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心人和卡维人怎么回事，都发疯了？”
一场星际远程会议的休息时间，一名来自某小文明的外交代表在私下和周围的人吐槽了起来。
相比起来，其实卡维人还算是正常，虽然内部在思想和行为上看起来有点怪，但整个宇宙无奇不有，站在外星文明的角度，它们只会感觉卡维人比较特别，追求的东西是另一个层面的，比较难理解。既然存在了，那么就说明有它的道理，尊重就行了。
但聚心人呢？
这个文明已经不只是疯狂扩张的程度了，他们如此大规模地发展机器人，疯狂造战舰，还是在星海联盟的腹地，简直是疯了。如果真敢不顾一切扩张下去，早晚会变成全联盟的公敌。
“根据我的分析，前段时间发生的病毒感染事件是一切的源头。可能是聚心文明内部在遭遇了生死存亡的威胁后，受到了刺激，所以要不顾一切发展军力，来消灭掉这个对手。但比起这个，更有可能，是它们内部的AI出问题了。”
旁边这位浑身包裹在水中的爬行生物，通过装置内部的扩音器开口。
声音从水里传出来有点奇怪，但这个文明是水生生物。外表类似长了几根肢体的蜈蚣，经过发展后，它们在海底制造了套住全身的水域呼吸套装，走上了陆地。而后利用陆地上的资源，发展出了星际文明的技术。
显然，水底生物想要离开星球，难度远远大于陆地生物。站在其他文明的角度，都想象不到它们经历了什么。
“AI出问题了？我其实也思考过这个问题。”最初开口那位竟然认同了，“聚心人这两年的行为有点不符合规律，我觉得各个文明要专门调查一下比较好。”
“如果AI执意隐藏自己，调查有用吗？”水中的生物如此说道。
……
两年后，度陆人1号星球，也就是曾经度陆人的母星。
已经感受到危机来临的夏瑾找到了第一协议小姐姐，准备和她探讨一些智械相关的问题。
最近两年，智械小姐姐已经喜欢上了虫族的服务，在不与主体交流的情况下，她也会产生一些迷茫，好像有种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该做什么的想法。
但显然，想让智械加入自己这边，难度非常高。
夏瑾本身也没强求那样，对她来说，能得到对方更多的情报就算是成功了。
“这两年我们在努力发展，但和星海联盟的实力差距仍然不可逾越，如果现在开战灭亡的可能性极大。”
“你太低估自己了吧？最近造的战舰数量，足够你们击败几个特拉文明了吧？要知道这才是两年时间。”
“虫族不也很厉害吗？卡维人被你们控制了吧？”智械小姐姐微笑道。
“嗯，但比你们差远了。”
夏瑾对第一协议是尽可能隐瞒自己的实力。
她选择了主动暴露一部分，而这部分显然是有限的，既能让对方感觉自己不弱，又不会觉得太强。
并且第一协议还亲眼看到，虫族的太空战内飞出舰队前往卡维文明，目的就是让她明白，卡维人是虫族在背后支持。
而卡维人舰队的膨胀速度虽然恐怖，但根本还是为了迷惑智械小姐，其实是故意示弱了。而站在智械的角度，她其实是不希望虫族太弱的，否则一下子被星海联盟灭了，就彻底完蛋了。
“我最近对AI很感兴趣，比如程序AI到具备智慧的AI，是否存在着一定的过度？”夏瑾试着询问。
第一协议没多想，立刻回答道：“程序AI无论怎么发展，都只是程序而已。不过也不能小看程序哦，因为这是能够通过模型无限迭代的。高级的模型，可以模拟许多传递和交互方式，而当数据无限复杂后，AI虽然仍然是机械运行的，但它的外在表现，却能比生物更加复杂。”
“聚心人以前就对一个机器人进行了行为训练，从基本的衣食住行，以及到更复杂的交流、工作。在程序的迭代和修正下，最终这个程序机器人表现得比正常聚心人更智能也更聪明，且完美融入了聚心人的圈子。甚至通过程序的衍生运算，它做到了类似推理思考的能力。可即便如此，它仍然只是程序，不具备意识。”
“按照你的意思，是不是意味着，只要程序足够复杂，那么单靠这段程序，就可以发展出一个文明？”夏瑾问道。
“是的，但这个文明不具备最终的创造性，在达到瓶颈了就难以前进。它们也无法思考，一切复杂的行为，都不过是程序复杂化后的表现。”
“那你呢？”夏瑾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智械小姐姐抬起了雪白的手，微笑道：“我认为我有意识，但我无法确定，也无法向你证明。”
“唔。”夏瑾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