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如董仲颖多矣!”听完杨弘对于发生什么事情的叙述,陆逊不由发出了感叹。
“董仲颖,不,秦王的用兵比过去强了很多。”陆逊说道,“过去我观其用兵,或战场突袭,或声东击西,或调动敌人,或隐瞒行动甚至是操纵人心,他所局限的只是在他所在的战场之上,但是,这一次,他所做的一切却在战场之外,他依靠着自己在江夏的行动,这才让李傕偷渡成功,他用一些看上去义气之争的动作,彻底完成了这样困难的举动。”
“过去我以为我依靠着自己的努力,将秦王牢牢牵扯在了江夏,现在看来,是秦王用自己作为诱饵,将袁公的大军牵扯在了江夏,让我们才有了如此的失败。”
“秦王非常人哉。”杨弘回应了一句,然后说道,“接下来,伯言,你打算怎么办?”
“我已经为袁公尽过力,接下来,我要为了陆家的存续做出努力了。”
说完,陆逊送杨弘而出。
陆逊梳理了自己的军队,用兵弹压了那些有异动的士卒和将军,然后将自己的情况细细造册,等完成这一切后,他才去见了董仲颖。
当得知江东已经定的时候,董仲颖的那些手下巴不得陆逊早点过来,毕竟陆逊的大军还没有解除武装,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说出大局已定这样的词语。
在他们看来,只要杨弘的文书一到,陆逊应该马上来秦王处,这样才能显示自己的诚意。
但是他们却等了很长的时间,唯有董仲颖自己一点也没有焦急。
当听说陆逊前来,杨修着急的问道:“伯言为何来迟也?莫非心中还怀念着仲王吗?”
陆逊正色流涕道:“袁公不以我过去是孙家的部下,对我委以重任,我自然是怀念他的。”
“现在大军在我的手上,众人的想法不定,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我轻易离开大军,而来见秦王,虽然我个人会因此得到秦王和众位贤达的感激,但是一旦我的军队发生动乱,恐怕这会成为秦王的麻烦。”
“所以,我一定要将军中的不安定因素稳住,然后才来见秦王,这样看来,我来的还算快。”
陆逊说完这些话语就对众人拱了拱手。
众人赞道:“陆伯言不忘故主,又不以自身为先,真贤臣也。”
大局已定,董仲颖并非是洪家的子孙,自然没有巡行江南的兴趣,他自然带着军队往洛阳赶去。
在他回洛阳的路上,洛阳也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袁术的降表也派人送到了洛阳,董仲颖负责洛阳留守的杨阜看到这封文书后,第一时间将文书送入了宫中。
愿赌服输,杨阜很清楚,刘懿是时候兑现自己的承诺了。
当刘懿看到这封文书的时候,他就知道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是时候到大汉体面的退场了,如果他不想体面,有的是想要进步的人士替他进行体面。
他来到了大汉的宗庙之中,在那里长跪了一天,然后去见了杨阜,告知了杨阜自己愿意退位的决定。
对于刘懿的识趣,杨阜非常的满意,甚至还将刘懿亲自送回了宫,并对他作出了一系列的保证。
同时,杨阜让董旻带着从凉州而来的军队彻底控制住了洛阳,加强了对于洛阳的督查。甚至在洛阳开展了宵禁,等待着董仲颖的回归。
他一连派出了很多的信使,将洛阳的形势汇报给了在江夏众人知晓。
看到情况已定,江夏的众人并没有将情况告知董仲颖,因为他们清楚,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秦王“不知道”,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虽然洛阳一片肃杀的气氛,但是董旻和杨阜严令对刘懿不得惊扰,对大汉的各个宗亲和高官不得侵凌,对朝市府库不得侵掠,服从命令者有赏,违反命令者族诛。
一时之间,洛阳人心不摇,四方自然宁谧。
在这样的情况下,秦王的军队已经快要接近洛阳了。
或许是快要回到洛阳的关系,董仲颖再一次召开了酒宴,请了舞女。
但是这一次,张白骑竟然卸下戎装,亲自以女装跳舞。
董仲颖在不由之间也多喝了几杯。
董仲颖似乎喝的有些多,他不由嘟囔了一句“天冷了。”
董仲颖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他身边的众人行了一个眼色,将一件衣服披在了他的身上。
在近卫骑兵的“乌拉”声中,董仲颖的麾下很热心的替他披上了这样的一件衣服。
“你们真是害苦了朕。”董仲颖嘴上是这么说的,他的心中却是想道,“如何当好一个皇帝,在线急,等。”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