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连环命案
那歌谣正是从这女子口中悠悠传出。
此时她背对着东辰而坐，因此无法看清她的面容。
东辰轻声问道：“你……是何人？”
那女子微微一怔，停下了吟唱，缓缓转身看着他。
只见她貌美如花，宛如仙子下凡。
东辰知晓这人是个疯子，便试探性地问道：“你可是叶一的三夫人？”
女子眉头忽然一凝，眼中瞬间充满了愤怒和厌恶，冷喝道：“不是！我并非自愿来到此处，而是被那畜生强行霸占回府。”
东辰一惊，脱口而出道：“你……不疯？可他们都说你是个疯子。”
女子眼神一凝，平静说道：“我没疯，从未疯过。”
东辰怔然片刻后，又问道：“你可知是谁杀了叶一他们？”
女子脸色一沉，反问道：“怎么，你想为他们报仇？他们罪孽深重，死有余辜。”
东辰笑道：“你误会了，我只是好奇罢了。那些人与我非亲非故，叶一更是与我势不两立，我又岂会为他们报仇。”
女子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是一个身穿青衣，脸上戴着一副鬼头面具的神秘人。”
东辰又是一惊，脱口道：“观潮亭主？”
微微停顿，他又接着问道：“请恕晚辈冒昧，据我所知，那观潮亭主作案向来是寸草不生，鸡犬不留。他……为何独留你一个活口？”
女子叹了口气，说道：“你瞧这里。”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腹部。
东辰定睛一看，只见其腹部有一个血洞，显然是被人一剑洞穿所致。
女子沉默了片刻，问道：“你可是外界人？”
东辰轻轻应了一声。
女子继续说道：“我之所以强撑着一口气活到现在，是因为心中有一事未了，即便是死了，也难以瞑目。公子，您能否帮我一个忙？”
东辰点头道：“前辈请说，我定当尽力而为。”
她缓缓举起颤巍巍的手，在腰间摸索出一根玉箫，说道：“若有机会，烦请你把此物带给一个名叫秦观潮的人。”
东辰又是一惊，问道：“可是那玄榜榜首，江湖人称‘小剑神’，逍遥岛的少主秦观潮？”
女子脸上一喜，笑道：“正是。此物乃我家小姐的遗物，她在临终之时将此物交到我的手中，让我转交给秦公子，并让我代她传一句话。”
东辰等她继续说下去，谁知他竟愣在那里，似是陷入了往日的回忆中，半晌不见开口。便问道:“是什么话？”
女子幽幽道：“小姐说:秦哥哥，离歌知道错了。”
说着眼中不禁泛起泪花，道:“小姐，她真是个苦命的人啊。我原本打算亲自为小姐了结这桩心事。可如今的情况，恐怕是等不到见已秦公子了，只能拜托你代我完成这个心愿。”
东辰怔了怔，好奇问道：“你家小姐又是何人？”
女子眼中闪着泪花，缓缓说道：“她是曾经的雾隐宗少主夜离歌，也是院中那幅古画中，被那个人面兽心的浑蛋假意救下的那个可怜少女。”
东辰一怔，又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女子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我家小姐曾与秦公子相恋，奈何后来被大恶人以阴谋诡计所骗，背弃了她与秦公子之间的感情。事后，小姐悔不当初，投河自尽了。”
东辰又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那所谓的‘英雄救美’只是有人故意设局，目的就是为了谋取你家小姐的芳心？”
女子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东辰再问道：“莫非......图中的七个劫匪是‘雪夜七剑’所假扮？”
女子点头道：“不错。只是他们并非是什么‘雪夜七剑’，而是曾经恶名昭彰的二十四剑中的七位，合称‘崇庆七剑’。”
东辰又问道：“那设局之人又是何人？”
女子忽然喷了一口血水，气息微弱地说道：“他是……是……”
她话未说完，口中忽然喷出一口血水，眼皮一沉，死了过去。
东辰心中一阵唏嘘，缓缓收起玉箫，然后转身离开这座阴森的府邸。
他身化一道残影，朝着二城主唐二所居住的须弥院疾驰而去。
待他赶到时，眼前所见仍是一幅惨绝人寰的景象。
府邸内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鲜血汇聚成河，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
当真可谓是寸草不生，鸡犬不留，宛如人间炼狱一般。
就连小孩和妇人的尸体也在其中，那场面实在是不忍直视。
在府邸的匾额上，挂着那幅“英雄救美”图，在风中微微晃动，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某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随后，东辰又依次前往其余五位城主的府邸查看，所见情况与之前别无二致，
到处都是死去之人和弥漫的血腥，着实让人触目惊心。
无一例外，每人的院门上都挂着那幅“英雄救美”图。
就在这时，一阵幽怨而又深沉的箫声从远处的一座雪山山顶上悠悠传传来，
在这充满杀戮气息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东辰凝神听了一会儿，便径直朝着箫声的方向寻去。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只见在雪山之巅，明月的清辉洒下，一个身穿青衣、脸戴鬼头面具的汉子，独自站在风中，手持玉箫吹奏着。
此人不正是那观潮亭主又能是谁？
东辰瞧了观潮亭主一眼，冷哼一声道：“观潮亭主，你还真是好兴致。”
观潮亭主抬头一看，见是东辰，先是微微一怔，继而哈哈一笑，说道：“不曾想到在这穷乡僻壤间，竟能再见故人，真乃人生一大快事啊。”
东辰此刻可没有心思与他叙旧，直接问道：“雪夜七剑，以及他们的家眷，可是你杀的？”
观潮亭主微微一怔，回答道：“雪夜七剑是何人？本座并不认识。不过，那‘崇庆七剑’确实是被在下所杀。”
东辰质问道：“你为何要那么做？”
观潮亭主眸光忽然一凝，厉声道：“因为......他们罪该万死。”
东辰叹了口气，说道：“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兴许‘崇庆七剑’的确是死有余辜，可是他们的家眷呢，包括那些妇孺和孩子，他们有何过错，你为何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观潮亭主道：“关于这个问题，在下曾给过你答案。二十四剑曾袭杀雾隐宗满门，我要让他们十倍百倍偿还。”
东辰眉头一蹙，说道：“作为一名剑者，你不该杀害那些孩童和妇孺，此行为有违道义。”
观潮亭主哼了一声，道：“那是你的道义，不是我的。我的道义就是有仇必报，血债血偿。”
东辰怔了片刻，又问道：“那么……你究竟是谁？”
观潮亭主笑了笑，说道：“想知道吗？除非你能亲手摘下我的面具。”
东辰眼神一凝，道：“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