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昨夜睡得极好。
国师大人阳气足足的，光是嗅一嗅很满足。
宋闻笙是被狐狸亲醒的。
他刚睁开眼，就看到了小狐狸毛茸茸的脸。
他把捣乱的小狐狸拎起来：“睡觉也不老实？”
小狐狸猫儿一样舔舔鼻子，撒娇似的“嘤”了一声。
然后钻进被子，幻化成女子的模样，幽幽盯着宋闻笙看。
“国师大人，我需要衣服~”
“你先在这里等我，我想办法让人弄些女子的衣服过来。”
“不，我穿国师大人的就可以。”小狐狸勾着国师大人的寝袍，“我想穿这件。”
宋闻笙沉默片刻，幻化出一条不透光的锦缎，缠在小狐狸头上遮住她的眼睛，然后将身上的寝袍脱下来，换成常服。
“我去陪陛下上早朝了，你一个人不要到处乱跑，饿了就去小厨房。”
小狐狸乖乖点头，摘下眼睛上的锦缎，将宋闻笙的寝袍拉进被子里抱住。
宋闻笙看着小狐狸露在外面的圆润肩头和锁骨，眸中滑过一抹暗色。
但他还是没有耽误时间，快步从寝宫离开。
小狐狸暂时没有穿衣服。
她闭上眼睛睡在宋闻笙睡过的被子里，嗅着他留在这里的阳气，悄悄将它们全部炼化到自己体内。
作为一只喜欢搞事业的狐，她绝不放过任何一点可以提升灵力的东西。
只是……被窝太暖太舒服，她吸着吸着就抱着宋闻笙的寝袍睡着了。
被子里的躯体未着一缕，直接贴着宋闻笙的被子。
……
在早朝上，宋闻笙刚站到皇帝身边，皇帝就在他身上嗅到了陌生的香气。
似乎是女子的香气。
皇帝不由多看了自己的国师几眼。
不过现在正在上朝，也不方便聊这些。
等下了朝，皇帝将宋闻笙叫到书房，聊了些近日的政事。
皇帝敏锐地发觉宋闻笙今天有些心不在焉。
他正要问，他的贴身太监李公公突然在门口说：“陛下，长香殿的宫女说昨夜在花园里捡到了国师大人的衣裳，特意洗净送了过来。”
皇帝：“？”
宋闻笙：“……”
皇帝让李公公带宫女进来。
宫女跪在地上，将洗净叠好的衣服双手高举到皇帝面前。
宋闻笙看到衣裳一阵无奈。
这是昨夜小狐狸穿着出宫的衣裳。
结果她在半路被捉妖师吓到了，幻化成狐狸模样逃之夭夭，将衣服留在了原地。
皇帝让宫女和李公公将衣服留在这里，人先出去，随后抬眸看向宋闻笙。
“朕早朝时分就想问了，国师身上为何会有女子体香？而这衣服，又为何会出现在花园？总不会国师深夜和某位心悦的宫女幽会，误将衣服留到原地了吧？”
皇帝语气没有不悦，但宋闻笙依旧头很痛。
他正在琢磨怎么回话比较好，皇帝又道：“捉妖师昨夜说有狐妖溜进皇宫，中了银针以后不知行踪，如今皇宫上下，只剩朕的寝宫和你的天圣宫没有搜过，国师，你该不会私自藏了什么东西吧？”
当今圣上头脑远非常人可比。
宋闻笙自幼和他相识，知道这件事瞒不过他。
“不愧是陛下，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那只小狐狸确实在臣宫中。”
“是小狐狸，还是小狐狸精？”皇帝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朕记得国师需保持童子之身才能进行卜算，现在该不会已经破了自己的道行？”
“回陛下的话，是小狐狸，也是小狐狸精。”宋闻笙笑，“陛下莫要担心，臣心里时刻都记得要以江山社稷为重。”
“你为何留下她？”
“她虽是妖，但本性纯良，是天地间孕育的灵，若让捉妖师杀了她，会损国运，于社稷不利。”
“第一个原因说完了，第二个原因呢？”皇帝慢悠悠饮了一口茶，“朕不喜欢被欺瞒的感觉，哪怕是国师，也不行。”
“第二个原因……”宋闻笙忽的跪在地上，“臣一个人待在天圣宫着实寂寞，望陛下允许臣将小狐狸养在身边，做个伴。”
皇帝放下茶盏，看着面前难得求自己一次的儿时玩伴。
“允了，喜欢就养着吧。”
……
宋闻笙回天圣宫时，看到小狐狸已经睡够了，正穿着他的衣服躺在凉榻上吃果子。
她没有穿鞋子。
白净的一双脚垂在榻边晃啊晃，非常惹眼。
听到宋闻笙的脚步声，小狐狸抬起头。
“国师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一个人待着无聊？”
小狐狸重重点头，坐直身体。
“国师大人，您教我读书写字好不好？您这里有很多藏书，可我一个字都不认识。”
原来还是一只文盲狐。
宋闻笙脑补了一下小狐狸打开古籍，结果大字不识，和上面的文字无言相对的样子，被萌化了心。
“可以，不过你识字以后只能读我推荐给你的古籍，人间有很多书都是糟粕，你不了解人类，不能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好~都听国师大人的。等我学会读书，我就可以做真正的人类了，想必到那时，国师大人会更喜欢我一些。”
小狐狸仰头看着宋闻笙，就差把“我在勾引你”几个字写到脸上了。
宋闻笙揉揉小狐狸的脑袋，没有回应她的话。
小狐狸记忆力惊人。
任何字只要宋闻笙教过她一遍，她就会立刻记住。
因此宋闻笙竟然只花了三天时间，就让小狐狸掌握了全部常用的文字。
在这三天，他们同吃同住。
白天小狐狸坐在他身边认真识字。
要是累了就哼哼唧唧往他怀里钻，偷偷用脚蹭他的腿。
偶尔还想要偷亲他的唇吸他的阳气，但都被宋闻笙躲了过去。
晚上小狐狸会变回狐型缠在他脖子上，充当狐毛围脖，和他一起睡觉。
皇帝每天都会在宋闻笙身上看到新鲜的狐毛。
有一次狐毛甚至还飘到了他的奏折上。
这让他不禁对小狐狸有了兴趣，准备找机会让宋闻笙将狐狸带过来让自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