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听到这话哭的更厉害了。
“阿姐她晕过去了。”
“大夫说没事，休息休息就好。”
“她......她还没醒。”
陈星说着，又道：“阿娘，我看过了，阿姐还没醒，她不会有事吧？”
柳玉安抚她。
“不会。”
“她就是太累了，让她休息会儿吧！”
“阿星，你给娘倒杯水吧，再扶着娘坐起来。”
陈星抹了一把眼泪，小心拉她。
陈星力气到底有限，柳玉并没有被拉起来。
柳玉看着她嘱咐。
“这样，你把碗端过来，娘拿着勺子喝水。”
陈星应了，小跑着去了桌边，倒了半碗水，又给端了过来。
柳玉胳膊能抬起来了，她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喝，直到喝完了半碗，总算是觉得舒服一些了。
她看着陈星哭红的双眼，问道：“是不是还没吃饭？”
陈星摇头。
“没吃。”
“阿星，柜子里有糕点，你拿着去吃，垫垫肚子。”
“嗯！”
柳玉醒了，陈星有了主心骨，她在柳玉的指导下，自己吃了点东西，又给柳玉简单弄了稀饭。
母女两人吃完，孩子也醒了。
这孩子倒是听话，醒了也只是哼哼，没有扯着嗓子哭。
柳玉还是坐不起来，只能让陈星看看，孩子是不是尿了拉了。
陈星看过后一笑。
“弟弟是尿了，身下都湿了。”
“阿娘，要怎么换？”
“你去外边屋里，床上有你阿姐准备好的布和衣裳，拿过来，阿娘教你怎么弄。”
陈星点头，噔噔跑到外屋，拿了东西过来，又按着柳玉教的，一点一点弄好。
果然。
换好了以后，孩子就不哼了，柳玉估摸着他也饿了，让陈星小心把孩子抱过来，给孩子喂奶。
屋里安静下来。
柳玉睡了一会儿，这回倒也不累。
喂完孩子，孩子睡去，她让陈星躺在身边，两人说起了话。
就这么一夜过去。
陈月第二天清醒过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她呆愣着看着窗幔。
眼睛有些酸涩，脑袋也懵。
她抬头揉了揉眼睛，总算是想起来。
她娘生了。
生了？
陈月一骨碌爬起来，看向了另一边。
柳玉跟孩子都睡着。
她鞋也顾不上穿，跑过去看了看两人。
柳玉脸还是没有血色，可到底呼吸均匀，看着是没事了。
孩子脸色红润，一看就是睡得很香。
她心里那根弦松懈下来。
还好！
娘跟弟弟都没事。
他们都活下来了。
陈月觉得眼眶有些热，从地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去了外边。
陈星的小小身影出现在院子里。
陈月轻声喊了一声。
“阿星！”
陈星快速回头，见她站在跟前，小跑过去，拉着她的手东看西看，总算是哭了出来。
“太好了。”
“阿姐你没事了！”
“阿姐，你吓死我了！”
“还好，还好你醒了，我担心死了。”
陈月看着妹妹乱糟糟的头发，还有红肿的眼睛，就知道昨天晕过去后，她肯定是急坏了。
她给妹妹理了理头发。
“嗯！”
“阿姐没事呢！”
“好了，不哭了。”
“你做了饭？”
陈星点头。
“我煮了稀饭，还没做菜。”
“行，你去歇着吧，剩下的阿姐来做。”
陈星却是没有回屋，而是跟在了她屁股后边。
陈月进了灶房，锅里‘咕嘟咕嘟’煮着粥，她想着柳玉的身体，拿了肉出来，打算再做个蒸个鸡蛋羹。
她先是磕了几个鸡蛋，搅散后，把上边的沫儿撇去，盐巴都没放，直接上锅蒸。
拿出来的肉则是切成两部分，一半儿剁成肉沫，一半儿切成了片。
另一个锅里的稀饭已经煮好了，陈月盛到盆里，把锅洗了洗，开始炒菜。
柳玉刚生孩子，不能吃的太油腻，所以陈月没敢放太多的油，清炒了一盘绿叶菜，又炒了肉片。
等鸡蛋羹蒸好，她把炒好的肉沫放到上边，饭就全部做好了。
陈星对于姐姐的好手艺已经很熟悉了，见到饭菜也只是夸了几句，然后便把饭菜往屋里端。
柳玉刚生完孩子，身子还很虚，这一个月怕是都不能出屋子。
陈月干脆把吃饭的桌子搬到了屋里，她们都在屋子里吃。
柳玉本来以为饭菜就是稀饭以及一个菜，谁知道陈月竟然摆了一桌，顿时无奈。
“阿月！”
“你怎么弄了这么多？”
“娘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陈月笑。
“这哪里就多了，娘，大夫说你这回伤了身子，得好好补补。”
“一会儿中午我去买只鸡，再买些鱼，肯定让你吃的好好的。”
“娘！你养好了，以后才有更多的精力教养弟弟啊！”
“我之后可是还要去摆摊的，弟弟还得靠你来着。”
柳玉知道她说的是俏皮话，叹了一口气。
“行吧！”
“我也拿你没办法。”
陈月嘻嘻一笑，把饭菜都端到了她旁边的桌子上。
柳玉在陈月的搀扶下坐起来，陈月见她脸上没有痛楚，又往她身后垫上了东西。
饭菜都在柳玉旁边，伸手就能够得到的地方。
安顿好她，陈月开始吃饭。
她吃着吃着，想到了昨天大夫说的话，看向了她娘。
“娘！”
“大夫说你这两天不能下地，我一会儿给你揉揉腿吧！”
柳玉嗯了声。
陈月视线又瞥到了一旁的弟弟，道：“这小家伙倒是听话，不哭不闹的。”
“是听话，也不知道以后怎么样。”
陈月接话，“要是一直这么省心就好了。”
“要不，怕是要累死。”
柳玉听了这话失笑。
“你还说别人，你这么大的时候，最闹腾了。”
“整夜整夜的哭，怎么哄都不行。”
“白天是叫不醒，怎么吵都不醒，还好长大了好多了。”
柳玉虽说是抱怨，可看着陈月的眼里满是疼爱。
陈月没想到她小时候竟然还有这些糗事，脸都有些红了。
陈星听得津津有味，见她娘不说了，急着叫喊起来。
“那我呢？”
“阿娘！我也是这样吗？”
柳玉见她感兴趣，便一点一点跟她说着以前的事。
屋子里响起几人的说话声。
许是孩子勾起了柳玉的回忆，她跟两人说了半个多时辰，还是很有精神。
最后，还是陈月把她拦下来，这才止住了话头。
不过，经过刚才的这些谈话，柳玉精神看着好了很多。
陈月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