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李瑱听着贴身太监传话来的消息，淡淡地笑道，“没想到我们还是对上了啊。”
贴身太监没有说话，他知道李瑱这个模样就是他最愤怒的时刻。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还敢招惹李瑱的话，那轻则断腿重则丧命。
他已经看到好几个人就是因为这样招惹李瑱而被打得下半身血肉模糊，然后连一个晚上都没撑过去就死了。死了之后更是被人丢到城外的乱葬岗，大概率就成了野狗嘴下的加餐了吧？
李瑱过了好一会才吩咐道：“你让人打听下内务府和太医院是谁打了招呼要对付那蔡李记的。”
贴身太监点点头，行个礼就离开了李瑱的书房。
而李瑱则是在书房里慢慢踱步，而紧锁的眉头则是显示出李瑱此时的心情越发糟糕了。
前段时间李瑱让人秘密对自己的府邸进行了一次大搜查，最后得出的结果是一个比一个糟糕。
李瑱的猜测被证实是真的，因为真的有人在自己的后院下药而导致自己的女人几乎都不能受孕。而更坏的消息则是下药的人是被内厂授意的，这让李瑱是又惊又怒。
大圣朝明面上直属皇帝的特务机构是锦衣卫、东厂和皇城司，再加一个半军事组织御马监。但早些年还是有西厂和内厂的，西厂主要作用是监督东厂，而内厂则是用来监督皇子皇女的。
只不过因为朝臣们对于这么多特务组织极其反感，历经两朝的斗争之后，李攸终于在登基后不多久就废除了西厂和内厂，但还是保留了东厂。
而李瑱这人真的是一个丝毫不逊李攸的政治动物，若不是封建时代的皇权至高无上性，李瑱大概率是有办法将李攸拉下马的。
但即便李瑱没有办法通过合法或非法的手段将李攸赶下台，但是他对李攸的权势却是渗透得非常深。而越是了解自己的皇父，李瑱越是感到心惊胆战。
因为当年被李攸明旨废除的西厂和内厂其实都是保留了下来，但却被深深地保密起来了。
被李攸改革后的西厂和内厂只有同样的职能，那就是监视所有可能威胁到李攸皇权的人。只不过西厂针对的文臣武将，而内厂针对的是皇亲国戚。
能让内厂的人对自己后院女人下药，李瑱哪怕闭着眼都能猜到主导这件事的人就是自己的父皇——李攸。
至于李攸为什么要让李瑱“绝后”？李瑱也能猜到原因。
如果李瑱有了子女，哪怕不是嫡子嫡女也就意味着李瑱的位置越发牢固。这对李攸平衡皇子之间以及皇子与朝臣之间就是个大问题，所以李攸必须让李瑱生不出孩子来。
不过好在李攸还没有心狠到这让李瑱断子绝孙，所以这药只是下在太子妃等人身上，李瑱自己是没有问题的。
估摸着李攸的想法是等自己真的快不行的时候就给李瑱的后院停药，然后再给李瑱的后院换一批女人给李瑱生孩子就是了。
而且这理由都是现成的，“无子”。这可是“七出”之一，哪怕是太子妃的娘家都找不出反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