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苦着脸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围裙上的油渍：“东哥，您是不知道，于莉那人护娘家。
当初她非要让她表弟来，我要是直接说不让干了，她指定得跟我吵，回头家里又不得安宁。”
他往前厅瞥了眼，见于莉还在低头擦桌子，声音压得更低：
“再说她表弟那性子，干十分钟歇半小时，切菜厚薄不匀，调酱汁还总记错比例，我要是说他不行，于莉该觉得我故意针对他了。”
林东来听着，忍不住笑了：“你啊，还是太惯着她。”
话虽这么说，他也明白傻柱的难处，既要顾着家里和睦，又要盯着腌菜的质量，两头为难。
他琢磨了会儿，手指在台上轻轻敲了敲：“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事我来办，你不用管了。”
傻柱眼睛一亮，连忙追问：“太好了，东来，你打算怎么说？”
“这事简单。” 林东来端起茶杯喝了口，语气笃定：“等会儿于莉过来收账，我跟她说，最近饭馆客人少了，腌菜用不了那么多。
我跟后厨合计着，让你跟阎埠贵两个人干就行，省得人多浪费成本。她要是问起她表弟，我就说以后有需要再叫他，这样她也有台阶下。”
傻柱心里的石头瞬间落了地，连忙道谢：“谢谢东来！这主意太周到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于莉开口。”
“谢啥，都是为了饭馆好。” 林东来摆了摆手，又叮嘱道：“你可别露馅，回头于莉问你，你就说不知道这事，是我自个定的。”
傻柱连连点头：“您放心，我肯定不说漏嘴！”
正说着，就听见前厅传来于莉的声音：“东来，这是昨天的账，您点点。”
两人赶紧收了话头，林东来拿起账本，装作对账的样子。
于莉端着账本走过来，刚要递过去，眼神往傻柱身上扫了扫，疑惑地问：“你们刚才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傻柱心里一紧，头皮发紧复奶，刚要开口，林东来就抢先说道：“没聊什么，跟傻柱说腌菜的事呢。”
他接过账本，翻开看了两页，抬头看向于莉，语气自然：“对了，于莉，有个事跟你说下。
最近饭馆客人少，腌菜用不了之前那么多了，我跟后厨合计着，让傻柱跟阎埠贵两个人干就行，人多了反而不好把控质量，还浪费成本。
你表弟那边，等以后客人多了，需要加人了，再叫他过来，你看怎么样？”
于莉愣了愣，手里的账本差点滑掉，这好事竟那么快就黄了。
她看了看傻柱，见傻柱低着头没说话，又看向林东来，知道这是老板的决定，没法反驳。
她心里虽有点不舒服，但也明白林东来说得在理，只能点了点头：“行，东来，听您的。我回头跟我表弟说一声，让他再等等。”
林东来笑着点头：“这就对了。你也别多想，主要是为了保证腌菜的味道，客人吃着满意，咱饭馆生意才能好，以后有活肯定先想着你家人。”
于莉 “嗯” 了一声，没再多说，转身往前厅走。
傻柱看着她的背影，偷偷给林东来递了个感激的眼神，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彻底落了。
这下不仅解决了王小二的事，还没让于莉生气，真是两全其美。
而另一边，阎埠贵揣着满心的得意，正慢悠悠地啜着茶水。
手里的搪瓷缸子擦得锃亮，映着他嘴角藏不住的笑，连平日里总蹙着的眉头，此刻都舒展开了不少。
三大妈从屋里端出刚择好的青菜，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打趣：“你这老头，今天怎么跟捡了宝似的？从早上傻柱走后，你就没合上过嘴。”
阎埠贵放下茶缸，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雀跃：“你懂什么？我这是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你想啊，我给傻柱出的那主意，今天指定成了！”
他往院门口瞟了一眼，仿佛能看见饭馆后厨里傻柱和林东来沟通的场景。
“傻柱那小子实诚，我教他的话，他准能原原本本地跟林东来说。林东来是生意人，一听人多手杂影响质量，肯定得答应让咱俩人干。”
三大妈停下手里的活，凑过来问：“你就这么有把握？万一林东来不答应呢？”
“不可能！” 阎埠贵拍着大腿，语气笃定：“咱这腌菜现在可是饭馆的招牌，多少客人冲着这口来的？
林东来能拿招牌开玩笑？再说了，我这几天的手艺进步多大，傻柱心里有数，他肯定得在林东来面前夸我。
有我跟傻柱配合，既能保证味道，又能省成本，林东来傻子才不答应！”
他越说越兴奋，起身从屋里拿出昨天腌好的黄瓜，用筷子夹起一块递给三大妈：
“你尝尝，就咱这手艺，比傻柱刚开始腌的都强，往后这腌菜的活，咱俩人干，赚的钱也能多分点，不比加个外人强？”
三大妈尝了尝黄瓜，脆生生的，还带着陈皮的清香，确实比之前的味道更地道，忍不住点头：
“嗯，味道是不错。不过你也别太得意，傻柱那人实在，咱可不能亏了他。”
“放心，我心里有数！” 阎埠贵摆摆手，又坐回椅子上，开始盘算起来：“等往后稳定了，我跟傻柱说，俩人轮流切菜、调汁，谁也别累着。”
听了老伴的话，三大妈笑得脸都皱成了一朵花：“老头子，还是你有办法，你们文化人就是考虑得长远。”
阎埠贵被三大妈这么一夸，嘴角翘得更高了，手里的搪瓷缸子在石桌上轻轻磕了两下，透着股志得意满的劲儿：“那可不，咱办事得想周全。
你想啊，要是真让王小二留下，分了咱的钱不说，他干活不上心，万一砸了腌菜的招牌，咱们的饭碗都得受影响。”
他端起茶缸喝了口，润了润嗓子，接着说：“现在倒好，就咱跟傻柱俩人干。傻柱实诚，手艺也过硬，我呢，细心。
俩人轮着来，既不用像之前那样累得腰都直不起来，赚的钱还能少分一份。
你算算，之前要是三个人分，每人能拿多少？现在俩人分，这不就相当于多赚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