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彩色的箭头突兀的出现，指引着闻语看向符予。
箭头变化，命运二字正对着沉浸在海量信息中的符予。
闻语摸着下巴，不得不思考祂的用意。
是在说，她会是我的问题的解答者吗？
可一个刚入神界的新神，能知道什么。不，也不能这样说，新神的底蕴未必薄弱。
就在闻语想上前搭话时，箭头指向的神不知何时离开了。
不待多想，闻语赶紧追上。
神界书籍库外，
空月扯住符予的衣袖，“走吧，也该带你去看看神界三大院了。”
至于闻语，按以往的情况，那家伙估计要在书籍库里待上几个月。
说着两神快速离开了。
等闻语从书籍库出来，半个神都没见到。
一阵凉凉的风吹过，她垂着头叹口气，“晚了一步啊。”
自书籍库出来后，闻语整个像是被吸干了精气，又恢复了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往飞行器基础款，或者说它的另一个名字——四方仪，躺下。
“四四，回。”
她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疲惫的心神让她难以再分出精力，任由四方仪载着她回家。
符予在空月的带领下，轻松进入下神院，当然是对所有神明开放的外院。
“下神院由院长管理，十一位没有权柄的冕神辅助。神界大大小小的事都归下神院管理，事务繁多，在下神院工作是最苦最累的。”
“但还是不少神明挤破了头都要进入下神院，嘿嘿。”空月神秘一笑，“你知道为什么吗？”
符予故作思考一瞬，在空月期待的目光下缓缓给出答案，“为了神位。”
“唔，这么容易就猜到了，没意思。”
空月小小抱怨了下，下次一定要找个难点的问题。
下神院外院共有九十九座神殿，每座神殿都有不同的作用。
空月兴致勃勃的为符予讲解每座神殿的作用。符予听得认真，从空月这里可以了解到木木也不知道的信息。
“这座是通证殿。关于神明在小世界通行问题都要来此处办理，有了通行证才能自由出入天道在沉睡的小世界。”
“很久之前通证殿是这九十九座神殿最热闹的地方，但是……”
原因，空月到底没有讲出来，其实她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神界突然封闭，任何神明禁止出入神界。
所有关于小世界的申请通通被驳回，寻着漏洞，私下去往小世界的神被关进神狱，通证殿自此冷清下来。
即便前不久，约莫几十年前吧，主神回归，以雷霆之势灭杀几位次神，主神不在时上神院设下的禁制被废除，神界紧张的氛围和缓几分。
神明们逐渐放开手脚，接取任务，回应生灵或者天道的求助，但只有很少一部分。
大部分神依旧选择观望。
空月看向通证殿，也不知道神界什么时候能够回到从前的状态。
多想无益，空月摇摇头，将脑海中的杂念甩出去。
“符予，下神院我们看完了，接下来该去上神院了。”接着，空月单手挡住嘴，“我们悄悄的，远远的看一眼就好。”
那群握着权柄的神高傲又独断，极其不好相处更不好惹。
“好，那就远远看上一眼。”
“那我们快去吧。”
只是，一刻钟后符予看向前方相隔十万八千里的上神院，“我们，应该不至于这么远……吧？”
符予想靠近些，空月立刻拽着她的衣袖向后退，“哎哎，你别想不开啊，这可是所有神明公认的安全距离。”
“不好惹的家伙可是会因为一个眼神惩罚你，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既如此，符予收回蠢蠢欲动的脚，她还是有些想见识一次什么是不好惹的家伙。
但顾及到空月，还是算了。
见符予听进去她的建议，空月欣慰的笑笑，如同老母亲在看长大的好大儿，“这就对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咳咳，我们去天道院吧，我想你应该会喜欢那里。”
“天道院啊，与我等关系一般般，但我观你身上有天道的气息，我想你应该有一个完整的小世界，对于这样的神，天道院一向是十分友好的态度。”
符予看向正侃侃而谈的空月，她很敏锐，连这么微弱的气息都能感受到。
“天道院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符予没有错过空月对天道院的推崇，也不知道她为何如此喜爱天道院。
“嗯，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重新来过，成为一位小小的天道，加入天道院，呜呜，我的第二故乡啊。”
以下省略一万字夸奖……
听完空月的长篇大论，符予点点头，“我明白了，简而言之，你想做一个只用混吃等死，但有大佬在背后撑腰的米虫。”
浓缩的都是精华，符予这句话精准说出空月内心所想。
空月捂把脸，脸颊红红的，“也，也可以这么说。”
两神走走停停，终于到达天道院。
天道院位于神界最边缘，但丝毫不简陋。也是，作为天道的集结地，怎么会寒酸呢。
整个天道院最醒目的就是那个高不知几许的巨大花树。通体白色透明，表面流转着彩色的光华。枝干上十色花竞相开放，却不见一片叶。
不时有各色花瓣落下，却在接触地面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但若有生灵接住那落下的花瓣，小心珍藏，它便能一直存在，直到将它珍藏的生灵消散。
“那是无叶琉璃花树，象征着永恒的追随。”
空月看着那棵流光溢彩几乎笼罩了整个天道院的花树 ，有些失神。
无人知道她在想什么，许是故友，又或许是曾经的求而不得。
她就这样凝视着这棵存在了万亿年的花树，眼中光波流转，怀念，悔恨，怅然交织在一起。
符予安静的站在一旁，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前方。
她不知道这位花了十万年考入下神院进阶下神的神明经历过什么，但她知道此刻的空月不需要安慰。
陷入回忆不可自拔时更需要的是安静。
等空月将所有的情绪收好，她又恢复了平日的模样。
“刚刚是我失态了，抱歉。”
“没必要道歉，谁都有情绪失控的权利，我无权指责。更何况你可是我在神界的指引者，没有你我可不能这么快熟悉神界。”
空月有些不好意思，别扭的揉揉耳朵，“谢，谢谢，还有，这是我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