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就是这样。”苏幼冰了解了一番情况，然后说道：
“因为这一代光刻机沪都微电子所需要的光学设备模组并不是最顶尖的，所以一直管控的并不严格，所以能搞到，但这一段的情况你也知道，国外厂家也谨慎了。”
“这么大的事儿，沪都微电子为什么不吭声？”康硕颇为不能理解：“微博上都有人爆出来，我这边还不知道？”
这样的消息小馄饨肯定是能发现的，但是康硕没有交代，它肯定就不会主动去做这件事儿，这是小馄饨与真正的“人”的最主要区别之一。
“我明白了。”没等苏幼冰吭声，康硕自己就想明白了原因：
“他们是国企啊，而且是国内几乎唯一的光刻机厂商，我们除了找他们合作根本就别无选择，所以这是有恃无恐的把我们忘了！”
“或者是他们想把问题解决了再跟你说，”苏幼冰说出了另外一个可能：
“这个光学设备模组供应商有那么大的能耐从港城搞到货源，又能成为沪都微电子的供应商，想来不是那么简单的，沪都微电子是否能够做主都不一定。
“之前我专门了解过，28nm光刻机一次又一次的跳票，其中各种供应商在这其中是‘功不可没’的，里边的事儿太复杂了，不仅仅是技术问题。”
“这不是我们关心的事儿，我们以超智慧机器视觉能力入股，我可以接受这份投资不挣一分钱，但是也绝对忍不了有人在这里边拖后腿，我管他简单还是不简单！”
康硕说道：“立即召开通气会，不等他们的光刻机了，提前发布下一代混沌芯片复合架构标准。”
“那生产的事情？”苏幼冰有些担心。
“阿斯麦的温碧德不是还在‘西州’呢吗？”康硕道：“约他出来见见。”
“你要和阿斯麦合作？”苏幼冰十分惊讶。
康硕摇了摇头：“合作是没可能的，除非欧洲死心塌地的站在了我们这边。以后或许有可能，但现在……
“我就是单纯的想买几台光刻机而已，买得到买不到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让一些人看到混沌科技的态度，我们不是非他不可。
“我们可以带着国内厂商共同前进屹立于世界之巅，也一直是这么做的，但我希望有一些人能够认清自己，不要以为我带着他就是理所当然的，我也可以不带！”
康硕一向是一个十分平和的人，很少动怒，但这次好像是真的被气着了。
“给他们一个警告？”苏幼冰苦笑不得。
康硕摇头，无奈道：
“有一些企业就是太复杂，我之所以这么激进，是在表达我的态度，国企也好，央企也罢，这一条线上所有的企业全部给我捋清楚，有实力的进，没实力的趁早全踢出去。
“以后绝对不能再有拖后腿的存在，如果这一条不能满足我的要求，那混沌科技费这么大的劲干什么来的？我们掌握未来的芯片体系，难道就是为了给这些蛀虫吸血？”
康硕摇头：“当然，另一方面，如果能真买到一批光刻机那也是一件好事儿，我们的计划已经耽搁的太久了，英特尔还活得很滋润呢。”
苏幼冰撇了撇嘴，心里暗自嘀咕：
混沌科技是是准备把芯片体系全部掌握在自己手里这件事儿根本就没有隐瞒，英特尔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能活得滋润才怪呢，估计天天睡觉都睡不着吧。
“自从沪都微电子下线20nm的光刻机之后，阿斯麦的DUV已经不在限制之列了，现在还不在。只要阿斯麦愿意卖，是不需要合众国审批的。
“如果能买回来，我们自己重新改造系统，增加超智慧机器视觉能力，也能实现更高级别的需求，不过这事儿只能干一次，而且还不能提前让合众国知道，他们应该有其他客户的库存，一下子全给它搞过来。”
康硕笑道：“这是有可能成功的，阿斯麦应该会同意，何兰应该也会全力配合。这个时候他们跟合众国并不是一条心。我敢保证，欧洲这些国家绝对考虑过骑墙，现在虽然还不到倒戈的时候，但提前结个善缘他们也肯定会乐意。”
他最后还是说道：“至于后续光刻机的研发，大概率还是要和沪都微电子合作，国内确实也只有他们现在还有点儿实力。
“不过合作归合作，这之前也得让他们先搞明白一件事儿，这合作是谁主导的！实在不行的话，我们自己干也不是不可以！无非是多费点儿功夫！”
事实上，在之前，康硕没有想过光刻机这儿会出问题，硬件设备他第一次过去沪都微电子的时候就了解得非常清楚了——经过简单的处理就能够实现20nm精度的光刻。
后续通过超智慧机器视觉系统对每一个子系统进行全面的升级改造，再加上光刻机整体提纲挈领似的的调度，现有硬件实现7~5nm的光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但却万万没想到，就这些零部件中间还有这么一个幺蛾子！
……
温碧德接到康硕的邀请，内心颇为挣扎，不知道康硕找他干什么。
“你说混沌科技要买我们的光刻机？”温碧德一脸惊讶。
康硕点了点头：“沪都微电子产能严重不足，我们不想再等了，需要一些补充，话说现有的半导体体系垮不垮好像跟阿斯麦关系不大，你们就没有考虑过……”
“不行不行！”温碧德摇头：“卖光刻机需要合众国的同意。”
“次一级的光刻机已经解限了，不需要审批了。”康硕微笑着。
“那也得报备。”温碧德摇了摇头：“出库是需要记录的，合众国会定期索要数据。”
“报备，那如果不报备呢？”
康硕提醒道：“阿斯麦这么一家企业，不想沉没在历史的尘埃里吧？我不怕告诉你，你们现在工厂里所有的存货，我们要全包。
“至于他原本是属于谁的，根本就不重要，你就告诉他们工厂车间失火了，让他们接着排队再等就行了。
“华夏有一艘货船现在就听在阿姆斯特丹港口，只要光刻机上了船，那跟你们就没关系了，DUV本身现在就不禁售，我不要EUV，合众国也说不出什么，你们并没有违反规则。
“我还不怕告诉你，有了这批光刻机，英特尔、AMD、英伟达这一大批芯片企业全都要玩儿完，但阿斯麦会活得好好的。”
康硕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的意思温碧德完全领会到了，阿斯麦如果不卖，不仅英特尔、AMD、英伟达会死，阿斯麦更是会死的更快。
“工厂失火，”温碧德想了许久：“这个我做不了主。”
“那你就联系能做主的人。”
康硕当然知道温碧德做不了主，他就算能做得了阿斯麦的主也做不了何兰口岸的主。
“半个小时，就现在！”温碧德起身，原本想说回去请示，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康硕噎了回来。
他只好乖乖的坐下，事实上，不仅答应康硕他做不了，拒绝他同样做不了主。
……
康硕颇为无奈，如果只是技术的问题，混沌科技过去，绝对用不了三天，就能找出问题并给出解决方案——但现在这显然并不是单纯的技术问题，里边复杂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