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情况...这...”王涵有些尴尬。
“你没查到吗？”何诚疑惑。
王涵轻哼一声，神色难辨：“你以为我不想查？可事实...确实查不到。”
“查不到？”何诚眉头微微皱起。
王涵摊了摊手，一副“你爱信不信”的表情。
“当初京都第一深情委托我，我把她开盒了，但当时我是通过天梦酱发布的直播片段，通过蛛丝马迹才找到她当时的住址和学校。至于她的家人？抱歉，一概不知。因为她在网上的关键身份信息全都经过脱敏处理，家族背景更是毫无痕迹，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你确定不是你技术不到位？”何诚问道。
“说什么笑话呢？我技术怎么可能没到位。”
王涵有些不服气地反驳。
“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是不是自己没有认真查，才没查到更多信息。于是我又仔仔细细地翻查了各类监控，学校的、酒店的、甚至是车站的，全都查了个遍。”
“然后呢？”
何诚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地锁住王涵。
“然后...”王涵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她的所有动态数据都被人为删除了。”
何诚微微一震：“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在监控里的存在，是被抹去的。”王涵一字一句地解释道。
“所有涉及到她的监控记录，都会被自动清理。我玩网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你觉得这正常吗？”
何诚沉默了。
王涵看着他，警告道：“所以啊，死鱼眼，我劝你别去深究了。连我都不敢继续查下去，你真觉得你能查到什么？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他继续补充道。
“就白云曦那个背景...啧啧...谁来了都查不到。”
何诚抿了抿唇，低声道：“还真是个神秘的人物。”
“不如说，是个危险的人物。”
两人正说着，何诚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一条开播提醒跳了出来——璐璐开播了。
王涵低头扫了一眼手机，嘴角微微一翘。
“哟，璐璐开播了。”
何诚懒懒地瞥过去，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熟悉的直播间标题。
【璐璐の幸福餐厅】
粉蓝色调的直播间封面，璐璐标志性的剪刀手和脸颊占据了大半空间，旁边用可爱的卡通字体写着：今天有神秘嘉宾哦~！
王涵点开直播，画面瞬间弹出，一个宽敞明亮的餐厅里，璐璐和另一名女性并排坐着。
那女人穿着修女服，红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五官妩媚精致，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一手支着脸，一手随意地把玩着餐具，看起来充满危险气息。
“地狱魅魔斯卡蜜。”
难怪不让他去，原来璐璐是要和斯卡蜜开直播。
直播间内里，璐璐眨巴着眼睛，软软地向观众介绍。
“今天和斯卡蜜姐姐出来吃饭啦，嘿嘿~”
斯卡蜜掩嘴轻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是呢，好久没线下和小璐璐见面了，还是这么可爱。”
【啊啊啊，魅魔姐姐和教主璐璐？！这组合绝了】
【两个完全不同风格的女人！斯卡蜜是致命魅惑，璐璐是软萌天使，这谁顶得住啊】
【璐璐，你居然还敢开播】
【等等，璐璐你不是说最近减肥吗？！】
璐璐看了一眼弹幕，立刻双手捧脸，笑嘻嘻地说道：“欸嘿，这次是姐姐约我的哦！说要跟璐璐一起直播联动，结果一上来就带我吃大餐~”
斯卡蜜优雅地切下一小块牛排，送入口中，细细品味着。
她微微抬眼，眼神专注地看着镜头，仿佛直接注视着屏幕前的每一个人。
“难得请你吃饭，怎么能亏待你呢？更何况...我们可是要培养亲密度的。”
“亲、亲密度？！”
璐璐顿时瞪大眼睛，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抓着叉子的手指紧了紧：“欸——！？你、你想做什么？”
斯卡蜜轻笑，缓缓伸手，轻轻地用指尖勾了勾璐璐的发丝：“你说呢？璐璐。”
【卧槽，魅魔姐姐！你别过来啊！！！璐璐是我们的】
【啊啊啊啊这就是姐姐系魅魔的狩猎吗】
【谁攻谁守，一眼便知】
【璐璐！快跑！你不是她的对手！】
璐璐连忙鼓起腮帮子，试图挽回自己岌岌可危的气势：“哼！明明穿着修女服，居然欺负可爱的教主！这样会让人误会的啦！”
“嗯？让谁误会？难道是屏幕前那些嗷嗷待哺的信徒们吗？”
璐璐立刻放弃战斗，快速夹了一块蛋糕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含糊地说。
“不、不跟你计较啦！反正今天是为了直播联动，我们要商量正事！”
“好啊，你说吧。”
璐璐吞下蛋糕，终于恢复状态：“咳咳！那就跟大家宣布一下！斯卡蜜要重新开短视频账号了！”
【什么？！斯卡蜜要回来了？！】
【之前那个号不是被封了吗？这次还能看到那种大尺度视频吗？】
【呜呜呜，终于等到姐姐复活！】
【喂，前面的，她也没死好吧，只是短视频平台被封了】
斯卡蜜点头：“是的，之前我的账号之前因为不可抗力的原因被ban了，这次我申诉过了，可以重新开始。”
“是的，更重要的是，我也要在短视频直播！下次，我们两人将要联动！”璐璐接着说道。
斯卡蜜微微勾唇，眼神温柔：“真是可靠呢，璐璐。”
“不过话说回来，斯卡蜜姐姐，你已经想好播什么内容吗？总不能一直ASmR吧？”
“唉，我毕竟是做ASmR出身的，一下子转型短视频直播...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观众想看什么。毕竟现在竞争这么激烈，没点新意很难出头啊。”
璐璐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托着下巴。
“唔...可以试试角色扮演！你这么漂亮，穿各种衣服一定很受欢迎！”
“角色扮演嘛？会不会有些单调了？”
【短视频里最不缺的就是cos，没点特色很难火。】
【但斯卡蜜的角色扮演那能和一般的角色扮演比吗？想想都刺激！】
【真的不想再看这两个丑陋的女人的脸了】
【我更想看到璐璐和斯卡蜜的联动】
何诚盯着屏幕，也思索着斯卡蜜和璐璐联动的可能影响。
就在这时，逐渐奇怪的弹幕越来越多了，甚至占据了大片屏幕。
【璐璐，你不觉得恶心吗？你居然还有脸直播？】
【这女的真能装，表面纯情治愈，私下不知道多放荡呢，哈哈哈哈】
【你的片子我看过了，技术不错哦】
何诚感觉整个直播间的气氛变了。
璐璐本来还在笑嘻嘻地夹着蛋糕，看到弹幕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斯卡蜜眼角的魅惑也被冷意替代。
她也立即察觉到不对劲，缓缓放下手中的叉子，微微抬头看向璐璐。
但璐璐的反应极快，立刻启动了自己的直播保护措施。
原本的节奏弹幕瞬间被替换成其他词了。
【赞美主！信仰使人强大！】
【信徒要保持纯洁的心灵！】
【主说，要爱人如己！】
圣洁的光辉笼罩了直播间，刚才的污言秽语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整个直播间的画风突变，本来乌烟瘴气的节奏瞬间变成了网络基督教语录，给一些不明所以的观众看得满脸问号。
【？？？】
【你们在刷什么啊？怎么突然这么洗脑】
【奇怪，你们玩什么梗吗？】
虽然很让人迷惑，但很快就抑制住了弹幕的节奏。
何诚看到这一幕，轻笑了一声：“真不愧是你。”
璐璐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勉强笑了笑。
“好啦，我们继续聊聊下次联动的内容...”
她继续镇定地直播了一会儿，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等到直播顺利结束，璐璐立刻关掉手机，连餐厅的甜点都没继续吃，直接起身拿起手机，语气沉重地对斯卡蜜说：“斯卡蜜姐姐，我有事，我得先回去了。”
斯卡蜜挑了挑眉：“你也遇到这样的节奏了？”
璐璐愣了一下，没想到斯卡蜜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斯卡蜜姐姐，你也有这样的节奏？”
“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毕竟我走的可是擦边路线，有人攻击诽谤我，再正常不过了,只不过最近好像很多主播都有这样的节奏。”
璐璐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握紧了手机，轻声说了一句：“如果我查到什么，我再告诉你。”
斯卡蜜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没再多问，只是用修长的手指端起红茶，轻轻晃了晃茶杯：“去吧，别让某些人得逞。”
璐璐回到家后，立刻打开电脑，进入自己的安全系统。
同时，她迅速调取了后台数据，发现这次直播弹幕异常之处。
她心跳加快，迅速敲击键盘，查询原因。
很快，她锁定了目标。
她点开相关链接时，一条视频映入眼帘。
画面里的女孩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但衣着暴露，动作暧昧，甚至还有不堪入目的画面。
而这根本就不是她！
璐璐的手指猛地顿住，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攥紧了一下。
“AI换脸。”
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技术。
利用深度伪造技术，可以把一个人的脸无缝合成到另一段视频中，甚至连表情都能模拟得几乎一模一样，普通人根本无法分辨真假。
再次通过追踪假视频的传播渠道，很快她就发现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人用她的脸合成不雅视频，并拿着这些视频在各种私密群组里敲诈她粉丝的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