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段全闻言一愣，他下意识的朝旁边一瞧，却见那跪在地上的小宫女，他似曾相识，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看了半天才一拍脑门：“奴才想起来了，这个丫鬟每到生辰那天便会买许多糕点，有时主子们不要的吃食她也会买些回去。”
他说完以为自己闯祸了，连忙认错：“奴才是看她可怜，才将主子们不要的吃食给她的，只她一个，再没有旁的人了，求陛下看在老奴三十多年来兢兢业业，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他磕头磕得很厉害，额头上瞬间肿了好大一块。
玄德帝皱眉：“行了，朕何时说过要治你的罪！”
段全闻言一怔，接着激动地谢恩。
玄德帝现在可没功夫因为这些小事治罪，他如今关心的是小翠口中所说是否属实，这关系到一国之母。
皇后没想到有这么一出，看着玄德帝逐渐阴沉的脸色，她心中多了几分忐忑，不禁怀疑，自己是否露出过破绽。
“小翠，把你那天听到的话如实说来。”玄德帝并没有注意到皇后微变的神色，只是一直盯着跪在地上胆怯的小翠。
小翠战战兢兢的答道：“那日奴婢刚去御膳房拿了糕点，准备从小路回去，忽然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本来以为是那个值夜的宫女，结果却看到了秋蝉姑姑正塞什么东西给那两个稳婆，嘴里还说着‘办的很好，皇后娘娘很看重你们’，我听着话不对劲，就躲在角落里，想着等她们走了我在出去。可她们并不打算离开，而是在那里说起话来......”
“胡说八道！陛下这是诬陷，奴婢绝没有私下见过那两个稳婆！”
秋蝉在听到这里时突然大声制止，吓的小翠浑身一抖。
玄德帝见状直接让陈善海将秋蝉擒住：“在朕面前还敢放肆，真是反了天了！陈善海，掌嘴！”
“喳。”陈善海立刻上前，啪啪两耳光狠狠扇在秋蝉的脸上。
“陛下饶命呀，奴婢真的是冤枉啊！”秋蝉哭嚎着，不过两巴掌脸颊就高高肿起，只看一眼便知道陈善海丝毫没有留手。
毕竟是从小跟到大的丫鬟，皇后看着秋蝉的惨状，心中十分焦急，只能跪到江贵妃旁边，为她求情。
“陛下，秋蝉性子急，做事冲动，听见被人冤枉，心中气愤所以才耐不住，上前辩驳，绝非有意，还望陛下饶她这一次！”
玄德帝闻言冷笑了一声：“朕给过她机会，却还不知收敛！藐视皇威，那就应该受罚，给朕狠狠地打！”
陈善海一听，下手的力气更重了，几乎使出吃奶的劲，两耳刮子打了过去，打得秋蝉头晕眼花，眼冒金星。
不过几下，秋蝉嘴角就打出了血。
皇后看着秋蝉这番狼狈的模样，心中又急又恼，却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
百里锦书从始至终一直十分冷漠的看着这场闹剧，看到吐血的秋蝉眼睛也不曾眨一下。在北疆那段时间她也算见过战场，如今这点儿场面还不至于露怯，但一旁的沈云雅却是有些看不下去。
“书书...”
感受到抓着自己小臂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百里锦书拍了拍沈云雅的手。
“若是不舒服，我带你回去。”
接下来的事情贤妃都知道，哪怕自己不在，贤妃也可以顶替自己完成。所以自己就算离开，也并不担心计划进展。
但沈云雅却摇了摇头：“此事牵扯到我的瑞儿，我想继续待着。”
百里锦书知道她的性格，也不勉强，只是叮嘱了一句：“那好，但若是实在待不住了，就先休息，万事有我在呢。”
沈云雅轻轻点头。
玄德帝冷冷看了皇后一眼，才冷声说道：“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