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高考不到十几天了。
沈清皖也是忙得团团转，每天早出晚归，整个人都瘦了不少。
晚上下晚自习回到家，喝完乔怀谦给自己炖的汤后，沈清皖又回房间刷题。
夜以继日的刷题。
沈清皖的眼袋也重了不少。
乔怀谦也没有劝她早点睡觉什么的。
沈清皖虽然脾气好，但性格也是倔得很。
认定了一件事后，就一定要拼尽全力做好，无论别人怎么劝都没有用。
乔怀谦也是了解她，没有劝，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守在她旁边。
沈清皖刷题的时候，他也拿着文件在旁边工作。
卧室里很安静，只有沈清皖刷题和乔怀谦翻文件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沈清皖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乔怀谦抬了抬眼皮。
“困了？”
沈清皖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快十二点了。
“有点困了。”
乔怀谦也没再在她的房间待着了，收拾好桌子上的文件。
“好了，去睡觉吧。”
乔怀谦上前把她刚刷完的题给拿了过来。
每天晚上沈清皖刷完题的时候，乔怀谦都会拿过去帮她检查。
乔怀谦眼皮耷拉着，看起来也是有些困意。
沈清皖抿了抿唇。
“叔叔，要不今晚别看了吧，你先睡觉。”
“没事，几分钟的事，你先睡。”
乔怀谦拿起她的卷子往外走。
“走了，晚安。”
沈清皖抿了抿唇，神色有些复杂。
“晚安。”
门啪嗒一声，被关上了。
房间里只剩她自己一个人了，沈清皖搓了搓手边沾染试卷上的墨水。
沈清皖突然发觉，叔叔整个人对外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也是个外冷心热的人。
他好像对每个人都很好，心思很细腻。
他对家里的佣人很好，家里的佣人的工资也很高，假期也多，每到节假日期叔叔都给他们发红包。
听王小青说，公司里的员工每周休三上四，而且工资还不菲，这对打工人来说，在乔怀谦手下做事也是很好的一份工作了。
家里人也更不用说，除了工作忙不能回家陪曾爷爷，爷爷和奶奶，其他的事情都做的面面俱到。
而且对她很好，每天晚上下晚自习的时候都接她回家，下晚自习的时候也会给她炖汤，刷题的时候也在陪着她。
沈清皖舔了舔干涩的唇，不由得想起了以往的事情，陷入了沉思，这么好的一个人，究竟是什么原因，之前会在她面前杀人呢？
即使心里有很多疑问，但精神也支撑不住了，沈清皖又打了一个哈欠。
困意太浓重了，沈清皖也没再多想，起身去洗漱就睡觉了。
脑袋刚沾上枕头，眼睛就沉沉的闭上了。
好奇怪，又梦到了乔怀谦发狂的那一幕。
她藏在杂物房里，整个人瑟瑟发抖的看着门缝外失去理智的乔怀谦。
乔怀谦高举着刀重重的刺进了跪在地上的人的肩膀，鲜血汩汩的往外流。
沈清皖心脏好像要跳出来似的，双腿发软，身躯不自觉的发抖。
因为恐惧，沈清皖眼眶里渐渐蓄满了泪水，心脏跳的厉害，她能清晰的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隐隐约约的能听到外面乔怀谦带着戾气的声音，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沈清皖呼吸一滞，抖着手擦掉了眼里的泪水。
模糊的视线顿时变得清晰。
乔怀谦的嘴巴一张一开的，像是在说些什么。
距离有些远，沈清皖听不清他的声音，也看不清他的嘴型。
沈清皖微眯了眯眼睛，视线定格在乔怀谦的嘴巴上。
这下她看清他的嘴型了。
沈清皖不自觉的跟着他嘴型的动作。
“沈，清，皖……”
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说什么后，耳边突然响起急促的闹铃声，沈清皖突然猛的瞪大了眼睛。
关了床头的闹钟。
要起床了。
突然想起刚才的梦，沈清皖呼吸一窒。
又梦到了乔怀谦杀人的场景。
具体的细节有些记不太清了，但她能记得乔怀谦的口型说的是她自己的名字。
沈清皖僵在原地，脑袋有些混沌。
所以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又会梦到以前的事情？
为什么他会叫自己的名字？
外面天还没完全亮，天有点蒙蒙黑，透着一股阴沉。
像是她现在的心情一样。
沈清皖坐在原地放空了一会，才起床。
等她洗漱完下来后，乔怀谦也早就已经坐在饭桌前了。
面前还放着热腾腾的早餐。
“起来了？”
乔怀谦看了她一眼。
“过来吃早餐。”
脑里突然涌现起昨晚的梦，他脸庞上被血给沾满了，神情异常的癫狂。
而现在，看着他带着淡淡的笑容坐在那里招呼着她吃早餐，沈清皖神情有些恍惚。
见沈清皖一直盯着自己，没回应。
乔怀谦眉峰轻蹙。
“怎么了？”
沈清皖被叫的回神，随口扯了个借口。
“没事，就是有点睡懵了。”
乔怀谦没说话，盯着她看了一会，像是觉得不担心，脸色陡然变沉。
抬起手，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又用手心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温度相差不大，应该不是生病。
得出这个结论后，乔怀谦刚刚绷紧的精神松了些。
还以为是她准备高考太紧张了，乔怀谦难得的多说了两句。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高考就是一个很平常的考试，先去洗手吃早餐。”
怕说太多，会让她更有压力，乔怀谦也是点到为止。
沈清皖点了点头，听了他的话去洗了手坐在他对面。
两人安静的吃着早餐，谁也没再说话。
因为昨晚的那个梦，沈清皖时不时的就会偷瞄乔怀谦。
视线过于明目张胆了，乔怀谦也注意到了。
乔怀谦突然放下了手上的筷子，双手交叠抵在下巴处，漆黑的眸子紧盯着沈清皖，脸上没什么表情。
沈清皖动作一顿，不解的看着他。
“叔叔，怎么了？”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沈清皖喉咙一梗，偷瞄被发现了。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