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过去些时日,杨明本不想对司蓉提及。可耐不住她再三追问,只好将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司蓉听闻竟是衙内在从中作梗,当即动了火:“什么玩意儿!真当京城里没人治得了他了?你等着,这仇咱们非报不可!”
杨明只当她是说气话,并未往心里去。此时他觉着力气恢复得差不多,便动手给司蓉按摩起来。
按到火候差不多,司蓉忽然起身说道:“等等,我得给他拍点东西。不然回去他该不高兴了。”
杨明见她掏出微型拍摄器材,立刻接了过来:“我来拍,这次让他看个够。就当咱俩是大夫,拍得详细些,好给他‘治病’用……”
到了晚上,司蓉心满意足回了家。宋天民见她满面红光进门,立刻拉着她进了卧室,急切问道:“拍到了吗?快拿给我看……”
司蓉白了他一眼:“急什么!我还没见着孩子呢!等把小祖宗哄睡了,再拿给你看。”
宋天民嘿嘿一笑:“不用了,孩子已经跟他奶奶睡了。今晚咱们俩能安心做那什么了。”
司蓉心里满是犹豫,杨明那拍摄视角实在太过独特。她当时就羞得无地自容,可杨明却乐在其中,还说道:“你不知道,不拍得详细些,他看了肯定不过瘾。这种‘病’,非得这样拍才能让他满意。”
司蓉无奈,只好把摄像机递给丈夫:“你自己看吧,记得把声音开小点儿。要是被爸妈听到动静……”话没说完,她已羞得满脸通红,转身跑出了卧室。
司蓉心里藏着事情。自从跟杨明有了纠缠以来,她从未显露过自己的能力。这次杨明被衙内欺负,她心里憋着一股劲,非要帮杨明出这口气不可。
那衙内父亲身份显赫,她自然没法直接报复衙内。但自己丈夫宋天民所处的圈子能量极大,只要能说动宋天民上心,他有的是办法报复衙内。
到楼上看过孩子后,司蓉揣着七上八下心思回到楼下客厅。今儿杨明拍的内容很丰富,够宋天民看一阵子。她想趁这个空档,琢磨琢磨该怎么跟丈夫开口提这事。
司蓉摊上宋天民这样的变态丈夫,早就被折磨得够呛。如今好不容易遇到杨明这个可心人,她绝不愿让心上人受半点委屈。
正坐着出神,宋天民突然从卧室出来,一把拉起司蓉就往屋里走。
司蓉轻轻叹了口气,跟着宋天民进了屋。夫妻俩已经很久没有过夫妻生活,宋天民今天突然有了兴致,不用想也知道,是杨明所拍内容起了效果。
经过杨明的开发,司蓉早就对丈夫在这方面表现不满。但为了维持夫妻和睦,她也只能咬牙任由丈夫折腾。
宋天民起初兴致极高,可兴奋劲儿散得也快。没一会儿,他就心满意足躺下来,叹息道:“这小子太对胃口了,拍摄视角专挑我喜欢的来。这么多年,能遇到个合心意的,真是不容易。”
见司蓉一直沉默,宋天民又随口问道:“怎么样,他是不是都明白我的意思了?不然的话,不会这么配合你。”
司蓉叹了口气:“他心思确实活络,还提议让你去国外看心理医生。可惜,这次见他,他脸上的样子变了不少。我问他怎么回事,你猜怎么着?”
宋天民听得一愣:“脸上样子变了?难道……他是得了什么病?”
司蓉摇摇头:“哪儿是生病!他是被人欺负了,脸被打得都变了形。要是一般人欺负他,他说不定会还回去,可这次欺负他的人背景大,他只能忍着,连吭声都不敢。”
宋天民呵呵一笑,满不在乎问道:“哦?谁这么大胆敢欺负他?背景大,能大到哪儿去?”
司蓉撅着嘴,将杨明被那衙内派人教训的经过细细说了一遍,末了还添油加醋道:“你是没瞧见,要不是我连着几通电话催他出来,他都没脸见人。脸上那片淤青紫得吓人,看着就揪心……”
宋天民如今的身份,早已不是刘伟那般能随性闹事的年纪。他沉下心琢磨片刻,才对司蓉道:“行了,知道是谁就好。我找机会跟纪委朋友提一句,想给他找点儿不痛快,倒还不算难。但要说彻底把他扳倒……怕是没那么容易。”
司蓉心里不痛快,觉得自己丈夫说的太随性。但她也知道,只要衙内父亲不倒,衙内就是安全的。圈子里的事情,点到为止就行了。
看到宋天民又拿起摄像机,津津有味看起来。司蓉暗自叹息一声,躺倒开始睡觉。
杨建军回国路线与杨明如出一辙,都是经由香江转机,再搭乘火车抵京。
他在香江未作停留,温景行陪他吃了顿饭,两人闲聊了些古玩行的事,又到他店里坐了一会儿,便送杨建军动身离开。
杨明接到父亲,第一句就问起住处:“您打算住哪儿?琉璃厂那边已经开始动工改造了,不过您以前住的那处院子在胡同里,倒没受什么影响。”
“还住琉璃厂老院,”杨建军笑着应道:“住了这么多年,早习惯周围的环境。别的地方再好,我也不乐意挪窝。”
杨明把车停在施工现场外围,扶着老爸慢慢走回家。可刚推开院门、进屋一看,父子俩眉头瞬间拧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杨建军沉声道:“屋里怎么乱得跟遭了贼似的?”
他说着进套间查探,片刻后阴着脸出来:“好嘛,装钱那只小箱子也没了。估计是……”
杨明心里已猜得八九不离十,家里值钱的东西,定是被田红梅母子拿走了。旁人进不来这院子,唯独田红梅手里有钥匙。
“哎,我连退休工资折子都给她了,那些钱足够她过日子,她怎么还能干出这种糊涂事。”杨建军在屋里唯一一张折叠椅上坐下来,一声接一声叹气,满是失望与无奈。
杨明无奈道:“算了,跟我去后海那边住吧。您可能不知道,现在玉贵成了赌徒。但凡是能换钱的物品,都被他折腾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