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好笑，这些日子习惯了古代的黑灯瞎火之后，宁凝猛然发觉自己的夜视能力有所增长。
现代人多少都有点到了晚上就夜盲的症状，她属于现代人里夜视能力比较好的那一群了。
但是来到古代才知道什么叫夜视能力好，譬如商闻祁那厮，他在晚上跟在白天差不多，黑暗对他来说压根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当然，如果只有商闻祁一个也就算了，这些日子宁凝也没少跟其他人接触，她发现众人在晚上也不怎么爱点灯，尤其是半夜上茅房之类的，大伙都是摸着黑过去的。
宁凝曾经问过，大伙心可大了，只说晚上也很亮堂啊。
后来宁凝便也开始训练自己的夜视能力，总而言之这些天跟舞姬们混，她也没少开发自己的夜视能力。
不适应不知道，原来当你完全习惯了黑暗之后，确实一切都会变得清晰起来。
譬如现在，屋子里有人，她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
宁凝当下从商城掏出匕首，伺机而动。
然而下一秒，那人就开口了：“是我。”
宁凝当下认出这声音，不由得松一口气，但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无语。
“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呢？”
“……”商闻祁。
要利用他去找那谁的时候，怎么没见她这么嫌弃自己，过河拆桥，哼。
然而宁某人也没打算把自己的过河拆桥属性给隐藏，她仍旧一脸嫌弃。
“我知道了，你是来监督我进度的吧？你放心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很快我就会拿到书信。”
“你要怎么拿。”商闻祁问。
宁凝做了一个偷东西的动作，商闻祁沉默。
“我知道有一定的难度，但是山人自有妙计。”
“你要出卖色相吗？”商闻祁一针见血。
“如果出卖色相有用，又有何不可。”
商闻祁闻言皱眉，满脸的不能苟同。
就在这时候，外头传来脚步声。
商闻祁沉默地隐在了柱子后头，宁凝也整暇以待转身看向门外。
此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出现在走廊，她恭敬地冲屋子里的宁凝福身行礼。
“楚楚姑娘夜安，我是二夫人院子的曹妈，奉二夫人之命特来照拂楚楚姑娘生活起居。”
“有劳曹妈了。”宁凝也知道拒绝不了，只能恭敬地冲她回礼。
“姑娘客气了，能够照顾姑娘是老婆子的荣幸，那么老婆子先差人给姑娘打洗漱的水如何？”
“甚好，曹妈妈费心了。”
宁凝点头，不得不说专业婆子就是有眼力见啊，瞅瞅人家这察言观色的本事。
等曹妈妈下去了，宁凝再次回头寻找商闻祁，奈何却不见了他的踪影。
宁凝不信邪又在房子里找了一圈，仍旧是没见着。
“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宁凝不由得吐槽。
不过很快她就把商闻祁放到了一边，因为仆妇很快就差人带热乎的洗澡水过来了。
这院子里也是有一方小浴池的，宁凝穿过来这么久，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自己的澡盆里洗漱，还从没享受过这样的大浴池。
不得不说古代的贵族生活确实舒服，做什么都有人伺候，瞅瞅这浴池，都能赶上温泉了。
本来曹妈和几个小丫鬟要伺候宁凝的，不过被宁凝给推拒了。
毕竟她还得卸妆敷脸，这些高科技的东西，可不能让仆妇们看到。
嚣张归嚣张，但宁凝也不敢用洗发水沐浴露了，毕竟被商闻祁闻到了没什么，若是让这些人误会她有异香，真把她当什么稀世珍宝送给达官贵人那就糟糕了。
虽然她刚才在商闻祁跟前很豁达，但可真没有用美色侍人的打算，并不是说她把贞操观看得有多重，只不过是沦为玩物和选择睡谁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她要的是后者，而不是被动的前者。
所以，这些个只会给自己增烦恼的东西，在外头就不要乱用了。
宁凝只能研究起曹妈给她送来的皂角。
幸亏，皇亲国戚家的东西和民间的不可同日而语，至少这皂角的香味和质感确实好很多。
宁凝便耐着性子，先是卸妆而后慢慢给皂角打泡泡，洗头洗澡。
水声哗啦，凝脂雪肤在朦胧的灯光中宛如剥壳的鸡蛋，乌黑的秀发在水中氤氲，如同上等的绸缎，泛着幽光。
商闻祁在房梁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血液再次窜动，他皱眉默默别开了视线，然而眼睛避开了，耳朵却是避不开，那暧昧的水声在眼睛不可见的时候，越发扰人。
宁凝可不知道房梁上还蹲着一人，她美滋滋的洗漱完，伸手去拿衣服，入手一片软滑，是上等的绸缎。
都说这年头绢帛也可以当银两使用，刘府这出手算是相当阔绰了啊。
宁凝有些惊讶。
普通的教习应该没有这样的待遇吧？难道这刘璸州真对她有旖旎的心思？
不过想到自己台上大放光芒的模样，好像……也正常？
他有心思更好，也省得自己想办法夜探了。
宁凝心里有谱，面上却仍旧随意。
她心不在焉地穿好衣服，而后打算给自己弄个吹风筒好吹干头发，没办法，古人的头发又长又密，想要自然干估计等到天亮都干不了，只能借助高科技。
不过吹风筒的声音很大，她想用得先确定周遭有没有人，省得解释不清。
如果自己有空间就好了，她还能躲到里面吹头发，奈何她拥有的是商超系统而不是空间。
想到那种穿越小说主角们的金手指，宁凝忍不住羡慕有空间的。
被现实困扰的宁凝只能选择保守的方式，先看看外头有没有人。
谁知她开门，就看到曹妈带着几个小丫鬟站在门口，而且每人手里都有一把蒲扇。
宁凝愣了。
曹妈仍旧得体地笑：“我们给姑娘拭发。”
“这怎么好意思，庭院挺凉快的，我到庭院吹吹风就好了，你们快去睡吧。”
“照拂姑娘起居是我们分内事，还请姑娘不要拒绝。”
众人的眼神坚定，一脸的不容置疑。
宁凝只能叹气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