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狠狠敲打着他的内心。
三年里，他认错了很多次，可每一次都是以失望收场。
他是怕了，满心期待时却落了一场空欢喜。
他走得急切，心底却在微微发紧，下颌线骤然变得紧绷，仿佛在压抑着无法言说、满得要溢出胸腔的情感。
期间服务员热心上来服务，被他一把挡开。
电梯一直停在顶楼，贺斐砚跑向安全通道，修长被西装裤包裹的双腿一步跨五个台阶拼命地往上冲。
双眼猩红如猛兽般失去理智。
直到看到那处空空如也，仿佛自己刚刚看的又是幻觉。
自己的冲动只是一个笑话。
指骨分明的手指握紧，狠狠陷进肉里。
锐利如刀锋般的眼神，透露出深深的无助与倦意。
吊灯的光芒斑驳洒下，勾勒出贺斐砚棱角分明的脸。
细看之下，能看出他眼尾泛起薄薄的红，墨色的冷眸氤氲着层层莹光。
“先生，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紫色包臀裙的服务员抓着他的手臂问，她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气喘吁吁的，额头上冒着汗珠。
很显然，她是追着他跑上来的。
贺斐砚不动声色地拂开西装外套上的手，与其拉开距离，用手指了指不远处。
“那边的女人……”
看向其他女人时，双眸如同冰山一样淡漠，没有一丝温度。
服务员感受到他身上的冷意，忍不住后退几步。
但看到他气宇不凡，手腕上的名表一看就价值不菲，她再次上前：“这个，她应该回去了吧，在餐厅什么都不点，硬生生坐了一个小时，
这样的女人专门来高档餐厅吊男朋友的，可是她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
贺斐砚眉梢一沉，眼神格外犀利地瞥了她一眼。
服务员闭上嘴，不再说话。
手里的手机不断震动。
“贺总，伯翰先生指明要见你，他说若是见不到你，他明天就飞回国，合作的事也没戏。”
贺斐砚眉头一皱，语调几近寒凉：“告诉他，我半个小时到。”
重新回到车里，他给贺景尧又去了个电话，大致说了情况。
此时的贺景尧玩得正疯，只潦草回了句行，回去随着音乐来回摇摆，全然忘记通知另一个女人。
沈茉从洗手间出来，继续等，时间已经超过约定时间了，还没有一个人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她打了贺景尧的电话，那边没有人接通。
她怀疑贺景尧故意放她鸽子，毕竟上一次自己也没准时赴约。
连续又打了几通，一样的结果，沈茉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坐车回去。
与其等一个没有接通的电话，还不如回医院照顾母亲有意义得多。
而且她也不会像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样，等不到一直等。
一路上，更是少不了风言风语。
“看吧，就是她，听说来这里吃饭，一直坐在位置上，什么钱都不花。”
“她啊，我刚刚还问她要不要喝水，她还问免费吗？真是好笑，她难道不知道这里的白开水都是从国外运来的优质泉水，一杯水要大几千，她吓得连口水都不敢点。”
“笑死，连杯水都喝不起，还敢来这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