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其琛离开的时候,南依忽然伸手拉住了他。
在前面搬东西的文一身子一顿,脸上隐隐感到新奇。相比之下,钱菲眼睛里闪烁的八卦之光倒显得俗气了。
“嗯?”谢其琛诧异地看向她,“怎么了?”
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下,南依尴尬地收回了手,低垂着眼眸,“没什么!”
池禹州戏谑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要不我们都出去,给你们俩腾点空间出来?”
两朵红晕飞上南依的双颊,连连摆手,“不用了!你们快点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说着,一边打哈欠,一边把众人往外赶。
“啪”一声,门拍在众人面前。
门外,池禹州双手抱胸,挑了挑眉,调侃道:“哟,这南依平时看着挺淡定,干事挺利落,关键时刻还挺害羞。”
钱菲满脸八卦,“池少这就不懂了,都说女为悦己者容,要我说,女人只在喜欢的人面前才会表现的害羞,换个道理也是一样的!”
一向闷不吭声的文一道:“别瞎猜了!说不定南小姐不是这个意思,你们这样说回头见面多尴尬?”
谢其琛却一直没说话,直到回到他自己的房间,摊开手掌——赫然是一张被紧紧攥起来的纸条。
借着微弱的月光展开,谢其琛眼底暗涌,是一串复杂的、像是坐标又像是密码的符号,组合起来像是某种飞鸟形状的图腾印记。
“叮咚!”手机响了。
谢其琛掏出一看,【忘了说,这个是我在研究所捡到的,看着有点眼熟,想着你应该知道。】
谢其琛看完,眸底的暗潮这才真正涌出来。
虽然在看的时候也有所猜测,可当真正确认的时候,又是另外一种心情。
忽然,【刚才……不是故意的,请不要介意!】
眼看着周身威亚暴虐的男人,下一秒竟笑开了,似春风拂面。
房间内的南依,背靠着门,心跳如鼓。
她也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伸手拉住谢其琛,早知道就应该光明正大的给他,这下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又拍了拍发烫的脸,让自己渐渐冷静下来,可脑海里全是谢其琛手上传递过来的暖意,快将她的皮肤烫伤了!
她走到床边,一头栽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心里暗暗想着,一定是最近太累了,才会这么胡思乱想!
但那莫名的悸动,却在心底蔓延开来,久久不散。
京市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老夫人的耳朵里,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全国都引起了很大的震动。警方迅速介入调查,媒体连篇累牍地报道,各种猜测甚嚣尘上。
在谢家老宅,谢老夫人顾不得找个隐秘的地方,就赶紧联系了谢宏远。
装饰古典的书房内,年过七旬却依然精神矍铄的老妇人端坐在红木椅上,手中捻着一串佛珠。
“为什么人突然就死了?这事闹得太大了!”谢老夫人激动地说,她眼神锐利如刀,“老二,你老实告诉我,这事儿跟研究所有没有关系?”
那头谢宏远仰靠在真皮座椅上,两腿交叠晃来晃去,“妈,您放心,我会处理好的。只不过,最近不能给您送药了。”
“为什么?”谢老夫人惊呼一声,“没有药,我怎么办?”
她现在每个半个月就得用二儿子研究所开发的药剂,否则就不能维持现在这个保养得宜、娇嫩的身体!
不!她不要!
“妈!”谢宏远拖长着声音喊了一声,“研究所被人突袭,很多设备都坏了,重建需要点时间。您别担心,只要我一生产出来,马上就给您送过来!”
“何况,京市这边查得严,研究所暴露在公众视线里,不能轻举妄动,未来如何还未可知。
现在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切断与外界地所有联系,包括谢家!”
谢老夫人并非不是通情达理的人,只是事关己身所思所想就变得狭隘了。
听二儿子这么说,沉寂了几秒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既如此,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万一不敌,断尾求生才是。“
谢宏远微睁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想扳倒我,还没那么容易!解决了赵伟民,就以为能毁掉研究所,那他们真是太天真了!”
“不过,妈,其琛是不是太闲了,居然跑到京市抢地盘来了?”
谢老夫人皱了皱眉,突然叹道:“其琛……这孩子要是你亲生的该多好啊!长得又好,从小就聪慧,可惜……”没摊上一对好父母。
谢宏远默了两声,“研究所我自然会处理好,您就别担心了!您要是有空的话,就跟咱爸回国外养老去,国内的事情别掺和了!”
老夫人神色一凛,“那怎么行,我们要是走了,这谢家这么大的家业交给谁去?
你是我的亲儿子,从小就出色,要不是……总之,我一直属意你继承你爸的衣钵,任谁也别想越过你去!
你侄子已经跟你爸说好了,这两天就回来签合同解除书。等其琛卸下谢家家主的位置,我就跟你爸说叫你回来。”
谢宏远对老太太的设想不发表意见,只是问道:“您的想法跟爸和其琛商量过吗?”他是真怕老母亲把老父亲给气走!
谢老夫人自然否认,“老头子那里你别管,我自有办法;其琛……如果他不识时务...那就别怪我做奶奶的心狠了。”
谢宏远点头,“我知道了,妈。您最近也小心点,别让人发现您和研究所有关系。”
挂了电话,谢宏远陷入沉思。
京市的水被南依他们搅得天翻地覆,目的也已达,此地不宜久留。
第二天,谢其琛便带着南依姐弟俩一行人干脆利落地撤离,仿佛背后有无形的浪潮在推动。
他们绕道青市,接走了受到王之年叔叔妥善照顾的南爸南妈。
在青市那个绿树成荫的家属院里,南爸南妈紧紧拥抱住了好似许久不见的儿子。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王之年看着南依,这个他没有能看着长大的女孩,眼神里充满了欣慰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