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队长老马这回是懵了，上回在局长办公室，他信誓旦旦地说，孙氏父子的凶杀案不是人为的，这转眼不到三天，就有人过来投案自首了，而且这投案自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孙崇礼的司机，上次就是他第一时间发现了孙崇礼的死并且报的警。
老马是真懵了，难道自己三十年的破案经验竟然不值一提？
孙崇礼死亡以后，老马又带人去询问过这个司机，问不出一点线索，司机始终是报警的时候那套说辞，不曾变过。
老马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个司机，可是他查过司机的过去经历，那么完美高超的杀人手段，他一个司机的确是很难做到。再加上他当时才跟了他老板两年时间，之前完全不认识，应该不存在什么深仇大恨。
审讯室里，司机被拷着手铐坐在椅子上，老马带着徒弟正亲自审问。局长也在外边透过玻璃旁听。这个案子总算是要有眉目了，他也好对上边有个交代。
老马上来直奔主题，没有一句废话：
“孙崇礼是你杀的吗？”
“是。”
“为什么要杀他？”
老马一边审问，一边用心观察着司机的动作表情，想从一些微表情和小动作中看出点什么。
“因为我恨他，他总是苛待我，骂我，有时候嫌我开车技术不好还羞辱我，扣我工资。”
司机低着头，自顾自说着，并不抬头看老马，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你是怎么杀他的？”
“那天从慈善晚会上出来，我开车拉着老板和一个身穿红裙子的女人。他们坐在后座上，老板像往常一样对那个女人开始动手动脚，可是那个女人不吃这一套，开始反抗，争吵，后来那个女人直接打了老板一巴掌，老板一生气，就叫我停车，把那个女人赶下车了。
那会正是深夜，又是郊区，我提醒了老板一句，说这样不太好，万一她出点啥事怎么办。可是老板非但不听，还骂了我一顿。说我是多管闲事的看门狗，叫我叫唤我再叫唤，叫我闭嘴我就闭嘴。
当时我很生气，窝了一肚子火，联想到往常老板对我的打骂，我决定要报复老板。于是回到别墅以后，我就跟着进去了，趁他不注意，用枕头捂死了他。捂死了以后，我就报了警。”
一大段的叙述，司机言语连贯，表达清楚，语气很是平静。
“可是我们初步验尸结果，孙崇礼是全身失血过多而死的，而且浑身上下并没有伤口，死因很是蹊跷。并不是你所说的枕头捂死的，这你怎么解释？”
老马语气强硬，继续问道。
“那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是拿枕头捂死他以后，确定他死了我才松手的。然后我就整理好房间，床铺，让他看起来是睡觉的样子。然后出门把那个枕头拿走到后花园里埋了。然后又回去清理了指纹和鞋印，才报了警，想要嫁祸到那个穿红裙子的女人手上。”
司机回答的似乎无懈可击，几近完美。
“那孙崇礼的尸体在验尸房突然被偷，是你干的吗？”
“这个我不知道，不是我偷的。再说他都死了，我偷个尸体干什么。你们应该问问你们内部的人是不是有人监守自盗。”
老马气的差点站了起来，被旁边的徒弟给按住了。使劲一拍桌子。
“你给我老实交代，别耍心眼。”
“警察同志，我都自首了，肯定会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