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林老师是吧，我们是为了艾福的事情来的。这两位是市局来的领导。”
民警礼貌地敲门，看着办公室只有林老师，才开口说。
阿耀看着派出所民警和一个穿着得体的女老师打招呼，微笑着点点头也算是打了招呼。
此时已经是学生放学的时间了，老师还在批阅着孩子们的试卷，抬起头有些拘谨地站起来。
她迟疑了几秒，倒了几杯水招呼大家坐了下来。
“林老师，打扰您了。”
阿耀坐下来看着这位头发有些散乱，但依旧面带微笑的老师，疲惫中难掩眼神中的温柔，说话的声音不自觉放低了一些。
秦慈上下打量了一下老师，观察了一下整个办公室，虽然能看出来陈旧，但是非常整洁，老师们的办公桌都有一些个性的装饰。
这位老师的办公桌上，还放着一堆小玩具，看样子应该是刚刚没收学生的。
“难道是艾福找到了？孩子有消息了吗？”
林老师坐下来，看着面前这个高大帅气的警官，有些拘谨地交叠着颤抖的双手放在腿上，试探着问。
阿耀看着老师隐忍着紧张和急切的情绪，被问的一时语塞。
他舔舔唇，苦笑了一下。
“那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秦慈侧目看着阿耀半天没声音，低声问。
“艾福是一个上进乖巧的孩子，在学校从来不惹祸。
性格内向不太喜欢和人沟通。
失踪前……那孩子就是突然瘦了很多，有一次上课的时候晕倒了，有几次我看到他吃药，不过……他说是维生素。
我不放心后来看了一下，确实是维生素瓶子。
不过这孩子，可能发育的比同班同学都要迟缓些。
一直细声细语的。”
林老师拧着眉头，微微低着头回忆着，时间太久了。
“这么长时间您怎么对这个孩子印象那么深，您这桃李满天下的……”
阿耀有些疑惑，这个老师脑子那么好的嘛？
林老师舔了舔唇，走回办公桌边上，在一摞本本里抽出了一个用透明塑封书皮保护好的本子，翻找着自己的工作日记，看完继续对阿耀说：
“那个孩子性格要敏感些，经常被其他孩子欺负，平时体育课都缩在角落里，所以我就比较注意这一类的孩子。
不过……他之前和我说，他有个小朋友和他玩，但是从来没有见过，我还怀疑这个孩子是不是因为被欺负出现情绪问题。
心理老师当时建议去心理机构找更专业的心理师咨询。说是怀疑叫什么……人格解离……”
阿耀和秦慈对视一眼。
阿耀没太听明白，看着秦慈更是一脸迷糊好像没听懂的样子，人格解离好像是心理问题比较严重了吧，大概是这个意思。
“警官，这孩子，还能找到吗？”
林老师看着警察起身，不自觉上前一步担忧地问。
她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以往都是派出所的来，怎么这次上面领导还来了。是不是事情有了什么转机。
“活要见人……”
阿耀看着老师眼睛里闪着泪光，他后半句话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微笑着点点头。
老师也明白后半句话，了然地点点头。
秦慈出来，歪头看着阿耀。
“你看着我干啥？”
阿耀看着秦慈歪脖的小模样，看着憨憨的怪可爱的，他有点不好意思地问。
两人去学校附近派出所调取监控。
秦慈站在阿耀身后看着监控记录。
她刚想说话手机就响了。
“喂？哪去了？”
萧城暮办公室，看着自己桌子上的字条，这小混蛋字是真丑啊，画得这一堆圈圈写的是啥？
“我留了字条，和阿耀在学校。”
秦慈和阿耀晃了晃手机，走出监控室低声说。
他不是听得懂吗？难不成看不懂？还有萧城暮看不懂的东西吗？
“哦……那你先忙吧。”
萧城暮听着秦慈平静的声音，看着手里这张字条，这家伙写的到底是个啥？翻译器这也翻译不出来啊。啥破翻译器！
“等会要回学校，你要是忙完就先回……回家。”
秦慈说，怎么这家伙这么低落，那边鼠标还咔咔响，干啥呢这是？
“嗯，一堆报告没写呢。忙去了。你听阿耀话，不许擅自行动。”
萧城暮气呼呼地关掉了浏览器，有点担心地说。
“明确。”
秦慈认真地说。
萧城暮听着秦慈的话都能想到这家伙一定在那边坚定地点头。
他靠在椅子上满脸都带着笑意的应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
萧城暮看着外面办公室，忽而想起孟启和李逸去了爆炸现场，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
秦慈听着被挂掉的电话，她能感觉到萧城暮今天从民政局出来很开心，不过这家伙情绪变化太大了，还是……很可爱。
“嗯？队长查岗，队长这种人竟然还会查岗，他怎么从来不问我去哪了？”
阿耀凑过来抱着胳膊站在门框上挑眉问。
“因为我有小红本。去学校操场看看。”
秦慈眨眨眼听着阿耀的话，低下头脸上漾着笑意说。
“哎！秦慈你别走，你等我。”
阿耀愣在原地，半天才回过神追上去说。
民政局，小红本，次奥，他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秦慈站在学校操场上，侧目看着阿耀抓耳挠腮的八卦之魂燃起。
阿耀这一路上憋了一肚子话，但是看着秦慈高低也问不出个一二三，又不敢问队长。
“先办案。”
秦慈低声说。
阿耀鼓鼓腮表示很委屈。
两个人找到监控中艾福经常站的角落。
“这才多长时间，果然学校是每年送走一批学生都要装修啊。”
阿耀看着这墙垣明显新刷的墙，只不过被植株又重新爬满了。
秦慈和阿耀背对背站着，她端详着大树后面的墙，这个墙明显比其他墙矮，而且明显没有修缮。
“艾福在校最后一次体检身高是167cm，这墙倒的顶多一米五啊。”
阿耀顺着秦慈视线看过去，用自己的身高稍微比量了一下继续说，
“监控里他似乎在说什么，是自言自语，还是有什么人。”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一个脖子上挂着哨子的男老师走过来，看起来像个体育老师。
“市局刑侦队的。”
阿耀出示了一下证件，看着面前的男人说。
“哦，你好，我是这边的体育老师，我看这位女警官，以为是学生在这边逗留呢，这边一直没修，怕学生偷跑出去，”
体育老师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
“这一直都这样吗？为什么不修啊？”
阿耀问。
“嗨，这树啊都挡上了，学校啊，一年修一点，还没修到这呢呗。”
体育老师看了一眼这树，欲言又止地话头一转说道。
“对警察撒谎，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秦慈看着墙垣上跳上来的小猫咪，视线落在体育老师有些闪躲的目光上，声音直接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