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婻清来到练习室的时候，没见到人，过了一会儿池柏风来了，两个人刚在学校见过，萧婻清看见那人还穿着刚才的白色短夹克。
这么冷的天，也不怕冻腰，萧婻清老妈子似的腹诽。
池柏风有些进退两难，最终还是走进来，没跟萧婻清说话，也避开她的眼神。
提出这个要求的是自己，可现在看到按照条约规规矩矩办的池柏风，萧婻清又觉得，好像有点不自在。
她暗骂自己矫情，池柏风把柚子茶拿出来，放在了萧婻清面前的桌子上，而后自己拿起贝斯弹奏。
很基本的贝斯练习，萧婻清也听不出什么，她拧开了柚子茶，喝了一口，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甜了。
两个人沉默着，直到季呈姗姗来迟，看见东一个西一个，中间跟隔着东非大裂谷似的队长和经纪人，季呈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他都迟到这么久了，居然也没聊聊？
这两位真是一个比一个轴。
“那个，咳咳，”季呈故意大声咳嗽，“那两个今天不来了。”
萧婻清站起来，“那说好的投票呢？”
“他们说弃权。”季呈露出假笑，“所以就剩下我和队长表决了。”
“什么投票？”池柏风一脸2G信号的样子，季呈捂着他的嘴，“就是婻清继续担任我们经纪人的事情，现在需要举手表决，就咱俩。”
池柏风看着萧婻清，女孩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有些挫败，把贝斯放在一边，“我投赞成票。”
“太好了！”季呈很开心，“我也赞成婻清继续当经纪人，我们真的缺一个经纪人...”
“我赞成婻清离开。”
池柏风扔下这句话，独自进了编曲室。
“这...”季呈骂池柏风不识抬举，这么好的机会，扣都做好了，萧婻清都答应举手表决了，这不肯定能留住人了吗，结果这大傻子在干嘛啊？
季呈被池柏风‘背刺’，难得有些六神无主的样子，他瞄了一眼萧婻清，清清嗓子，“咳，婻清啊，现在是1比1平了，不然我再问问那俩...”
“算了。”萧婻清不自觉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那一点点的失落来源于哪里。
说好回避，池柏风倒真的做到了。
眼见着萧婻清要离开，季呈双手合十拜了拜，“这样，婻清，后天就演出了，你好歹...这次演出结束之后再离开，行吗？”
之前说得好好的，萧婻清也确实不好再拒绝，于是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地下室的门被关上，季呈无奈地摇摇头，要不怎么说池大少有那股子倔劲儿呢。
他走进编曲室，池柏风戴着红色耳机，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双手插着夹克兜，还以为是睡着了。
“人走了。”季呈摘下耳机扔在一边，“你刚才怎么回事儿啊，没看到我给你创造机会呢吗？”
池柏风睁开眼，打了个哈欠，“我不想让她觉得不舒服。”
“榆木脑袋是吧！”季呈点了点池柏风额头，“我看婻清的意思也不是非得要走，刚才她答应后天会来，最后一次。”
池柏风没说话，季呈也懒得问他，反正现在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自己着急个什么劲儿啊。
但是这样的池大少，还是让季呈觉得新奇，原来喜欢上一个人会有这么多样的情绪，他还没体验过。
萧婻清还惦记着烤饼干的事情，回家就开始做，只是烤了一盘出来，味道很一般，好像自己糖放多了。
刚才确实有些心不在焉，她也承认，一想到池柏风的神情，手抖，大概糖倒多了。
曲奇的味道很腻，就像是萧婻清心里化不开的情绪，难道现在这样不是最好的吗，已经朝着她想的那个走向，自己复仇，而池柏风...会找到更好的人。
将剩下的曲奇全部倒入垃圾桶，萧婻清收拾心情，专心烤了新一盘。
演出如约而至，在一家不算大的live house，其实也不是太正式的演出，只是追风的首唱，萧婻清给自己做了一个红黑相间的辫子，配合比较y2k的服装，看起来像个乐队迷似的。
老实说衣服买之前她还觉得会不会太违和，毕竟长相上萧婻清也不是能驾驭这种衣服的，但是换上之后倒意外合适，反而多了些气场。
在后台见到了季呈和周启冬，萧婻清把饼干从手提袋里拿出来，递给两个人，“这是我做的，一点心意，等下演出加油。”
刘辰也凑过来，“婻清姐，我的呢？”
“给。”萧婻清故意重重塞进他怀里，刘辰耍宝似的捂着肋骨，“完了，内伤了。”
池柏风戴好面具，看着几步之外的萧婻清，没有走过来，萧婻清自然也看到了他，虽然隔着面具，可是池柏风的眼神不会骗人。
很好辨认。
“你的，等下加油。”萧婻清把缠着红色丝带的透明盒子递给池柏风，池柏风接过，“辛苦了。”
搞得像是这乐队里和萧婻清最生疏的人一样，季呈注意到这两个人的互动，想说什么，但两个人又分开，没给他机会。
季呈把手里的面具拿给萧婻清，“这个，我们的标配。”
萧婻清接过来，是一个软面具，上面有一朵不织布的玫瑰花，叶子是深红色，蕊是黑色，后面的系带是白色，手感很软。
“你做的？”萧婻清有些惊讶，季呈还会手工？
季呈看了一眼池柏风，顿了顿，“网上定做的，哈哈，你喜欢就好。”
萧婻清系上了面具，自己找了个镜子调整好，池柏风的眼神一直跟着她走，直到萧婻清转过身，才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看向别处。
疾风乐队在倒数第二个演出，萧婻清坐在台下预留的位置，看着池柏风调音。
不得不说个子高就是好，站在那里底下就有人尖叫了，就算是戴着面具，也挡不住那股贵公子的气质。
说是贵公子也有些片面，是个叛逆的贵公子。
现在的小女生们大概很吃这一套，萧婻清默默想。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心电感应，这时候池柏风也看向萧婻清。
台上打着光看不清观众，可是萧婻清莫名觉得，池柏风好像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