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梅见陆明好像什么都知道，于是也不准备隐瞒了：
“本来我们是准备将丁什么？”
“丁晓波！”
“对！本来我们是准备将这个丁晓波找个地方卖掉，然后换一个地方生活的，连买家都联系好了。
但是在路上的时候发现丁晓波虎头虎脑的，有点像我们家老洪小时候，然后就被我们带在身边了。
但是买家那边等着要货，没办法，我们在邵市红星镇偷了一个小孩去交差，卖了五千块钱。”
“继续！”陆明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
“后来我跟老洪发现偷小孩来钱比上班快多了，但是我们已经在邵市偷了两个小孩了，害怕被抓。
于是我们就去了川蜀、山贵、南云，这几个省听说那里出来的小孩比较好卖。
我们每个省最多偷4个小孩就收手，动静太大了容易被抓。”
“加上这三个一共偷了多少个小孩？”
“有些记不清了，应该不到15个，到了2010年之后，我们就收手了。
专门收小孩的那家伙钱赚够了跑国外去了。”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本名不知道，我们一直叫他叫麻子，不知道是哪里人，但是他有很多路子，不管你偷来的孩子是什么样的，他都收！”
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寒：
“有病的，有残疾的也收？”
“收！”秦香梅肯定的点点头。
陆明心中彻底冰冷下来，要是那种只收男孩的，或者漂亮女孩的人贩子，还好一点。
一般是将孩子卖到有钱人家，或者农村生不出孩子的家里。
至少这样他们的生活过的不会太差。
就怕这种什么都收的，那这些孩子的命运可能就无法想象了。
运气好点的，像孙云萌、罗恩鹏这样，被培养成职业乞丐。
运气不好的那种，有可能被弄去做器官买卖。
陆明强行压抑住自己快要暴走的情绪问道：
“你们的意思是，你们在2010年之后就收手了，期间卖了差不多15个孩子？”
“差不多吧，具体多少，我都忘记了，反正来钱挺快的，花都花不完。”
“那孙云萌是你在2012年掳走的吧？这又是为什么？”
“你说的是桌子底下吃饭的那个小丫头是吗？原来她叫孙云萌啊，真是个好名字！”
秦香梅回忆了一下：
“我记得那年我们是去川省旅游时候看到那个丫头，她身边应该还有一个丫头，跟她长的一模一样。
应该是她双胞胎的妹妹或者姐姐，我看她长的非常可爱，并且我跟老洪还没有带过女孩。
于是我们临时决定将她带在身边，反正他们家里还有一个一样的。”
观察室里的李大定，听到这番话，站起来就要往审讯室里面冲。
好在张凯虽然年龄大了，但是对李大定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立马一把抓住了李大定的手吼道：
“你这性子真的不适合做一线，这次案子办完之后我会给白凯南打报告，你还是先去管两年档案室吧。
好好磨一磨你的性子，你看看人家陆明，才入职一个多月，他为什么能那么沉稳，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张凯的话音才刚落，审讯室里。
陆明听到秦香梅这王八蛋理论一巴掌拍在审讯桌上站起来吼道：
“秦香梅，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什么叫反正别人家里还有一个一样的？
每一个孩子都是家里的希望，你就这么将人家的希望连根拔起，你就不会有一点点愧疚吗？
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观察室里张凯和李大定同时愣住了，张凯是觉得脸疼，李大定是觉得陆明还不够爷们。
李大定在审讯室外面吼道：
“光说有什么用，上去揍她啊！这种没人性的东西你不给她来两巴掌？”
李大定一脸期待。
张凯一巴掌呼在李大定的头上：
“审讯室里打嫌疑人，你是想下岗了吗？”
李大定讪讪一笑：“我这不是开玩笑嘛，反正陆明也听不见！”
张凯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李大定。
陆明突然这么大的反应，将旁边记录的老姜都吓了一跳，好在陆明没有更过激的反应，才让老姜松了口气。
审讯椅上面的秦香梅也被陆明突然的爆发给吓了一跳，在秦香梅的世界观里，孩子只是商品而已。
他们偷了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就像是一个小偷，偷了别人家一点东西而已。
虽然知道这事情是不对的，但是他们还真的没有多少负罪感。
在秦香梅看来，两件一样的商品，自己拿走一件，还给他们家剩了一件，真的已经够意思了。
所以她才能说这样一番言论。
秦香梅看着发飙的陆明虽然有点害怕，但还是理直气壮的说道：
“我们又不是偷她拿去卖，我们是自己养。”
陆明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被气的立了起来，也不想再跟她争论什么：
“那罗恩鹏呢？你为什么要拐卖他？那时候的你们已经有丁晓波了。”
陆明见秦香梅一脸疑惑，于是补充道：
“就是那个最小的小男孩。”
“哦！你说小三啊，那一年我们发现让小孩去街上乞讨能赚钱，虽然不多但是也算是一份收入。
但是光靠那个小丫头要钱有点太慢了，于是我给她找了一个帮手，他们两个每天要的钱就基本够我们开销了。”
这都是什么王八蛋理论，陆明感觉自己现在非常想将眼前的老太婆按在地上扇巴掌，来来回回扇那种。
实在是太气人了，这种人为什么还能活到60多岁？
陆明喝了口水，又缓了好一会才继续问道：
“为什么来星沙市？”
“去年老洪查出来肺癌，星沙医院名气大，所以就来了。”
“为什么一天让他们要五百块钱？”
“我家老洪生病了，不让他们多要点钱，哪有钱给我家老洪看病？”
陆明感觉自己再问下去，要爆炸了，于是给老姜交代一句：
“问下她那些孩子都是在哪里偷的记录下来，我先出去一下，明天再给麻子做画像。”
陆明走出审讯室的时候，刚好李大定也从观察室出来：
“我们去训练室打一场？”陆明问道。
“正合我意。”两人一拍即合。
陆明看着刚刚出来的张凯说道：
“张所，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联系一下三个孩子的家长让他们快点过来一趟。”
张凯理解的点点头：
“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