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鞭子。
杜云笙恍惚了一下。
她抬头看着蒋绍函，仿佛又看到自己十岁那年，坐在马上的蒋绍函，帅气甩出鞭子，圈住她的腰，把她拉上马的那一幕。
蒋绍函见杜云笙不接鞭子。
深眸里染上一丝疑惑。
“不喜欢吗……”
蒋绍函下意识想要收回手。
杜云笙立刻拉住他的手。
“喜欢。”
蒋绍函眸子一颤，看向被杜云笙拉住的手，心怦怦怦跳动。
他明知道杜云笙说的是，喜欢鞭子。
可他的脸，还是忍不住微微发热。
杜云笙拿着鞭子，心里想着，原来他最喜欢的武器是鞭子。
难怪当年鞭子从不离身。
蒋绍函定了定神，认真地教杜云笙，如何挥鞭。
“鞭子想要挥得好，就得完全习惯挥鞭的感觉。首先，每日必须挥鞭三千次以上。直到你感觉自己与鞭子合为一体，鞭随心念，指哪打哪。直到那时，就算是学会鞭子了。”
蒋绍函为了让杜云笙能更专注练习鞭子，给她在院子里竖好一个木桩。
对着木桩练习挥鞭。
越是软的东西，越无法控制。
杜云笙一开始没有章法，差点挥到旁边扎马步的程洋等人。
蒋绍函只好握住了杜云笙的手，站在她身后，教她如何发力，如何瞄准。
杜云笙闻着独属于他的冷冽清香，连忙让自己定神，忽略身后隐隐传来的温度。
有蒋绍函的指导后，她总算能打中木桩了。
谁知，挥了不到十次，木桩就应声而碎。
程洋和顾文芩等人瞪大眼，震惊地看向杜云笙。
这也太厉害了！
杜云笙自己都惊呆了。
蒋绍函意识到，杜云笙的力气太大，干脆换成铁的，总算不再被打烂。
杜云笙开始每日挥鞭三千次以上。
即使她的身体经过强化，她发现自己的极限，也差不多是一万次。
再继续手就会开始痛。
她是医者，手对她尤其重要，她不会乱逞强。
杜云笙开始每日练习鞭子，程洋等人，每日识字完，也跟着扎马步。
蒋绍函原本是没必要每日过来的。
不过，他几乎一到时辰，就会出现。
看着杜云笙的鞭子，一日比一日熟练。
蒋绍函都不得不感慨一句，杜云笙的进步，太神速了。
按这个速度下去，不出一个月，她的鞭子就能到达心神合一的地步。
就在杜云笙专心挥鞭练习时，箫茗带着一个门房匆匆进来。
门房看到蒋绍函和杜云笙，立刻开口。
“世子，世子妃，将军和夫人请二位回府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杜云笙疑惑地看向蒋绍函。
郑蒙恬和谢氏找他们有要事相商？
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蒋绍函蹙眉微微摇头，意思是他也不清楚是什么事。
征西将军府。
杜云笙和蒋绍函刚走进大厅，就看到谢氏和郑蒙恬满脸喜意。
谢氏看到杜云笙，当作没看到。
她开心地对着蒋绍函开口。
“绍函，有大好消息要告诉你。母亲给你说了一门好亲事。你猜是谁？是临川郡主！”
“母亲好不容易说动她愿意嫁给你当平妻。母亲也知道，你们以前两情相悦，如今你总算能抱得美人归了。”
蒋绍函赶紧看了一眼杜云笙。
杜云笙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心里意外，乔诗妍竟愿意嫁给蒋绍函当平妻。
上辈子，乔诗妍明明只看得上西魏的太子。
她真的甘心嫁给一个落魄将军府的世子？
蒋绍函不知杜云笙的想法。
他以为她生气，立刻开口反驳。
“母亲，我从未想过要纳妾，更不会娶平妻。这事，你们不能擅自主张。而且，我与诗妍，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谢氏闻言，十分不满。
“这事我和你父亲已经决定了。只是知会你们，临川郡主是太后和陛下最疼爱的人，她愿意嫁给你当平妻，已经是你八辈子烧高香了，你别得寸进尺了！”
蒋绍函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既然你们知会，那我也知会一声，我说不娶，就是不娶。”
说完，就要拉着杜云笙离开。
谢氏气得用力拍了拍桌。
“站住！”
谢氏的眼神，愤怒地瞪向了杜云笙。
“杜云笙，你这个妒妇，自己生不出孩子。你是不是还想让绍函断子绝孙。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无理取闹，不让绍函纳妾的！”
蒋绍函冷下脸，想说什么。
杜云笙嗤笑一声。
“哦？原来你也知道，我不让他纳妾。那你现在说这个有意思？当初，连皇后说要给绍函纳妾，我都不愿意。难道，你以为自己比皇后更有分量。说要给他娶平妻，我就会答应？”
蒋绍函闻言，心里泛起一丝开心。
幸好，杜云笙没有无动于衷，听到谢氏让他娶平妻，会生气，就代表她心里，应该也是在意他的。
谢氏脸色很冷。
她没想到，杜云笙真敢直接说不让蒋绍函纳妾的话！
之前，乔诗妍找到她，说愿意给蒋绍函当平妻，还会把所有嫁妆拿出来时，谢氏别提多开心了。
乔诗妍那时候还说，杜云笙若不同意，蒋绍函恐怕也不会松口。
谢氏拍着胸脯保证，只要有她在，杜云笙就没资格拒绝。
现在才知道，乔诗妍说的对。
要是杜云笙不愿意，蒋绍函就不可能娶。
想想也是，当初皇后要给对方纳妾，她都能闹得沸沸扬扬。
如今肯定不会轻易松口。
谢氏拉下了脸，她对杜云笙下最后通牒。
“杜云笙，你可知，你已经犯了两个七出之条了！一无子嗣、二善妒善嫉！你确定不同意？那你就别怪我们代替绍函，把你休弃回家！”
蒋绍函深眸冷如寒冰般射向郑蒙恬和谢氏。
“你们敢动她一下，我便让征西将军府不复存在！”
蒋绍函说完，便拉着杜云笙离开。
不愿再和这两人多说半句。
郑蒙恬和谢氏倒吸一口凉气。
蒋绍函说什么来着？
让征西将军府不复存在！
他们不敢置信地看向蒋绍函和杜云笙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
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谢氏气得牙痒痒。
“老爷，这样的混蛋，我们要来做什么！赶紧把他赶出去！”
郑蒙恬不满地抱怨一句。
“还不是你，好端端的，说什么要娶平妻。临川郡主是我们伺候得起吗？”
谢氏差点气昏，郑蒙恬还好意思说她？
她愤怒地上前挠他。
“我都是为了谁？要不是你没用，将军府都撑不起来，我至于为了这个家东奔西走吗？临川郡主说了，只要她嫁过来，将军府就能恢复当初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