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还笙见他这样，还有什么好说的。
宴霄和白念之间的牵绊和发展天注定。
小说里，只要是作者设定的主角攻受，哪怕是一个眼神，都会在对方心里留下深刻印象，更有甚者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一面之缘都能犯上相思病。
杜还笙摇摇头，喝了一口拿铁。
看来白念的恋爱脑程度，比纪怀安还要严重。
他问白念：“那天晚上之后，他有没有找你麻烦？”
白念思考了一会儿，不仅宴霄没找他麻烦。
当天去会所的工资在第二天就被领班打到了他的账号上。
他以为闹了那么一出，别说给他工资，恐怕还会让他赔偿损失什么的，可这一切居然都没有发生。
就连平时在班里对他态度不好的同学都开始对他笑脸相待了，放学转个身的功夫，他就找到了现在这份高薪且比较轻松的兼职。
一切都太过顺利了，就像是，有人在背地里帮他一样。
知道他在学校被霸凌，知道他缺钱，所以，安排了这一切。
白念感激地看着坐在对面，撑着下巴发呆的杜还笙，心里微微一动。
杜还笙并不知道他经历的这些，也不知道白念已经把宴霄偷偷替他做的事情，安到了自己身上。
一整个中午，杜还笙一直在跟白念说宴霄的坏话，说得他口干舌燥。
上了一天课的杜还笙，纵使再有活力也不行了。
进了家门倒头就睡，接下来的几天，杜还笙兢兢业业的每天准时去上学。
放学的时候有空就去找白念，继续给他“洗脑”。
在这期间，他和纪怀安见过两次，并且还一起吃了饭。
通过聊天，杜还笙知道，纪怀安现在已经开了个公司，还在起步阶段。
看小说的时候杜还笙就知道他很优秀，纪怀安高中毕业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炒股和投资，赚了不少钱。
他以后还会更优秀的。
学期最后一天，杜还笙和白念约好了聚餐。
咖啡店门口，白念坐在椅子上等杜还笙。
这段时间关于他的流言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加上在开咖啡店上班，工资和提成都挺高的，他最近经济压力没有之前那么大。
人看起来比之前要明媚一些，笑容也越来越多了。
这几天格外热，杜还笙到的时候，就看到白念居然穿了短裤和一件短款较为修身的奶黄色娃娃领短袖衬衫。
自从认识他以来，对方的穿着一直都是灰扑扑的，偏偏他又长着一张美貌的脸蛋，有种明珠蒙尘之美。
衣服裤子和鞋都是洗得发白，反反复复穿的。
今天的穿着虽然并没有多特别，可穿在白念身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只是换了套衣服，白念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已经完全看不出之前的自卑软弱。
“白念。”杜还笙叫他。
白念刚刚拒绝了一个要加他Vx的搭讪者，在看见杜还笙的时候眼睛弯了弯，小跑着过来。
“还笙。”
餐厅是杜还笙来之前就订好的，这家餐厅是杜远知给他推荐的。
是一家在年轻人里很受欢迎的网红餐厅，据说有很多大V过来打卡。
白念最近手头没那么紧了，点菜的时候主动说：“今天我请客，你别客气。”
杜还笙正拿着平板点菜，听他这么一说，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白念的手一顿，还是老老实实跟他说了实话：“我知道你一直不让我跟宴霄有来往，可是......”
杜还笙闭了闭眼。
他就知道。
白念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发生改变，两人肯发生了点什么。
他和白念不是同专业，宴霄当然有很多机会去找白念。
每次见面，杜还笙都特别郑重的告诉他，让他别靠近宴霄。
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
杜还笙把平板放下，蹙眉：“之前给他送水，还有在会所的事情，你都忘了吗，需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
白念咬着唇，不敢看杜还笙的眼睛。
“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拿你的长相嘲讽你，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还趁机要挟你，让你做他的情人，这些你都忘了？
白念，和一个人交往，要看他的最低点在哪里，这样的人，你喜欢他，是没有好下场的。”
被杜还笙这么一提醒，白念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是啊，明明宴霄之前对他很坏，自己为什么就不会记仇呢？
为什么自己每次看见宴霄，对方说几句话，自己就毫无底线的原谅他了呢？
“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那天在会所的工资，是他让领班给我的，我现在的这个兼职，也是因为他在背后帮忙，他还......”
他看着杜还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还让那个散播我流言的人，主动在论坛上主动发了手写的道歉信。”
在会所的那天晚上之后，宴霄知道白念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强制爱那套放在他身上不管用。
可他宴霄是什么人，十几岁就有好几段感情史，最擅长攻略人心。
白念从小就在贫苦家庭环境下生活，全家都靠他生活，很少有人给他提供帮助。
在学校被排挤霸凌，在泥潭里拼命挣扎着的人。
得到别人的一点关心，就迫不及待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对方。
毕竟，除了真心，自己什么也没有了。
杜还笙并不怪他，只恨命中注定的剧情。
他知道，白念会因为贪恋对方给他的这点好，选择跟他在一起。
宴霄不会公开他们的情侣身份，只把他当pY，而在这段一开始就充满欺骗的感情中，白念越陷越深。
直到宴霄的白月光从国外回来，白念就会被宴霄一脚踢开。
想到这儿，杜还笙看向他的眼神，带上了怜悯。
即使有他这个穿书者的提醒，剧情主线还是不会改变。
白念现在的样子，很明显已经开始对宴霄有了好感。
“如果我跟你说，跟他在一起，你会死得很惨，你信吗？”
对面的人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严肃，白念的脊背没来由的瞬间发麻。
“我，我信你的，还笙，我不会跟他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