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出卖
金足赤应召参见极乐上人，在殿外却没看见熟悉的君翎与离花，而是换了一对生面孔。
他眉头微微一皱，心中隐隐不安。
入殿后，极乐上人照惯例检查过他大乐赋的修行进度。
当金足赤行礼准备离开时，极乐上人忽而问道：“你觉得本宫待你如何？”
金足赤眼珠一转，忙下跪道：“上人对弟子有再造之恩，足赤无以为报。”
“无以为报？”极乐上人冷笑一声，“你可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啊！”
金足赤身子伏得更低，忙问：“弟子可是有何做的不到位，惹上人不悦？”
极乐上人没有回答，鼓鼓掌。
片刻后一女子从帐后缓缓走出来，金足赤只一眼将此女从脚看到头，瞳孔一缩，随即低下头，默不作声。
“是不是很吃惊，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上人的爱妾出现在此处，合情合理。”
走出来的女子便是白月光，白月光上前半跪在极乐上人膝边，看向金足赤的笑容充满讥讽之意。
“你明知道她去了东境，如今出现在这儿，怎么会合情合理？”
金足赤不慌不忙答道：“弟子不知师母去了东境，上人您一定是误会了。”
极乐上人笑笑，用脚尖捅了捅跪在一旁白月光纤细的腰肢，扬起下巴道：“该你了，让他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白月光露出一抹坏笑，扭头问道：“金足赤，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金足赤抬起头凝视半晌，疑道：“你是林钰？”
“不错，就是我！”
林钰起身走向金足赤，“朝夕相处这么久，想不到你现在才认出我来。”
金足赤义正词严质问：“你干嘛要装成师母的模样？”
林钰大笑，“你不就喜欢我这个样子吗？每次你把我压在身下发泄的时候，口里唤的不就是白月光么，如今我装成她的样子，你不喜欢吗？”
金足赤忙向极乐上人磕头解释：“上人切莫听这疯女人胡言，根本没有这回事！”
“金足赤，你不用装了。”极乐上人淡淡道，“你用大乐赋在林钰身上下的锁心咒已经被我解除，如今我什么都知道了。”
林钰接着说：“你以为对我们的控制万无一失？你太小看人了！我告诉你，你指使你表妹金玲玲买通野狗帮，绑走白月光的事我全都交代了。”
金足赤冷汗直冒，事到如今再做狡辩已没有任何意义。
极乐上人饶有兴致问道：“想不到你居然心甘情愿冒此大险帮助她逃走，她到底许给你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
既然一切都已挑明，金足赤也不再装出卑微的模样，不仅站起身，连说话都硬气了。
“我帮白月光逃走，完全是不忍心看到她在这里郁郁寡欢，过得生不如死。我和你不一样，你只是把她当成修炼的工具，而我是真心爱她，自愿为她做这一切，不求回报！”
“爱？”
面对金足赤慷慨激昂的陈词，极乐上人只是轻蔑一笑。
“你这半人半魔的畜生也配说爱？你不过是想占有她，不用把自己说得多么高尚，你让她东渡扶桑，等你魔功大成逃出这极乐宫便要赶去与她汇合，那个时候你付出的，连本带利都要从她身上讨回来。”
“我没有！我只是想让她幸福！”
极乐上人摇了摇头，说道：“只可惜你选错了合作对象，野狗帮可不是那种拿钱办事的规矩人。”
金足赤皱眉：“你什么意思？”
“关于野狗帮，我比你清楚得多。”极乐上人缓缓说道，“野狗帮的核心是扶桑最大的修真门派隐门，隐门想在东境立足，可惜实力不济最终只能沦为一股流匪，之所以没有被清剿干净......”
极乐上人顿了顿，不屑道：“因为他们的头领加藤鹰将抢掠所得大半都上缴仙盟，仙盟才默许他们以这种方式留在东境。”
“这和白月光又有什么关系？”
“加藤鹰修炼的一本道也是一门高深的双修法门，我相信不需要多久他便能看出白月光的价值，你以为把白月光送去扶桑就能幸福？哼哼，只怕等你去寻她时，她已经成为加藤鹰胯下玩物。”
金足赤闻言面色大变，不甘心地问道：“白月光身上有什么价值？”
“你以为我纳她为妾只是看中她的美貌？”极乐上人摇头道，“人之美不仅在于皮囊，更在于内里，你们之所以觉得白月光钟灵毓秀，美得与众不同，全因为她体内蕴含一股先天真元，而这股真元于我有大用。”
金足赤没想到白月光身上还有这样的秘密，自己的所作所为岂不是将羊送入虎口？
“那上人可曾将白月光截回？”
极乐上人看了金足赤一眼，“想不到你现在不担心自己，反而担心白月光的安危，看来入魔之后也并不是全无人性情感，不过你不用替她操心，因为这个人很快将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金足赤惊道：“你要对她做什么！你不是说她于你有大用？”
“已经不需要了，因为我找到了更好的替代品。”极乐上人抬起手，林钰便自觉地钻入上人怀中。
金足赤不可置信：“她？林钰？”
林钰冷哼道：“我和你说过我是先天炉鼎身，只是你们自己不识货，不懂得我的妙用。”
林钰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她内心早就动摇，以为这个先天炉鼎身不过是锦绣天蛛编造出来搪塞自己的理由。
当初锦绣拒绝她选择林枫时，其中一个理由便是说林钰是先天炉鼎身，将来修为再高都只会为他人作嫁衣。
林钰先是被白丁不屑一顾，后又在和金足赤交合的过程中未展现不凡，自己都不太相信这回事了，好在如今在极乐上人这里得到肯定。
金足赤急道：“我要去救白月光。”
“此事与你无关，我已经派出君翎与离花全权处理，你还是安安心心给我尽快将《大乐赋》练成。”
极乐上人手指轻轻一点，金足赤便如遭重锤，倒飞出去不省人事。
等门人弟子将金足赤抬走，等候多时的姚扬威才被召入殿。
姚扬威瞥了眼被抬下去的金足赤，暗暗咽口唾沫，这才向极乐上人请安。
“你去一趟南境，彩金城林家，把一柄叫锦绣的宝剑带回来。”
姚扬威低头领命，忍不住瞧了眼极乐上人怀中已经恢复本来面目的林钰。
姚扬威好奇的是林钰为何会在这里，而这彩金城林家不就是林钰的老家？持剑之人不就是林钰的姐姐？
极乐上人既然不做解释，姚扬威也没那个胆子主动询问，只需照办便是。
等姚扬威离开，尽展媚态的林钰突然被极乐上人一把丢出去。
林钰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就听极乐上人冷漠无情说道：“从今以后你便是白月光，世上再无林钰，不要再有下次。”
林钰爬起来跪在地上，手指因为用力抠着地板而变得灰白。
但她终于还是运转功法，变化回白月光的模样，尽量用平缓的声音答道：“是，贱妾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