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人家医生说不吃西药的话,即使住上半个月,也花不了三十块钱。
就这,三大妈还不欣喜若狂。
要是住个把星期就出院的话,三十多块能省一半,再加上学校的报销,基本上等于没花钱,大赚,赚特么大发了。
今儿的讲数每多要一分钱,都是额外挣的。
这么大便宜摆着,三大妈气势能弱才怪。
奈何贾张氏不是秦淮如,没年轻寡妇那矜持劲儿,别人咬她一口,她必须十口八口的咬回去才成。
这么多年的生活经验告诉她,你弱一分,人家便硬一寸,想不让对方得寸进尺,你就得先打出去,颇有些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的味儿。
因此她压根不含糊,张嘴就骂了回去。
“你特么骂谁老寡妇呢?你个不要脸的,再骂一句我撕烂你的嘴,别以为是邻居我就让着你,你算个屁。”
“你..........你个骚寡妇,我算什么?今儿我就让你看看我算什么,我先撕烂你的嘴。”
三大妈今儿也算鬼迷心窍了,不知哪来的勇气,面对贾张氏的叫骂,竟然敢主动伸手撕吧。
张牙舞爪的奔着贾张氏的老脸就扑了上去。
这把隔着一层玻璃的傻柱、杨庆有吓懵了都。
哥俩张着大嘴,瞪着双眼,直到三大妈那一巴掌扇下去,“啪”的一声,贾张氏那张大胖脸上的肥肉抖了好几抖,哥俩才颤抖着身子回魂。
欺了天了。
贾张氏竟然挨揍了。
这一巴掌甩出去,打的不只是贾张氏,打的是95号的秩序,打的是95号院住户们的心魔。
自打贾张氏守寡后,院里除了聋老太太,还没哪个娘们敢跟贾张氏上演全武行,三大妈今儿算头一个,这事破了先例了。
从此以后,贾张氏不败的神话算被打破了。
哥俩回神后,下意识的往边上躲了两步,生怕被贾张氏的那张大胖脸上挂着的红灯笼惦记上。
对,贾张氏红眼了。
十好几年了,头回挨揍的她有点懵,懵逼过后便是怒火攻心头,来的又猛又烈,跟烈火烹油似的,一点就着。
双手猛地薅住三大妈的头发,生疏的施展早年间就练就的撕扯功夫。
这下老易家算倒霉了。
俩老娘们抱一起撕扯,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全遭了殃。
易中海算反应快的了,三大妈那一巴掌挥起的瞬间,他就起了身,伸手要阻拦。
可惜啊!
可惜手跟不上眼,等他开始扒拉劝架时,俩人早就跟见了骨头的疯狗般,紧紧的贴合到了一起,撕都撕不开。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这像什么样子?今儿是谈和的,怎么还打起来了,秦淮如、解放、解旷,愣什么呐!拉人啊!”
“哦哦哦,妈,您别打了,您消消气,快别打了。”
“妈,您松手,您再不松手,贾大妈耳朵该让您揪掉了。”
“贾大妈,您松手啊!我妈衣服快被您扯烂了,您先松手,我绝对拦住我妈,不让她继续扯您耳朵。”
“滚,都特么滚一边去,今儿我要弄死这欺负孤儿寡母的死婆子。”
“你个老寡妇,不要脸的老骚货,今儿我要撕烂你的嘴。”
劝架的压根不上心,秦淮如有心让婆婆被揍的狠一点,待会好还价,因此并不想拦着。
阎解放、阎解旷心思也差不多,巴不得贾张氏下手狠一点,揍的三大妈老脸开花,待会多些资本好提价,因此也不想拦着。
双方家属很默契的你拦你的,我劝我的,手上全没用力,不仅如此,还把真拉架的易中海和一大妈挤了出去,生怕二老影响交战双方的发挥。
这下好了,易中海摆门后的那点家当全没保住,七里哐当摔了一地。
而此时,老易家门外早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看客。
刚开始大伙还比较矜持,除了杨庆有和傻柱俩傻大胆搁那直愣愣的站着,并无他人上前。
但三大妈的那句老骚货威力太大了。
一嗓子下去,让众看客心痒难耐,迫不及待的上前瞻仰女壮士威姿,杨庆有傻柱往两边躲的同时,其他人顺势接了俩人的位置,伸着脑袋往里瞅。
后边看不见的耳朵也支老高,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直到听见“咔嚓”一声,老易家门后的水缸被贾张氏一脚踹倒摔碎后,众看客凉气还未吸入嘴,只听易中海一声怒吼,才结束了这场耗资不菲的双婆大战。
“停手,我说停手,谁在不老实,别怪我不给面子。”
怒吼过后,易中海大巴掌重重的落在饭桌上,那动静比水缸碎裂的声儿还大,房梁上的积灰都被震的抖了三抖。
撕打中的二人也明白闯了祸,心有默契的齐齐住手冷目相对,查看着对方伤势的同时,也对比自身,脑海中盘算着谁受伤更狠,待会继续讲数时,能不能多点底气。
不愧是一丘之貉,连脑子里的弯弯肠子都特么长一个样儿。
满打满算屋内七人,只有易中海和一大妈算正常人,怀着息事宁人的心思。
“起来,别丢人现眼的坐地上,没听见吗,起来。”
此刻的易中海,哪还有一丝之前道德天尊的慈眉善目,用怒不可遏形容也一点不为过,面目狰狞着,要不是顾忌身为男性,不适合插手,早特么拎着俩人,一脚一个踢了出去。
气人,太特么气人。
瞧着满地破碎的家当,即使身为95号院首富的他,也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他只是工资高了点儿,不是家里各种票据用不完。
就这些家当,不去趟黑市,压根凑不齐票。
不掏个一二十块,甭想恢复如初。
疼。
心疼。
心倍儿疼。
“哎吆歪,我这张老脸哎!没法见人了,被阎家的抠门婆子抓毁喽!我要去医院,我要看医生,我都这么大年纪的老太婆了,还被人摁地上揍,没法见人了,传出去我还怎么活啊..........”
见易中海生气,贾张氏眨了眨眼,计上心头,几十年练就的招数用起来可谓是驾轻就熟,伸手就来,哭的一点不干涩,哭的那叫一个声情并茂,眼泪鼻涕说来就来,跟崩了闸的洪水似的,止都止不住。
三大妈见状傻眼了。
暗暗拧了下大腿,眨着眼用力挤啊挤,硬是什么都没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