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哭得声泪俱下，慕鸢却无动于衷。
现在知道哭了，背叛她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后果？
霜月一向心性高，自诩不凡，作为宫女，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她太子哥哥身上。
还想土鸡变凤凰，简直痴人说梦。
慕鸢也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霜月因自己不帮她引荐就怀恨在心，背叛于她，这心眼着实比针眼还小。
还狠毒！
“公主，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您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以后一定以您马首是瞻。”
霜月真的怕了，无论是失宠还是去状元府，她的下场都很惨。
想到那些被自己用权力欺压过的人，霜月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慕鸢俯身看着霜月，伸手挑起她的下巴。
果然长得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难怪会被慕桓那畜生看上。
霜月被迫抬头，她的脸颊通红还透着血丝，嘴角渗着血迹，她的瞳孔微颤，里面满是不安与惶恐。
公主的眼神太过薄凉，就连她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她不会真的还想把自己送到状元府吧？
想到陆状元那偏执的性格，霜月忍不住哆嗦起来，她还不想死。
“你既不愿去状元府，那就留下，不过……”
没等霜月高兴，她的心又因慕鸢的话悬在了半空。
她生怕慕鸢后悔，忙不迭道：“谢公主，谢公主。”
看着她那感激涕零的模样，慕鸢眼眸中快速闪过一抹嘲弄，现在道谢还为时尚早。
“以后整个栖云殿的衣物都有你来洗。”
话落，慕鸢嫌弃的甩开霜月的脸，平静的接过宫女递上来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起来。
就像染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霜月宛若被当头一棒。
整个栖云殿……衣物？
这可是仅次于皇后长乐宫的宫殿，就连琼华宫都比不上，满宫上下加起来足足上百人，她怎能洗的完？
霜月不敢抬头，银牙却快被咬碎了。
这寒冬腊月的，洗衣服犹如要命，她以前哪里干过这种活？
慕鸢冷眼看向霜月，现在知道怕了也晚了，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霜月不是喜欢体罚别的宫女，那么她就用这招来对付她，让她也尝尝被欺凌的滋味。
慕鸢往后一靠，摆手吩咐：“来人，带下去。”
宫殿里立即涌入两名太监，他们目不斜视，直接将地上的霜月拖走，不由她挣扎地余地。
“公主，奴婢真的知道错了。”
她不想洗衣服，更不想去状元府。
公主接二连三的处罚她，就算霜月再迟钝，也能发现了不对劲。
她抿着唇，眼里闪过一抹惊恐。
难道公主发现她的心思了？
只一秒，霜月就摆头否认，或许公主只是吃醋，不愿让旁人提起陆状元。
太监们拖着不断哭喊的霜月出去，并将她丢到栖云殿换洗衣物所在的小院。
霜月被无情的丢在地上，没等反应，一堆衣服就从眼前倾倒而下。
看着那堆积如山的脏衣服，以及泛着酸臭味的鞋子，霜月皱着眉，没忍住直接趴到一边呕吐起来。
这还是人干的活？也太恶心人了吧。
她这双手是用来服侍人的，而不是为干这活。
霜月绝望的流下眼泪，脸上夹杂着不甘与后悔。
世上若真有后悔药，她真想回到两个时辰前，定不会多嘴招来祸事。
“呦，还挺不甘！”
“想不到公主身边的掌事宫女也有沦落至此的一天啊~”
这道声音里夹着幸灾乐祸，让霜月莫名感到熟悉。
刚抬头，她就瞧见一张吓人又狰狞带笑的脸。
“是你！”
霜月虽叫不住眼前这宫女的名字，但却记得住她脸上那长至下颌的疤。
春香没错过她眸中的微缩，她抬手抚上自己的伤疤。
“看来你还记得这条疤。”
霜月怎可能忘，那条伤疤是她亲手所至，就因为春香多看了太子的背影一眼。
“托你的福，我被打发到这里已经一年又三十五天。”
见她越说脸色越狰狞，霜月怕了，忍不住让后退。
“哈哈哈，你知道这些日子我都是怎么过的吗？”
霜月一个劲的摇头，她不想听，可春香非要她听：“迫于你的淫威，大家都欺辱我！”
她掀开衣袖，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伤疤，其中几条还渗着血。
“同是宫女，为什么你能决定别人的生死？”
“往日里，你仗着公主的宠幸目中无人，今日的你，便是自食恶果！”
霜月惊恐地看着春香手里的棒槌，到嘴边的威胁变了一种方式。
“我告诉你，公主只是一时兴起处罚我，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难道不怕公主知道？”
春香冷哼一声：“那又如何，就算死也要拉你垫背！”
话落，春香抄着洗衣服的棒槌狠狠敲在霜月身上。
“啊——！！！”
“别打我！”
霜月一边惨叫，一边反抗，只是娇贵如她哪有春香有力气？
很快就被春香骑在身下，狠狠暴揍。
霜月感觉五脏六腑都疼，嘴里也喊不出声。
“春香够了！”
“难道你想把霜月打死，然后被公主责罚？”
就在霜月被打得放弃挣扎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春香顿时停下手上的动作。
她看向身下的霜月，为了这个贱人搭上她的命的确不值。
不过光是一顿暴揍难抵她心头之恨。
说话的人是这处小院的嬷嬷，她看向躺在地上的霜月，眼里闪过快意。
平日里，这霜月就眼高于人，她们可没少被训斥，如今看到她失势，大家也乐意见得。
不过霜月到底是公主亲信，难保她不会有复宠的一天，到时候若是追究起今天的事，只怕她小命休矣。
短短几瞬，嬷嬷就想好了办法，她看向春香：“以后就由你看着霜月。”
春香何尝不懂嬷嬷的心思，不过她也乐意见得，欣然领了这份差事。
躺在地上的霜月：……
你们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等嬷嬷走后，春香叉着腰，居高临下的看着霜月。
“还不来干活？难道你想让我禀告公主？”
看着盛气凌人的春香，霜月咬着银牙，忍痛从地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