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神皇归来！”
001号位面母舰外部甲板上。
千名职业者面朝东方跪拜，迎接他们的皇帝。
秦央缓缓飞行，越过人群上空，落在了舰桥高台之上。
他扫视众人，眼神所到之处，皆是收获阵阵仰慕的目光。
精灵世界的兽人全部消灭，魔眼彻底消亡。
人类的第一次远征，大获成功！
当然，这种成功也不是全无代价。
此时，所有职业者的胸前，都佩戴了白色的胸花。
这是在纪念于战场中阵亡的职业者。
只要是战争，就必定会有伤亡。
这场战争的战损比接近1:2000。
远征军伤亡人数，加起来只有250不到。
在数十万兽人的规模下，几乎算是奇迹了。
但这次的损失，也不能忽略不计。
远征军的最低战力都是宗师阶。
这个级别的人，放在曾经的九州，都能制霸一城了。
而且，在阵亡名单里，还有着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张凌霄。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死亡了。
第二次是圣城一战带走真理之神，第三次是远征精灵世界，带走号称“全能之神”的魔眼。
这两项功绩，足够他名垂千古。
但尴尬的是……
他还有第一次死亡。
那便是在职业时代初期，被九大战神所杀。
没错。
此时的秦央已经知道，张凌霄就是曾经那个想要灭绝人类的司命邪皇。
“司命邪皇”这个词早已在课本里删除。
若不是特地去了解，普通人根本不会知道，人类里还有这么一个精神病。
为了保护世界不被外族入侵，便释放虚空虫族毁灭世界……
秦央作为神皇，对司命邪皇的事，自然是有所了解。
只是他也没想到，张凌霄就是那个精神病。
不过，结合张凌霄人设，以及他背后的“通天教主”。
秦央倒是能够理解他的意思。
张凌霄是为了阻挡天庭仙神入侵，才想依靠虚空虫族，杀死所有的职业者。
世界上没有职业者了，人皇就不会出现，天庭也不会入侵。
嗯，这的确是张凌霄能干出的事情。
但理解不代表接受。
有你这样保护世界的吗？
把世界毁了，就不用怕世界被入侵了是吧？
我谢谢你啊！
听到林逍儿阐述，秦央也是哭笑不得。
如果此时张凌霄还没死，秦央必定要给他拳。
关键是……
看到“司命邪皇”四个字的人，还不止是林逍儿和郑云飞。
虽说在张凌霄施展技能时，舰队已经开始远离战场了。
但人类远征军最低都是宗师阶的人。
他们的感知力，绝非是常人能想象。
哪怕相隔几公里远，那些善于侦查的人，还是能看到战场的情况。
现在，远征军内部已经传开了。
国师张凌霄，就是曾经的司命邪皇！
这就搞得秦央很难办了。
按常理，他现在应该立刻将张凌霄的尸体挫骨扬灰，免得他再复活。
但是……
这人是自己的第一宠臣啊，哪里舍得杀？
而且，他选择自我牺牲，也是为了帮助自己拿到地狱道。
可问题是……
不把张凌霄处理干净，说得过去吗？
那可是对人类犯下滔天罪过的大魔头啊！
秦央深吸一口气。
此时，职业者们都看着自己。
没在舰船上的，也在通过媒体朝圣。
等着自己对这一次远征，做出总结。
按一般操作，他要避开“司命邪皇”这件事，尽量将其影响力降到最低。
但秦央不想这么做。
有些事情越是敏感，就越要把话说开了。
以讹传讹，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敏感，且出现各种谣言。
秦央沉思片刻，抬头说道：“诸位将士，人类的第一次远征，宣告胜利，你们都是神州的英雄，历史不会忘记你们。”
“愿为神州献身！愿为神皇献身！”
数千名职业者齐声高呼，声浪犹如海啸。
秦央微微点头，接着说道：“胜利是要付出代价的，在这场战斗中，有不少战士牺牲了，这其中便有神州的国师，张凌霄。”
“张凌霄”三个字一出，全场安静了下来。
这不是因为职业者在为国师默哀。
而是……
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
甚至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难过吧……
他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司命邪皇。
开心吧……
神皇依旧喊他国师，证明承认他的地位。
万一神皇想要给他翻案，你在这拍手称快，那大概率要被拉去陪葬。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默契的选择了沉默，甚至努力让自己面无表情。
看到众人紧张的样子，秦央心里算是明白了。
饶是过去了500年，大家依旧对司命邪皇感到畏惧。
就像冰心女王一样，西方世界现在听到她的名字，都会背脊发寒。
自己让“司命邪皇”当国师，
就好比让“冰心女王”当圣殿骑士团副团长。
此时，也只能硬着强行洗白了。
秦央了整理了一下语言，说道：“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了，张凌霄就是曾经的司命邪皇，他曾害死了上千万人，且差点导致世界毁灭，别说是当神州的国师，就算死上一万遍，都无法赎清过去的罪孽。”
“嘶，看来张凌霄要被挫骨扬灰了。”
“是啊，司命邪皇成了神州国师，这事传出去对神州的打击很大啊。”
“可是，没有国师，我们应该都死了吧？”
“那也没办法啊，司命邪皇杀的人太多了，洗不白的，”
人群中起了阵阵骚动，这也是难免的。
秦央则是沉默着，观察远征军们的一举一动。
对于张凌霄的态度，众人分为了两派。
有些人觉得，此子太吓人了，断不可留。
也有不少人认为，国师以身殉国，算是对神州有所交代了。
毕竟若没有他以命换命，远征军可能撑不到神皇降临。
当然，这部分人里，混杂着锦衣卫。
等到大家讨论得差不多了，秦央才开口道：“朕觉得，国师不等于司命邪皇！”
此话一出，众人全是一惊。
但这次，秦央没有给众人讨论的时间，他高声说道：
“司命邪皇或许是魔头，但他在500年前就死了。”
“而国师张凌霄，对神州而言，绝不是魔头。”
“各位看看他做的事吧。”
“在黎州，他以人皇幡炼制了无相太岁，帮助百姓化解了荒火危机。”
“在圣城，他以命换命带走了邪神，为神州奠定了西方世界的基础。”
“在近海一战，他以百年寿元，拦住了自由联邦的核弹，救千万人于水火。”
“在尚京城包围战，他击杀了柴尔德十戒律与十几位君王。”
“人是会变的，更何况是死过两次的人。”
“你们可以说司命邪皇残忍，但绝不能说国师对神州无功。”
“相反，课本上的九大战神，却是有两个背叛了人族。”
说到这，秦央顿了顿，道：“妄图屠杀神州人的罗浮柴尔德，你们都知道了，还有一个，便是被称为德鲁伊之心的玛法波尔森！”
听到“玛法波尔森”这五个字，远征军的脸上皆是写满了愕然。
他们这才确定，前不久要将皇后交给神明的人，真的是人类的九大战神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