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在院子里等她，一见她回来就问怎么样了。
白锦沅把怀慈阁的事一五一十的同文氏说了出来，文氏点了点头，似乎是不太满意这个结果。
阿沅看着文氏忍不住想起了周氏说的那番话，她试探性的开口问：“外祖母，我同周氏从祖母那里出来的时候，周氏同我说她被扶正无望了，您说这是什么意思？”
“竟然这么快，看来这个明氏还是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了。”文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事果然跟文氏有关，只是白锦沅不知她是如何同明氏说的。
“今儿个早上你同严哥儿出去后，我就同你父亲和你祖母说了此事。”文氏知道她心中疑惑，也不打算瞒她，就说了出来。
“清玉离府数十年，周氏在白府可谓是如日中天，况且我都打听清楚了，你阿娘那几个铺子也由她掌着呢，这数十年铺子的进项去了何处也是不言而喻的。”文氏叹了口气，若是清玉当时不那么倔强，随意去一处铺子靠之过活，也不至于此。
“再说如今你回府了，你父亲想要续弦纳妾都随他，唯独一点，不能扶正周氏。”这个周氏的事她打听的很是清楚，若是没有手段又怎么会把清玉母女二人气去庄子上，十年都不回府么。
“……外祖母。”白锦沅握住文氏的手，知道她是在为自己着想。
“周氏若是被扶正，日后我阿沅的日子如何能好过，外祖母已经老了，能为阿沅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文氏摸了摸白锦沅的头，她的面目慈祥极了。
白锦沅有些感动，从小到大她都是独来独往，事事亲力亲为，从没有人替她出过头，如今文氏做了这些事，竟然让她心房的位置暖暖的。
“爹爹和祖母，就那样答应了？”白锦沅觉得明氏有可能答应了，但白茂平未必会答应。
文氏摇头：“你爹不同意，我就对他说，那也行，把几个铺子田庄这十年来的进项统统给你，我再带着你去清河，从此白府与你毫不相干，他爱扶正谁便扶正谁。”
白茂平自然是不同意的，十年的进项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况且如今白府势大，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为了一个正室之位……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白锦沅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她靠着文氏撒娇：“外祖母待阿沅真好。”
文氏搂住她也笑：“你那几个表哥表姐都离得近，唯独你离我最远，我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你，只能尽自己所能帮你一把，但如今看来白府也是个是非之地，谁能保证你父亲的续弦就不是周氏那样的人呢。”
文氏叹了一口气，她终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的。
“外祖母放心，阿沅会照顾好自己，不会让外祖母担心的。”
文氏想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不如你随我回清河去，清河可好玩了，每晚都很热闹，不比上京差多少。”
“等你守制期限一过，我就让薛严娶你，若是你不喜欢薛严，薛潜也行。”文氏絮絮叨叨说了起来。
白锦沅来不及开口就听她又道：“还是薛潜好些，薛严那小子为人不稳重，但他有一点好，会讨人开心。薛潜为人踏实聪明，就是话比较少，你二人虽然没有见过，但也不急于一时，相处相处总该是有感情的。”
白锦沅哭笑不得，她拉着文氏的手说：“外祖母，您只顾替我着想，怎么不过问几个表哥的意思，况且二表哥如今已18了，定是有了心仪的姑娘，您就莫要担忧这些了。”
文氏一怔，她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阿沅说的也确实是个问题，但她越想越觉得阿沅与薛潜合适，回头还是得问问薛潜的意思。
倘或薛潜没有意中人呢，思来想去，还是把阿沅留在自己身边最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