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尧第一时间还没能领会郁文宣的意思。
等到反应过来之后，一阵热气直直的涌上脑门。
说实话，当初还在葬土的时候他就对郁文宣到处勾搭的形象印象深刻了，只要是长得好看的都能多聊几句。
“花花公子”这个词在他脑海中一直都挂在郁文宣身上。
但到这一刻，他才猛的反应过来。
好像从葬土回来后，这三年从来没见郁文宣谈过恋爱，甚至连个暧昧对象都没有。
硬要说的话...反倒和他，五天一见面三天一约饭的。
原本还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郁文宣表白的话一说出口，以往的种种细节便串联了起来。
白尧皮肤白，脸一红便分外明显。
眼睛虽说被镜框遮挡住了些许，但仍旧能看出黑亮，此时瞳孔微微颤动着，像是整个人价值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郁文宣有点意外的挑了挑眉，像是看见了什么新奇的东西。
他冲着白尧伸出了手，指尖和脸颊一触即分。
果然，白尧的脸是烫的。
“真难得啊...”
脸颊措不及防被微凉的指尖触碰了一下，白尧像是被电了一下，猛的往后撤开了几大步。
“你，你还动上手了是吧！”
白尧眼眸微颤，因为后撤动作幅度太大鼻梁上的眼镜往下滑了一截，露出了鼻梁上的小痣。
郁文宣收回手的动作愣了一下，滞在半空的指尖微微颤抖一下。
但白尧没有注意到这么一点小细节，他还在震惊。
“不是，你这么说，那岂不是喜欢...未成年？”
郁文宣唇角略微抽搐一瞬，心中刚刚升起的片刻缱绻散了百分之八十。
“所以我才现在让你考虑啊！”
两人的互怼在葬土十几年的时间已经渐渐的成为日常了，就算郁文宣对白尧生出了不一般的情愫，还是不知不觉就怼起来了。
“可你这明显就蓄谋已久的样子啊！我今天才刚满十八岁啊！”
眼看着两人的距离又一点点缩小，白尧猛的反应过来，他沉默两秒，只觉得有点头疼。
“等等等等，你先让我捋捋...”
白尧扶了扶眼镜，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沉思。
等到稍稍冷静下来，他才逐渐反应过来。
靠...郁文宣这个狗东西有点狠毒啊......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二十多年，他和郁文宣早已熟悉，甚至习惯了彼此。
如果说让他离开郁文宣不再联系，还真是有点...
估计郁文宣也是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在不知不觉间，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离不开的程度了。
想到这，白尧抬眸瞪了郁文宣一眼。
莫名被瞪的郁文宣：...？
反正都到了这个份上，郁文宣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把话摊开说，他的小心思要更多。
“这么多年，我大把大把的往你身上砸钱，虽说是我自己心甘情愿，但其实更多的...”
“我想让你更依赖我，离不开我，哪怕更娇气一点。”
说到这，郁文宣冷笑一声。
“可惜，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小尧，你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啊，什么事情都能自己完成，平时我不联系你你根本想不到我！”
“小没良心！”
白尧被这直白的话语说的又是一阵不好意思，想反驳却找不到合适话语，只能面色扭曲的沉默。
他低着头缩在沙发的角落，没注意到郁文宣盯着他的发顶看了好几秒，然后一点点的靠近。
白尧的鼻尖嗅到了郁文宣的独有气味，像薄荷糖，苦苦的带着一丝甜味，也像郁文宣这个人。
头顶投下阴影，白尧抬眸，对上了那双眼。
？
不是...等等！你越靠越近是想干什么？？！
可白尧退无可退，在这一秒，他简直恨不得沙发上裂开一条缝，自己一头钻进沙发里。
就像《人间椅子》里写的那样。
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眼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几厘米。
白尧鸵鸟一样缩着脖子紧紧闭上了眼。
但是事实好像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温热的触感落在了...额头。
其实偶尔能够看出郁文宣的行为举止比较西式，毕竟是从小在F国长大的混血。
但此时的这个吻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落在额头上，眷恋，怜惜...尊重。
“你还小，你可以慢慢想。”
白尧骤然睁开了双眼，对上郁文宣温柔的视线，他的情绪一点点松懈下来。
是了，郁文宣其实远远没有他看起来那么不靠...
“反正你这辈子都躲不开我了。”
白尧：......
“郁文宣！谈不谈恋爱的先放在一边！我今天高低要和你打一架！”
“你要打我？只有我未来男朋友才能打我。”
“...郁.文.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