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小伙子还未反应过来，张文顺反手抽了一巴掌：
“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干了。”
“头儿，为什么？明明是她们妨碍公务……”
刘敏若有所思，尼玛，林元瑞你他娘的骗我他死了？
这是谁？这难道不是顺子吗？
刘敏回过神来时下意识的看向张恒，她的脸从来没这么扭曲过。
张文顺目光躲闪：“嫂子，具体什么情况？”他岔开话题以公事做护甲。
“你刚才不是听到了吗？我们来是女痞子，妨碍他们公务了。”刘敏现在压着火呢。
房东太太看看刘敏看看来的公家人领头：“这位警察同志，我来说，他们俩就是女痞子，我把房子出租给这瘸子和瞎子……”
刘敏一听站起身抬脚后勾，身子前倾屁股下的放凳子从头顶飞了出去，啪的一声砸在那房东太太头上。
伴随嗷的一声惨叫，她捂着脸跌坐在压井池子上。
张文顺看的脸色铁青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嫂子，您放心我会调查清楚的，来人，把现场所有人带回去审问。”
“凭什么？我是合法出租，合法出租。”
压井池子那一脸血的房东太太也被带走了，她嗷嗷的叫着。
空气静止了下来，师娘惊魂未定的缩在墙角，已经问了很多遍发生了什么事，张恒只是冷笑着回答她：“没什么师娘，您放心，公家懂事儿人来了，会还你一个公道。”
说完，张恒看向张文顺，那笑的很扭曲别扭：“你没死啊。”
张文顺扶了扶帽檐：“有些事儿改日再说，收队！”
说完就要跑，张恒哪里让他跑，纵身一跃而起蹿到院子里一把按住了张文顺的肩膀。
本以为对方会条件反射的出手，张恒也已经做好了他会抓着自己手臂将她身子甩出去，提前一拳砸过去，谁知道这一拳砸在了张文顺的耳门上。
他根本没动。
那一拳砸的张文顺耳鸣许久嗡嗡炸响，耳朵里疼的他脸色发白。
“我也想死，但是我不能死。”
张文顺淡淡的说道。
…………
刘敏收回目光把师娘扶起来：“师娘，你放心，这个世界上总有正气在的，刚才来的那几位公家人已经办了，您放心。”
“孩子啊。”师娘死死地抓着刘敏的手不松开：
“你没伤着吧，其实也不是全怪人家，我们两口子着实得搬了。”
刘敏摇摇头，朱老师是一个从不抱怨的人，师娘美丽善良与世无争，她若是能看见，怕是看到世间很多的丑恶。
刘敏帮忙的打扫了打碎的菜汤，撩起布帘进屋看了一眼，她猛地捂着嘴退出来。
朱琦的脸特别难看，跟不像是有血肉的活人。
一个人怎么会被病魔这么成这样？
“孩子，你怎么了？来，师娘这没其他的东西，有两块糖。”
师娘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块大白兔奶糖，刘敏的手有些颤抖。
看看手心里那都被捂融化了的大白兔奶糖，她感触颇深，放了很久吧。
“谢谢师娘。”
“谢啥啊，这两块糖还是三个月前你朱老师给我的，从那时候开始他的身子骨就不行了，一直……一直瞒着我。”
说着她笑着落下泪来，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和心愿就是能看看自己的男人长得什么样子。
可老朱总说你摸摸我的脸想想就想到了，想着，可能死了以后就能看见了。
刘敏感觉不能等了，她掏出手机发现有六个林元瑞的未接电话，看来他这是急坏了。
而且还发了不少短信，其中最后一条是我去了那家饭店没找到你，你在哪，立刻马上回我。
刘敏现在就回。
晚上九点林元瑞的军车到了，按照刘敏的要求带了不少菜肴。
这是林元瑞第一次见到媳妇儿口中所言的师娘，朱琦是个不错的老师，林元瑞知道。
桌面上摆着各种各样的菜肴汤汁，师娘却百般推辞，好不容易肯动筷子，却把连刘敏给她夹得排骨都踢了骨头留了肉在碗里。
“师娘这多着呢，朱老师的也有。”
刘敏这么一说，师娘不好意思的把脸上的乱发绕在耳后：
“你朱老师以前都是这么给我踢骨头的，头发也是他梳的，这倒是叫孩子见笑了，我的样子一定乱糟糟的吧……我……我就是想让你老师也……”
她极力掩饰着内心的绝望，说的话有些断断续续。
林元瑞面容严峻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撩起窗帘看了一眼，很快退出来到了院子里。
回眸时，发现媳妇儿眼眶微红的看着自己，他心里咯噔一下：“金副官，今晚安排一下，两人，米国，医护转机。”
…………
“你对我一句话交代都没有？”
张恒早就追着顺子到了西区派出所。
张文顺很明显知道她打出租车跟过来却没有说话，直到这时他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已退无可退：
“你想要什么交代？”
他想交代，可交代什么？一切已经成定局他不知道交代还有什么用。
“你至少要道歉吧。”张恒听闻此话不依不饶的揪住张文顺的衣领。
张文顺无动于衷：“你觉得道歉能改变结果？醒醒吧。”
啪，张恒一巴掌抽出去，可他依旧不躲不闪，擦了擦嘴角的血丝：“爱是要讲权利的吧，你有你爱的权利，我也有我不爱的权利，你非要一个解释，那我就随便编一个给你，我爱你。”
“你……”张恒使劲推开他：“你的意思是我这么拼命地找你，这么努力的爱你，都是我自己自作自受？”
“不然呢？”他又何尝不是自作自受。
“那我问你，你爱过我没有？有多少。”
张文顺看着她倔强的眼神心里翻江倒海，他着实爱过，可是那都已经过去了，如果现在还这么耽误她，那么张文顺的愧疚感只会越来越深：
“没有。”
“你……你再说一遍！”
“没有！”
张恒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她咬着牙忍着眼里的泪挥拳下去：
“你再说一遍。”
“没有！”张文顺后退两步剧烈咳嗽，只觉心口被她那一拳砸的生疼。张恒蹙眉看着他，他现在连手都还了。
好像打死他，可张恒见他捂住心口咳嗽的身子痉挛，一咬牙转身跑进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