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瓮城是软肋。”李战龙的手指点在城墙拐角处,他指尖的老茧蹭过纸面,留下淡淡的划痕,“那里是新旧城墙衔接处,砖缝比别处宽三分,塑性炸药刚好能塞进去。”
李战龙这位特战旅旅长刚带队摸完城防,作战服上还沾着城墙砖的青苔,靴筒里倒出的沙砾带着黄河水的腥气。
韩贤初嚼着根芦苇杆,目光落在开封城西门的防御上,“27旅团59联队的炮兵大队驻在西门内的火药局,那里囤积着全联队的炮弹。拿下它,小鬼子的重火力就成了哑巴。”
他突然吐出芦苇杆,在图上画了道弧线,“先开展特种战斗,迅速的打开开封城的东西两个城门,一旦热战打响,特战失败,特战三团一营从东门正面佯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特战二团一营从西城们旁边的‘狗洞’钻进去——就是去年百姓偷偷挖的逃生通道,小鬼子还没发现。”
周卫国一直没说话,直到两人讨论完毕,才用铅笔在东门钟楼打了个圈:“这里是全城制高点,控制它就能掌握小鬼子的调动。“
“特战三团一营和二营主攻东门,得手后立刻架设重机枪,封锁十字街。记住枪响前,谁也不能惊动第59联队的联队长坂西一良那个老狐狸。”
三人击掌为誓时,芦苇丛突然一阵晃动,张老汉的儿子狗蛋钻了出来,手里捧着个油布包:“周长官,这是俺爹藏的开封城地下水道图,小鬼子修炮楼时俺们偷偷画的。”
油布解开的瞬间,一张泛黄的麻纸摊开,上面用锅底灰画出的水道网像血脉般密布,恰好连通四座城门。
李战龙眼睛一亮:“天助我也!让特战二团三营和四营从水道摸进南门,端了小鬼子的联队部!”
周卫国点点头,目光转向开封城南城的方向,那里还亮着零星的灯火,像困在黑暗里的眼睛,李战龙带着特战队员们过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眼里却有光。
“旅长,我们从岗楼里搜出的日军文件,说开封城里59联队,有两个小鬼子大队的兵力,还有一个步兵大队此时正在郑州驻扎,外加伪军4个团约4000人的兵力。”
他递过一张地图,上面标着日军的布防,“西门防守最松,有个缺口能直接摸到城里。”
周卫国把地图铺在石头上,用手电筒照着:“特战三团三营和四营随我主攻西门;热战打响之后特战三团一营去东门佯攻,吸引鬼子注意力;特战三团二营,直接前往开封城南门渡口,悄无声息的歼灭渡口处驻扎的小鬼子一个中队。“
“特战二团二营跟着李战龙,从北门缺口摸进去,直插日军指挥部,特战三团三营和四营,从南门进攻。”
他看了眼怀表,指针指向三点半,“三点整,咱们准时动手!”
战士们开始往开封城运动,脚步声踩在结霜的草地上,发出“沙沙”的轻响,赵勇带领的特战三团一营走在最前面,他回头望了眼黄河,水面上的木筏已经不见了,只有星星的倒影在浪里摇晃。
“弟兄们,加把劲!”他喊道,“拿下开封,让老乡们睡个安稳觉!”
队伍里传来低沉的回应,像闷雷滚过大地。周卫国走在队伍中间,军靴上的泥渐渐干了,结成硬壳。
他忽然想起出发前,陈振华在电报里说的话:“黄河挡不住咱,只要军民一条心,啥坎都能迈过去。”
此刻他才真正明白,这不是空话——那些撑篙的手、递鸡蛋的手、扶着战士过河的手,合在一起,就是能劈开一切障碍的铁拳。
“同志们!”周卫国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开封城此刻正被日寇和伪军的铁蹄践踏,我们作为特战旅的将士们,肩负着保家卫国的神圣使命。“
“今晚,我们要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插入敌人的心脏,让小鬼子和那些卖国求荣的伪军知道,华夏军人的血性和勇气是他们永远无法战胜的!”
战士们听了周卫国的动员,士气大振,纷纷在心里高呼:“杀敌报国!保家卫国!”那激昂的口号声在脑海中回荡,仿佛是即将吹响的战斗号角。
凌晨3点,正是人们睡得最沉的时候,周卫国和李战龙带领着特战队员们,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向开封城下逼近。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一道道坚毅的身影。
三更天的梆子声刚从城内传来,破城部队已各就各位,特战二团、特战三团的战士们趴在护城河外的麦田里,步枪上的刺刀缠满布条。
特战二团、三团的先遣队员们则褪去军装外套,只穿小鬼子的作战服,腰间挂满手榴弹、匕首和盒子炮,像一群蓄势待发的黑豹。
周卫国望着城头巡逻的日军哨兵,突然对身边的通信兵打了个手势——三短两长的手电筒信号划破夜空,这是“行动开始”的指令。
特战二团三营和四营在周卫国的带领下,迅速而隐蔽地朝着西门摸去。西门的日军岗哨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松懈,2个小鬼子哨兵无精打采地靠在岗亭旁,打着哈欠。
周卫国向身后的战士们做了个手势,几名身手矫健的战士立刻像猎豹一样,悄无声息地摸了上去。他们迅速解决了那两个岗哨,然后悄然打开了西门的城门。
“行动!”周卫国一声令下,三营和四营的战士们如潮水般涌入城中。他们分成多个小组,沿着街道迅速推进,目标是肃清西门附近的敌人。
街道两旁的房屋在夜色中显得阴森而寂静,战士们小心翼翼地搜索着每一个角落。突然,前方的一个小巷子里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周卫国立刻示意战士们隐蔽,他自己则悄悄地靠了过去。
借着微弱的月光,周卫国看到几个伪军正鬼鬼祟祟地走着,他们手里拿着枪,看样子是在巡逻。周卫国心中暗喜,他向身后的战士们打了个手势,战士们迅速包围了这几个伪军。
“不许动,不许喊,否则就死!”周卫国大喝一声,同时举起了手中的枪,与此同时,每个战士都将枪口顶住一个伪军的后腰。
那几个伪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战士们缴了械。
“说!你们的部队营部在哪里?”周卫国厉声问道。
一个伪军班长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说道:“小鬼子在前面的县衙那个院子里有一个步兵大队,在东城的戏园子里还驻扎着一个步兵大队,我们是出来巡逻的小兵,不要杀我们啊。”
周卫国点了点头,他让几名战士们押着这几个伪军,继续向前推进。很快,他们来到了那个院子前,此时院子里灯火通明,丝毫听不到日军和伪军的说话声。
周卫国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他发现院子的围墙并不高,而且有几棵大树正好靠近围墙。他决定让战士们从树上翻进院子,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几名战士迅速爬上了树,然后轻轻地跳进了院子里,迅速解决了院子里的伪军岗哨,然后打开了院门。周卫国带领着其他战士们冲进了院子,院子里熟睡的的日军和伪军,随后被一个个用刺刀杀死在睡梦中.
李战龙带领的特战二团是第一把刺向开封城的尖刀,二十名队员背着攀登绳索,像壁虎般贴着城墙根移动,脚下的碎砖发出“沙沙”轻响,很快被城头上日军哨兵的皮鞋声掩盖。
当巡逻队转过拐角的刹那,李战龙猛地抬手,三名队员如离弦之箭扑向暗处的哨兵。
最先倒下的是岗楼里的机枪手,队员王三喜借着垛口的阴影翻上城楼,盒子炮的枪口顶住日军后颈时,那小鬼子还在哼着家乡小调擦拭枪管。
“噗”的一声闷响,刺刀穿透咽喉的瞬间,王三喜顺势接住他瘫软的身体,轻轻放在了望孔旁的稻草堆里,机枪的枪管依旧保持着原来的角度,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驻守瓮城的日军一个小队刚从睡梦中惊醒,还没来得及抓枪,就被精准的一个个放倒,鲜血顺着青石板的缝隙流淌,在月光下泛着暗紫色的光。
“往左拐!”李战龙对身后的队员喊道,他记得狗蛋的水道图上标注,左侧第三条胡同通向日军的弹药库。
转过拐角时,两名巡逻的日军正举着灯笼走来,光线刺破黑暗的瞬间,李战龙甩出两把飞刀,精准地钉在两人的咽喉处。
灯笼“哐当”落地,火苗舔舐着浸油的灯芯,照亮队员们迅速拖走尸体的身影,胡同里只留下淡淡的血腥味。
当北门城楼升起绿色信号弹时,李战龙已带领队员控制了弹药库。库门被炸药炸开的瞬间,他看见码放整齐的炮弹箱上印着“昭和十三年制”的字样,突然想起之前在黎城缴获的日军弹药,也是同样的标识。
与此同时,不知何处响起来了枪声,于是特战二团四营,立刻使用枪炮,在东门展开了佯攻,他们在东门附近密集的放枪,然后大声呼喊着:“冲啊!杀鬼子啊!”那喊声在夜空中回荡,让东门的日军以为是华夏军队的大规模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