和那个绿发精灵大姐打得火热，芙蕾雅美神也对你着迷了，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
“这个嘛，说了你可能不信。”白谛换上沧桑的表情，“灰烬，那方面的能力已经丧失了......”
餐桌上的气氛再次凝重。
和真重新坐下，低头道歉：“对不起。”
“没事，那我们还是聊聊刚才的话题吧。”白谛笑容重现，表情切换之快让人惊讶：“你是选择做畜生，还是做连畜生都不如的？”
阿库娅也起哄：“对啊，畜生还是畜生不如？”
“你们说的我完全听不懂啊。”惠惠是少有的纯真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