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柒回神后，懒懒一笑，道，“我作贱自己？怎么可能啊！我一个连死都怕的人，怎么会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是故意那么说的，谁让你当真的。”
他的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对沈砚辞的嘲笑。
“好，那如果以后你要是想玩刺激的，一定要和我说，我带你去玩。”
“跳楼也可以，我们一起去跳这座城市里最高的大厦。所以答应我好吗？”
沈砚辞握紧季柒的双手，认真道。
季柒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就想要说点什么，“其实，我是发现了你，才跳的。我……就是想要知道，你会不会及时接住我……”
季柒越说，声音便越小，头也越垂越低。
他知道他没有任何立场说出这话，做出这事，但一切终究还是情不自禁。
他就是疯了，疯了得一般想赌一把。
“……以后如果累了，想从高处跳下来，和我说一声，我一定会接住你的。”
“你不用赌，你在我这里，步步皆胜。”
“听清楚了吗？”沈砚辞沉默一瞬，而后抬起了季柒的脑袋，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季柒眨眨眼，兀地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今天，他意外地收获了一枚真诚又呆傻的恶魔。
与此同时，季宅里乱成一团。
季夫人刚和迟迟归来的季家主大吵一架，忿忿地摔门而出，秀丽精致的眉眼，盛满了怒意和怨气。
可刚走到门口，佣人便急忙地跑了过来告诉她。几日前参加过季宅宴会的多数世家，家里都发生了怪异的事。
比如随处可见的鬼影，深陷梦魇的家人……
仅仅一夜，他们的精神便被折磨到崩溃。这件事也一夜之间越闹越大，直至现在传进了季夫人的耳里。
季夫人听完，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这点小事，以后别和我说了，浪费我去做美容的时间。”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傲慢地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她转头又突然道，“那个季柒，你给我看好了。要是让他出来的，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不过……他如果无聊的话，你可以找他玩玩。”
“哎哎，好，夫人慢走。”
佣人赶忙点头哈腰答应道，笑得谄媚无比。
季夫人理都不理一下佣人，一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高傲模样。
“啊！！！”
突然，一声尖叫刺破了天穹。
佣人赶忙跑了出去，一眼便看见了刚才还精致无比的季夫人，此刻正狼狈地跌坐在地，满脸惊恐地朝着某个方向看去。
嘴里不停嘟囔着，“你别过来……我没有害你……”
瞧着宛如一个神经婆子似的，可佣人并不轻松。她瞬间想到了昨夜多数世家豪门里发生的怪事，瞬间觉得脖子凉嗖嗖的，仿佛有不好的东西，正趴在她的肩膀处吹冷气。
她缓缓扭头看去，一张血淋淋腐烂的鬼脸，与她贴的极近，仅三指距离。
刹那间，她连叫都叫不出来，直接两眼一闭，便晕了过去。
等季家主出来后，就瞧见大厅外，一个女人疯疯癫癫地乱叫着，形象全无。乍一看，便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妻子。
“管家，把夫人给扶下去！尽在这里丢人现眼！”
季家主冷脸说完后，便直直越过跌坐在地的季夫人，坐车离开了季宅。
身处阁楼的季柒并不知道这些事，但深藏功与名的沈砚辞，一边表现的单纯无害，一边将那些权贵玩弄于股掌之间，残忍而冷漠。
说到底，他们都是咎由自取。
沈砚辞和季柒把话一下子全都说完后，齐齐陷入了沉默中。
“你饿不饿？”
沈砚辞将地上的残骸收拾好后，朝季柒问道。
“不饿，”季柒呆呆地看着前方，淡淡地回了两字。
他话音刚落，空气里便传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季柒身子陡然一僵，扭头问道，“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沈砚辞看着他眼底赤裸裸的威胁，干笑道，“什么声音？我没听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