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快收回去，娘才不要你的钱呢！”
“你啊，有这份心就好了，娘别的什么都不求，只要你好好的就是了。”
这话柳玉说的真诚。
乡试后柳诚的反应着实把她吓到了。
她有时候都怕柳诚一个想不开，会做出傻事来，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柳诚明显已经想通了。
只不过，这钱柳承还是不想留着。
到了最后，他还是拿了一部分银钱出来让柳玉留下，柳玉便借口给他存着收了下来。
许是这两天卖字画有了感触，柳诚做的很用心。
跟程前一样来找他解答问题的并不多，更多的是让他帮些小忙，比如写信读信之类的事。
柳诚倒也没有觉得烦，便都顺手帮了。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到了揭榜那天。
附近镇上这边参加乡试的人并不多，只有三个人。
不过，榜单还是在衙门外边张贴了出来。
最先知道这事的是柳星，她急急忙忙得了消息，便匆匆回了家。
到家后她没有跟柳诚说，而是自己去找了柳月。
柳月一见到她神情，便有了预感。
果然，柳星略为遗憾摇头，柳月便知道结果了。
虽然知道希望不大，可知道柳诚没有上榜的时候，她还是有了失落感。
她暗自叹气，然后开口，“阿诚知道这事了吗？”
柳星摇头。
“没有，告示刚张贴出来，阿诚估计还没顾上看，我也没敢跟他说。”
“这事要不还是再缓缓吧！”
柳月无奈。
“这还怎么缓，告示都贴出来了，马上镇上的人都会知道。”
“你信不信不用阿诚自己去看，就会有人告诉他消息？”
“算了算了，这事也瞒不住。”
“一会儿说话小心就是了。”
柳星听了也只能点头。
不过确实是这样，柳诚没有上榜这是事实，即便她们再怎么想瞒着，他也总会知道消息。
与其那样，还不如直接告诉他，短痛不如短痛嘛！
柳星定定神，“那这事是你说还是我说？”
“姐，要不你去说吧，阿诚往日里跟你最亲近，你说的话，他应该也能接受。”
柳月听了这话点头。
“成，我说就我说。”
“阿诚在哪里？家里还是外边？”
柳星摇头。
“不清楚，我一得到消息就回来了，没有去找他，他这时候估计在屋子里吧！”
两人说着，去柳诚院子里找他。
只不过，找了几间屋子都没见人，看来，柳诚是出门了。
柳星一下子紧张起来。
柳月看着她叹气。
“算了算了，阿诚迟早会知道，他自己看到，也比咱们跟他说要好一点。”
“就是会更难受一些，哎，走吧走吧，先去找他。”
柳月说着，拉着柳星出了院子。
谁知这时候，柳诚也回来了，身后跟着一脸担忧的柳玉。
柳月一看这架势，便明白过来，柳诚这是已经知道消息了。
她想了想，还是说道：“阿诚，你都知道了？”
柳诚点头。
“姐，我刚从衙门回来。”
“嗯，那什么，你要不先去休息？”
柳月话里带着小心翼翼，柳诚笑的苦涩，点头后，又跟她说了声，自己回了院子里。
柳星还想再追上去说话，被柳月拦了下来。
“别去了，让阿诚自己想想。”
“这有预感不会上榜，跟确定没有上榜还是有区别的，他一时想不开也是正常。”
“让他自己呆着，咱们就不去打扰他了。”
柳玉也是这意思。
“是，他难受是肯定的，让他自己消化消化。”
“走吧走吧，一会儿娘把饭给他送过来就成。”
“我估计啊，他得难受个好几天。”
柳玉说完拉着两人离开了。
午时，柳玉送去的饭柳诚都吃了，几人放心了不少。
只要肯吃饭，那就不算太糟糕。
怕的就是一口饭都不吃，把自己闷在屋里，那样的话，她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弄了。
鉴于他这个反应，柳月她们干脆想着让他好好休息几天，他缓过来了，带他出去走走，放松放松心情。
谁知第二天早上，几人起来的时候，柳城已经买好了饭回来。
有馄饨，还有小笼包，配的汤，倒是挺齐全。
柳玉这下傻眼了。
这孩子......
这是要做什么？他这反应不太对呀！
看到柳诚脸上的笑，柳玉都觉得渗人。
这大早上的，这孩子是要做什么？
她看着柳诚开口。
“儿子，你你你......”
“你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不去歇着？”
柳诚又笑，“昨天已经歇过了，我不累。”
“娘、姐，安安，你们快过来吃饭，吃完再去忙。”
柳诚说着把碗筷等分好，就等着她们落座了。
另外四人互相看了几眼，犹豫片刻还是坐了下来。
吃饭的时候柳诚像个没事人一样，看着再正常不过，柳玉有心说什么，考虑到在吃饭，到底没有说出口。
饭后。
她们都没有离开，坐在一起等着柳诚说话。
柳诚被几个人盯的想笑，干脆问道：“你们这么看我做什么？”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柳玉欲言又止，想了好久，终究是问了出来。
“儿子，你这......你没撞到脑袋吧？”
“你别这样吓娘啊！”
“咱好好的行不行？”
柳诚无奈笑了起来。
“娘，你这说的什么话？”
“我好好的，怎么会撞到脑袋？放心，儿子没事。”
柳玉的眼神明显还是带着担忧。
柳诚又解释。
“今天不是还要去卖字画吗？我要是去迟了可就画不完了。”
“现在过去刚刚好。”
柳诚说完就要起身走，柳月把他拦了下来。
“阿诚，你等下！”
柳诚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她。
“姐，怎么了？”
柳月认真观察他的表情，见没有什么异常，这才问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继续卖字画吗？还是想要做别的？”
“比如，准备三年后的乡试。”
这话一出，其他几人也看向了柳诚。
显然，这也是她们想要知道的。
柳诚揉揉额角，叹了一口气。
“还是继续卖字画吧，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时不时还能跟人说说话，挺很有意思的。”
“那......乡试呢？不再准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