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岗楼里的另一个哨兵刚要喊,就被另外一名先遣队员用手捂住那小鬼子的嘴,然后一记闷棍敲在那小鬼子的后脑勺上,随后那小鬼子的后脑勺就流出了鲜血,显然是脑浆迸裂,随后被扶着软倒在地。
不到十分钟,三个岗楼的6名小鬼子巡逻值守哨兵,就全被李战龙等10人解决,李战龙扯下日军的信号旗,对着北岸打出三短两长的手电筒光,同时用探照灯故意扫了一遍黄河南岸的岸边。
因为李战龙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的小鬼子暗哨存在,所以象征性的故意按照小鬼子每5分钟用探照灯扫射一遍,只不过扫射的地方,根本不是特战队员乘坐木筏所通过的水域。
北岸没有回应同样的信号,但是紧接着,无数人影从柳树林里浮出来,那是老百姓划着的渔船和木筏,随后上面载满了特战二团的战士,像一群浮在水面的天鹅。
张老汉的儿子站在第一艘大木船上,小声在内心里喊道:“大哥啊,看小弟给你报仇了!”篙头在水里撑得笔直,木船破开浪花,直扑南岸。
周卫国站在旗舰木筏上,手里的望远镜紧紧盯着南岸的岗楼——那里已经亮起李战龙等人的联络灯,像三颗安稳的星。
他身边的一营营长赵勇,正帮着船工老王稳住筏子,木筏在激流里颠簸,战士们的步枪撞在一起,发出“哐当”的轻响。
“抓紧了!前面有暗流!”船工老王大喊着,篙头猛地转向,木筏擦着礁石滑过,激起的水花打在战士们脸上。
赵勇抹了把脸,看见一个新兵手忙脚乱地抓枪,差点掉进水里,立刻伸手拽住:“别怕!抓紧脚下的木筏就可以了!”
河面上渐渐热闹起来,三十艘木筏、十五艘渔船首尾相接,在夜色里连成一条长龙。有的木筏上,战士们和船工一起划桨,水流声则是直接压过了大家的喘气声。
北岸岸树林里,那些等待上船的特战二团和特战三团的将士们,周围村里的大娘们,正往战士手里塞煮熟的鸡蛋和馒头,说“吃了有力气打仗”;还有的小筏子上,十三四岁的娃娃帮着递弹药,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特战队员们早已经紧紧抓好了手中的枪支,同时每个人手里也都拿着几根芦苇杆,趴在木筏上,活像一丛丛顺水漂流的芦苇。
周卫国第一个登上木筏,手里的冲锋枪裹着防水布,枪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当李战龙用手电发出信号之后,他猛地挥手,三十艘木筏和十五艘小船如离弦之箭,悄无声息地滑向对岸。
“旅长说了,一个小时内,特战二团必须完成渡河!”特战二团团长王洪光,对着赶过来的四名特战二团的营长们喊道,声音里带着兴奋。
此时的李战龙10人中,有6人爬上岗楼,用日军的探照灯往黄河南岸边扫了一圈,根本看不见黑影中的密密麻麻的木筏正顺流而来,战士们的钢枪在灯光下闪着光,像一群即将扑向猎物的狼。
其余3人,则是在李战龙的带领下,等着特战二团的首批将士们抵达,然后悄悄的摸向岗哨周围的小鬼子驻扎营地,准备悄无声息的将那些已经休息的驻扎在此地的所有小鬼子一一消灭。
黄河北岸的沙滩上,周卫国正站在一艘大木船上,手里的怀表指针指向凌晨12点半。船老大张老汉的小儿子正指挥着十几个后生加速划船,他们的棉衣都湿透了,却没人喊冷。
“八路军同志,放心吧!俺们黄河边的人,闭着眼都能把船划到对岸!”张老汉的小儿子拍着胸脯,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笑。
一天前,机动二旅的将士们刚到黄河边,周卫国就找到了当地的地下党。没想到,消息一传出去,沿岸的百姓都主动跑来帮忙,有的捐出家里的门板做木筏,有的拿出藏着的粮食给战士们吃,还有的像张老汉这样,带着儿孙来当船工。
“爹,再往东边划点!那边水流缓!”王老汉的儿子狗蛋站在船头,手里的竹篙在水里撑得笔直。
他的媳妇刚生了娃,却非要跟着来,说要给八路军战士缝缝补补。此刻,她正坐在黄河北岸的战壕里,借着马灯的光给战士们补袜子,针脚又密又匀。
木筏上的战士们紧紧握着枪,有的还帮着划船,一个叫王栓柱的新兵,老家就在开封城外,爹娘被日军的飞机炸死了,此刻他的眼睛红得像要出血,竹篙在水里捅得“咚咚”响。
“兄弟,慢点划,保存力气打仗。”身边的老兵拍了拍他的肩膀。王栓柱咬着牙:“俺恨不得现在就杀进开封城,给俺爹娘报仇!”
周卫国站在船头,望着越来越近的南岸,心里感慨万千。出发前李副师长曾对他说:“豫北的百姓受够了小鬼子的苦,只要咱们真心抗日,他们就会把心掏给咱们。”
现在看来,这话一点不假——光是帮忙渡河的百姓,就来了三百多人,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有十三四岁的孩子。
“还有5分钟就到岸边了,希望战龙他们完全控制住了局势!”周卫国对通信兵喊道,“等会咱们先头部队,上岸后就往西前进3公里,控制开封南岸渡口通往开封城的公路,然后悄无声息的解决掉小鬼子在南岸渡口的哨兵,别让一个小鬼子走漏的消息!”
通信兵立刻低语向船上的众人传达命令,很快南岸的李战龙就看到第一批渡河战士们的抵达,立刻带着特战二团的先遣队将士守卫在三个岗哨处,他们的刺刀在夜色里闪着寒光,像一把把即将出鞘的利剑。
当一个小时过后,最后一名特战二团的战士登上了南岸。周卫国站在沙滩上,看着密密麻麻的队伍,心里涌起一股力量,此时的他这才放下心来,接下来的特战三团,也会很快运输过来,凌晨3点开始歼灭开封城内的小鬼子一个联队不成问题了。
不过运输渡河的进度不会改变,还是以每一个半小时运输一个团的运输速度,那样在天色大亮前,可以将独立2团和独立7团全部运输过来。
至于机动二旅的14团、15团以及机动二炮团,则是可以持续不断的运输,但是开封城内的战斗则是无法参与了,甚至大规模的过河运输,尤其是炮团的火炮运输及车辆运输,都得等到白天的时候。
并且车辆的运输和火炮的运输,必须走开封城南渡口通过,要不然火炮和车辆都无法从淤泥中通过,这就需要特战二团和特战三团的将士们,在攻打开封城的同时,也必须将开封城南的黄河渡口顺利拿下。
最难渡河的则是战车一团的大量战车,由于都是铁疙瘩,所以需要大的木筏,并且需要卡车拖曳,否则黄河两岸的陡峭,则是无法自行通过。
此时的张老汉凑过来说:“八路军同志,俺们还备了五十辆独轮车,能帮你们运弹药!”周卫国紧紧握住他的手,掌心的老茧硌得生疼,却比任何誓言都让人踏实。
开封城的城墙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周卫国和李战龙带着特战旅的特战二团和特战三团,已经悄悄摸到了开封城外,并且悄悄布下了包围圈。
凌晨2点,最后一批特战三团的战士登上南岸。特战三团团长董坚强站在滩头的土坡上,望着黑压压的队伍,忽然对着黄河北岸敬了个军礼——那里,张老汉带着船工们还在挥手,手电筒的光像星星落在水面上。
“旅长,特战二团和特战三团都到齐了!”小李跑过来报告,手里的花名册被河水泡得发皱,“特战二团早已经完全控制了南岸公路,没让一个小鬼子跑掉,全部猎杀在被窝中了。”
民国二十七年深秋,1938年10月15日,开封城北的黄河滩头,已经完全没有了白日的余温,只有入秋之后的冷爽。
夜幕如墨,浓稠地笼罩着中原大地。开封城在夜色中沉沉睡去,然而,一场即将打破这死寂的战斗,正悄然拉开帷幕。
周卫国和李战龙站在开封城外临时搭建的作战指挥帐篷前,神情冷峻而坚定。周卫国目光如炬,扫视着城墙下隐蔽的整装待发的特战二团和特战三团的战士们。
这些战士们个个眼神中透露出坚毅和果敢,他们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等待着那一声冲锋的号令。
图上用红笔标出的日军岗楼、明暗火力点像毒瘤般密布,日军十四师团27旅团第59联队的布防堪称严密——但在三位身经百战的指挥员眼中,这些防御工事的缝隙里,藏着足以致命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