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管家:“目前埃兰诺斯账面资金只剩1\/3,铺路结束只够执政厅科员两个月的工资。”
沈裕紫瞳半阖:“从吾的库房取,记得打借条。”
公私不能混淆。
路易管家婉言:“不能一直用您的。”
沈裕颔首,沉思,默默扒拉着自己的筹码,思考着赚钱大计。照常理而言自然资源是最珍贵的财富,可惜埃兰诺斯没有啥矿脉。
南面魔兽森林是宝地,春秋是狩猎季,人手充足的话可以带人扫荡一波,但现在忙,若想吸引别的佣兵、冒险者得提前提前扭转埃兰诺斯的负面形象,再完成基础建设(第二环节)……目前修路只是第一环节,春猎不可能,只能等秋猎。
他脑海灵光一闪:“埃兰诺斯养羊的人很多吧?”
羊,羊有啥关系?
路易管家等人不解,管民生的莉亚下意识回复:“是的,埃兰诺斯领民牧羊为主,种植为辅,但是周围草木不丰,羊长肉非常慢,而且肉柴,市面行情差。”
“羊毛多吗?”
“多。”
闻言,沈裕蹙着的眉不由舒展:“明日带团最常见的羊毛给我,记得,别清洗。”
事情商量完,下属一一请辞,沈裕端着茶杯看着晒着阳光,蔚蓝天空下草坪传出“嘻嘻哈哈”的银铃笑声,小玛丽“嗖”窜出扑蝴蝶,乐得见牙不见眼,面前一幕仿佛童话。
青年展颜,紫瞳仿佛有碎金荡漾,忽而他愣住。
等等,童话?
他薄唇翕张:“剧院的人怎样?”
一直忙着修路的事情,忘了剧院的人。
屋里伺候的佣人开口:“回冕下,剧院员工已审查完毕,照您先前的吩咐有罪者皆关押牢房。”
路易管家管着财政部,莉亚现在忙,目前他身旁有别的佣人。他淡声道:“让剧院管事,编剧见我。”
低眉顺眼的人道:“是。”
剧院总管事和编剧原本蜷缩着靠墙睡觉,守卫忽然开门,捉小鸡仔一样押着他俩走出暗无天日的黑暗世界……
不久,“洗刷刷”完大变样的剧院管事和编剧颤颤巍巍走在铺着薄毯的廊道上,摸摸刚剪的寸头,新衣,心哇凉哇凉的,西恩公爵打算算账了吗?
“咔嚓!”
恶魔的门朝他俩打开,他们欲哭无泪,不等走两步剧院管事膝盖撑不住人体重量“啪嗒”一下行大礼:“伟大的西恩公爵啊,吾有错,错的离谱啊!”
金玉声音忽响。
“说说。”
剧院里面员工常年和演员待一块,临时有事的时候得亲自上场表演,耳濡目染,演技相当有水准,眼泪“唰”流下,声声控诉凯林子爵……
由于害怕,不曾抬首。
沈裕打量着眼前俩人,回想审查的事。
剧院所有人都参与了不正当生意,但从未闹出人命,而且剧团里的“风流事”属于所有剧团的“心照不宣的共识”,简而言之已成了“文化”,若因那些事情问罪剧团员工——不恰当。
而且,目前有事。
青年手指托腮,紫瞳幽幽,一直待在庄园里面啃他的软饭怎么行,得演新剧,自己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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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兰诺斯城里面的领民铺路铺得大汗淋漓,日日有东西带回家的时候,周围村镇则传着非常离谱的谣言。
索里小镇,八卦堆里不知谁提一句:“听说了吗?”
周围人鬼鬼祟祟颔首。
有的不解:“听说啥?”
“你竟不知道?”膀大腰圆的农妇骤然拔高音量,又压着声:“周围村落几乎传遍了,新领主全城铺路,需要大量人手,新领主的爪牙满街捉人,白天黑夜工地上一直亮着,不能睡觉!”
“前不久我那堂亲特意忽悠我家男人去埃兰诺斯,说啥一日三餐,顿顿有圆豆,有时候能吃上白面包。还白面包呢,我呸!”
“丧良心的玩意,自家男人出事想害我家男人!”
“你那堂亲真歹毒!”
有的道:“听说街道流浪汉全消失了!街道围满了布,不让走!”
“裹尸布?”
“欧,可怜的流浪汉,他们已经在流浪了。”感性的捂着胸口,双手合拢祷告:“光明神在上,请惩罚罪恶的人吧!”
“神典”的声音回荡,周围跟着祷告,良久,一位面颊红润,鼻梁有雀斑的褐卷毛男孩摇手:“嘿,大妈们又造谁谣呢?镇上来了一位羊毛商人,大量收羊毛,一斤一铜!”
“你这个——等等,收啥?”
“羊毛?”
“一斤一铜!我家里堆着好多羊毛,臭烘烘的,收羊毛的在哪里?”
八卦堆的人七嘴八舌问,男孩朝面前人做鬼脸,跑了。原地的面面相觑,各回各家,不久扛着羊毛奔赴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