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冥半信不疑。
他明明每天都能接到来自申城的奏折。
一切看起来都正常。
可是苏一……
他在考虑苏一话里的可信之处。
“真的要回去吗？”
“要回去，一定要回去。”苏一摆摆手，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直到苏一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肖瑶才收回目光，一脸担忧看向顾西冥。
“爷……”
顾西冥在犹豫。
他追查了这么久，难道真的要就此放手？
子木还没找到。
哪怕，只知道他是死是活也好。
肖瑶知道顾西冥心里在想什么。
她何尝不想知道白子木的下落。
虽然他总是会惹自己，可是总归是对自己好的不是？
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肖瑶和顾西冥都在考量。
所有的事情都是查到一半。
说到底，他们一件事也没调查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
肖瑶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顾西冥的身影。
她翻身下床。
顾西冥正好从外面进来。
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好多少。
“苏一已经离开了。”他带了这么一个消息给肖瑶。
“离开了？”
这么突然。
肖瑶的心一下子又提起来了。
他们能在渡城安心查案，有一半功劳是因为苏一。
有他撑着，有些人，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现在苏一一离开，他们就相当于没了一层保障。
要想再查什么，就会比之前要难上一倍不止。
苏一这是在逼他们离开。
“我们回去吧。”顾西冥摸摸肖瑶的头，低声说道，“现在就启程，我已经让人打点好了。”
“嗯！”事到如今，他们也只能回去了。
肖瑶自顾去洗漱，顾西装冥又出去了。
再回来，他已经在客栈门口等着，就等着肖瑶出来，他们就启程了。
今天同往常不一样，顾西冥换上一身贵气的常服，整个人看起来像个九天谪仙人，可远观而不可亵渎。
等了一会儿，肖瑶还没出来，啊秀背了一个小包袱出来了。
一出来就径直跪在顾西冥跟前。
顾西冥蹙眉后退几步，他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爷，可以带上啊秀一起走吗？啊秀不求名分，只求能跟在爷身边，照顾爷。”
啊秀今天不像往常穿了客栈统一的天青衣裙。
而是换了一套自己攒钱买的鹅黄镶金丝蝴蝶戏菊花衣裙，看起来像个大家闺秀。
顾西冥却是看也不看她，只轻轻唤了一声，“金影卫。”
金影卫便直接从暗中出来，将啊秀带走了。
“爷，求求您了，带啊秀走，带啊秀走啊。”
“……”
“……”
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听不见。
肖瑶从里面出来。
“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什么声音。”
“啊瑶听错了。我们走吧。”顾西冥牵起肖瑶的小手，往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上去。
车轮轱辘轱辘，缓缓往渡城门口滚去，一路往申城的方向驶去。
同出宫时的谨慎不一样，回宫的路上异常好走，他们走了不到两个月，便快到申城。
只是距离申城越近，肖瑶就觉得心里越不安。
看了一眼袖子里东西。
里面是她一路上没事干的时候从空间种植的作物保留的种子，想着日后有空就拿去给莫叔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