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中选优，自然训出来的兵整体水平就高，多管齐下，才能最后捏合出眼前的形状……
项毅看自家这便宜师父整天扯犊子，也不管啥事，新兵受训过来哼哼哈哈的讲讲话，实际上这些都只是最表面的东西。
内里都是对人心和人性的测算与极限试探，跟权谋算计等等都是搭边的，这些东西，姜磊眼看着没法对自己这个一脑子中二的徒弟说出口，否则对方百分之百炸毛，而且他也听不懂。
只能是留在身边多看多经历，他过去那种游侠般的视角和认知，都得彻底的改变成集体和领导者的视角，那时候姜老板对自己这傻徒弟才有的教……
……
上午十点。
参加完储备营新兵们的开训……算是仪式吧，满心欢喜惊叹的项毅，又颠颠的跟在自家师父身后，同称一辆车，前往了贡献中心。
其实这两天云霄镇非常热火，镇外排队等着进来的幸存者络绎不绝，姜老板让罗海那边两次提升了入镇要求，比如对资产、入镇原因等等都进行了严格要求，四个关卡也开始收费，虽然不多，但代表的是官方的态度。
另外，就是让刘副军长带着街巡团那边狠抓不经过关卡进入镇子的“偷渡者”并且采取鞭刑、重罚款等等严厉措施，即便如此，这两天四个关卡外排队的幸存者们，长长的队伍依然见不到尾巴，云霄镇外镇，虽然地方不小，但大多是丘陵和矮山，两天时间人口暴涨了一倍多，现在已经向着三万人看齐，各种鸡毛蒜皮乱七八糟的烂事也接踵而来。
这就是云霄镇在血沙战斗之中，突出表现的含金量，末世里的人身安全是第一要务，安全没有保证，其他都是浮云。
姜磊带了自己最精锐的五位新族警卫队伍，另外带上了捕猎队第二班作为外围警戒线，还有四个班的街巡团专门在前后左右给大老板净街开路。
就这种安保队伍配上装甲车，一路上依然被挤的走走停停，仿佛蜗牛爬行的速度，可见云霄镇目前已经达到了内部活动人口的上限。
姜磊昨天晚饭后听青柠的每日汇报还说，最近许多进不来的幸存者，已经开始在镇子外面，贴近边缘地带三四百米外形成了数个几十到上百人不等的临时聚集区。
其实这并不是个好现象，一旦再出现血沙这样的意外，当生命遭遇威胁，这些人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遵纪守法了，肯定会不管不顾的通过各种方式往镇子里钻，而且他们跟官方保有资料的本地镇民和登记准入者不同，一旦进入，全都是黑户，不仅不会在人才和人力上对云霄镇形成帮助，反而会滋生各种各样的问题，都是隐患呐……
“师父，外面那么多人都想来咱镇上定居，都挺不容易的，而且这都是末世里宝贵的人力，咱就把他们都放进来集中管理呗。”
姜磊白了他一眼，把脑袋转向窗外，这种白痴问题，他连话都懒得回。
人都是得寸进尺的，你呼啦一下把人都放进来，到时候压力急剧增加的内部管理问题暂且不谈，就说如此容易就能进入的地方，幸存者们会像现在这样珍惜么？到时候满街瞎跑，到处乱搞，你抓的过来？
像现在这样，准入标准连连攀升，已经进来的家伙，就会倍加珍惜这个名额，啥都是对比出来的，只需要一纸轻飘飘的驱逐通告，就能让绝大部分新来的人口老老实实。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准入标准里清查资产也不是无的放矢，有恒产者才有恒心，才懂得主动逐利，盘活镇内的经济，才懂得畏惧镇内的违规处罚，从而遵纪守法。
那些病鬼、懒鬼、瘾君子，过今天没明天，这样的人，云霄镇边缘地带还不够多？放进来再多又有什么用？
又想了一想，姜老板叹了口气，转过头，把这里面的关键点，简明扼要的跟项毅逐条解释了一下。
没办法，再蠢再圣母，自己收的徒弟，含泪也得教……
听完自家便宜师父的话，后半程项毅都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呆呆看着车外被街巡团用棍棒驱逐，还不住充满敬畏的对着车队点头哈腰的底层幸存者们，不知道在想什么。
……
十点十五分。
在贡献中心的活动楼实验室大厅里，首次见到罗海的项毅，只是眼眉跳了跳，却并没有姜老板想象中那些比较大的反应。
看来这末世里，进行各种极端疯狂尝试的人，不止罗海一个，项毅这一路上，很明显是没有少见。
“师父，这人活不长了。”
在姜磊和罗海讨论了一会醍醐灌顶计划的细节，以及关于场地、器材、实验体、记录等等各个方面的细节，离开的时候，在门口，一直没说话的项毅，悄悄在自家师父耳边说了一句。
“废话，谁看不出来……”
姜老板翻了个白眼，其实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浪费一颗十年果在这货身上，以罗海的情况，并非是寻常的寿数将近的问题，而是癌变和畸形幼藤侵蚀人体的双重恶化向结果。
十年果只能延续寿命，在治疗疾病方面，姜磊还从来没有尝试过，能有多大的效果，完全不好说。
他目前暂时的想法，就是看看罗海在醍醐灌顶实验计划之中的表现，如果表现的好，或者说计划有望实现，那姜老板还真得在罗海的这条烂命上想想办法了，起码不能让他死的太快，得把实验完成再说啊……
“师父，我能救他，不对，准确说应该是小萝能救他。”
姜磊听了这话，脚底下站住了转头道：
“你确定？以前救过？”
他收这个徒弟，如果说没有对项毅这傻小子一分好感都没有，那肯定也不对，但大部分的目的，肯定是冲着小萝去的，起码目前为止是这样。
所以有关后者的一切，他都十分感兴趣，原来除了控沙，小萝还有其他“功能”？
想想其他域外植物，同样是植物，怎么这差别如此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