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金清点完毕后不到十分钟，一本登记名称为三个牛仔的存折新鲜出炉。
袁宁翻开小本本瞅了瞅好奇地问：“王同志，这存折安全吗？
我们可是存了100万进去，万一不小心丢了，里面的钱不会被其他人取走吧？”
“不会的。”王辰摆摆手解释道：“私人存折丢失确实可能出现被其他人冒领的情况。
但三个牛仔属于对公账户，取款时存折和预留印鉴章两样东西缺一不可，否则一分钱也取不到。”
“那我就放心了。”袁宁安心地点点头。
又聊了几句，王辰送三人出门。
车前，他从大衣口袋掏了张便签纸塞过来。
“小陶，这是我跟你说过的两家工厂地址，你们可以先去实地转转，我这边有消息后第一时间联系你。”
“谢谢辰哥，辛苦了。”陶月微感谢道。
“行了，咱就别在这假客气了。”王辰笑着替她拉开车门：“天儿冷，快走吧，我回了。”
上车后，陶月微晃了晃手中的便签纸：“时间还早，要不咱趁热打铁去考察一下？”
“成啊！走呗！”两人自然没有意见。
汽车一路向北驶去，袁宁兴奋地说：“谁能想到哥们儿竟然也有能买下国营厂子地皮的这天！真是牛逼大发了！”
说实话陶月微也有点儿小激动。
毕竟，没人会比她更清楚京都地皮未来的价值潜力。
二十多分钟后，袁宁用一包烟贿赂了看厂子的门卫大爷，三人大摇大摆的进入第一家废弃工厂四处转悠。
逛到一半吕成突然开口问道：“小陶，这么大块地要是只用来建家属楼有点儿浪费，你有没有什么其他想法？”
陶月微秒懂他的言外之意，她微笑着说：“看来咱俩想到一块儿去了，一直委托给别人代工总不是长久之计。”
闻言袁宁回过头震惊道：“什么意思？你们俩该不会是想自己建个服装厂吧？”
“怎么？不可以吗？”陶月微拢了拢围巾：“上个月霓霞厂领导班子大换血之后就不再承接咱们的订单。
其他这几家服装厂一边卡着我们的工期坐地起价，一边偷我们的款式接别人的私单。
也就是咱们外省市场拓展的好不差销路，不然还不得被他们坑死？”
如今没有确切的法律法规约束，私营经济正处于一个野蛮生长阶段。
只要能赚到钱这帮人无所不用其极，尊重服装原创设计这件事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袁宁呼出一口热气：“确实，前阵子要不是你家那位托人敲打了他们一番，后面这几批棉衣成本得高出不少。”
吕成点点头：“咱们不能每次都靠池团朋友出面威慑，建立自己的服装厂既能降低成本也能避免被别人卡脖子。”
“可是……”袁宁提出疑问：“咱们私人想要办厂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吧？会不会枪打出头鸟？”
“我觉得不会。”吕成举例道：“现在那些摆摊的不都能去申请临时经营执照，一切都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陶月微唇角微微勾起：“没错，银行都已经开始给个体户办理对公账户，允许私人建厂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吕成顿时眸光一亮：“小陶，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她点点头：“上面最近正在讨论给私营个体和组织办理登记工商营业执照的事，估计差不多过完年就有消息了。”
“太好了！”袁宁打了个响指：“要是能办下来营业执照，咱们三个牛仔也算是过了明路了！”
“没错，是这个意思，各种政策颁布有一定滞后性，我们再等等就好。”
三人继续在废弃厂子里闲逛，陶月微笑着说。
“咱们资金充裕不差钱，等地皮的事情敲定了，办厂和建家属楼这两件事可以同时进行。”
袁宁捏着下巴说：“那这工程量有点儿大呀，我跟我哥可没有这方面人脉，只能靠你了。”
陶月微早有心理准备：“嗯，我托人打听一下。”
考察完两家废弃工厂，回程路上她询问道：“刚才这两块地，你们更倾向于哪块？”
袁宁：“第一个。”
吕成：“第二个。”
兄弟俩异口同声，但却给出了不同答案。
袁宁不解道：“明显第一个厂子好吧？看着也就刚废弃一两年的样子，很多地方收拾收拾还能重新使用。
第二个厂子现在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里面门窗不见也就算了，有些房子连砖都不剩几块了。”
“这不重要。”吕成反驳道：“第二个厂子至少有第一个厂子一个半那么大。
咱们既要建厂又要建家属楼，当然要优先考虑占地面积。”
陶月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都有道理，不过这个我们说了也不算，还是先等等王辰的消息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