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破八苦
“敢问施主，既然情爱乃天地至理，为何佛法中要摒弃情爱？”佛子问出困扰他的核心。
女子轻轻一笑，“大师，佛法何时诞生？”
佛子道：“自是佛祖创立佛门之时。”
女子又问道：“与天地相比哪个更早？”
佛子答道：“自然是先有天地，后有佛门。”
女子浅浅一笑道：“那不就是了，既然情爱是天地所生，佛门亦是后来才有，奴家觉得应是佛法错了。佛法摒弃情爱，这不是与天地常理不符吗？”
“天地，情爱，佛法……”佛子口中喃呢，陷入沉思。
女子不懂佛法，她说的都是自己的想法，因此并不觉得深奥，都是最浅显的实话。
突然，原本安静矗立着的佛塔内部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一片璀璨夺目的佛光！这光芒如此耀眼，照亮整个佛塔。
紧接着，数颗古老佛陀遗留下来的珍贵舍利如同受到神秘力量的牵引一般，缓缓飘飞起来，并逐渐融入到佛光之中。
随着舍利与佛光的融合，一个巨大而庄严的佛门“卍”字开始在佛光之中若隐若现。
这个卍字散发着佛门特有的佛光，缓慢地飘动着，最终稳稳地停在了佛子的上后方。
就像是一顶神圣的光环，将佛子笼罩其中。
与此同时，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佛子那原本已至肩下的长发竟如时光倒流般迅速回缩，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逆向生长，最终完全隐入了头皮之中。
不仅如此，就连他下巴处杂乱的胡茬也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以相同的方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更为神奇的是，佛子那张有些枯瘦的面容此刻竟然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红润之色。
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眶重新变得饱满，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如今又焕发出明亮的神采，宛如两颗璀璨的星辰镶嵌在脸上。
当佛子彻底恢复成往昔的模样之后，那闪耀着金色光芒的卍字佛光似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轻轻一颤，便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了佛子的体内，消失不见了踪影。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女子在佛塔中不知多少岁月，也未见过这样的场面。
佛子起身，向怔怔发呆般看着他的女子持弟子礼，女子不知所措，双手紧张的揉捏着自己的飘带。
只因此时的佛子，身上气息陡然不同，独属于佛门的佛韵缠绕周身，令人不敢与他平视。
“小僧多谢施主解惑，小僧顿悟了。天地至理没错，佛法亦无错。”
“贪爱，慈悲，中道。爱本无错，但贪即是错。是以佛言慈悲，中道平衡。”
佛子微微颔首，似有所悟，对女子平静的说道。
女子无言以对，佛子说的话太过深奥，她根本听不懂。
“情爱之苦已破，佛度众生，施主有爱，不应限于此地。”
佛子再次说道，这句话女子听懂了，佛子这是要放她出去。她不可思议的看向佛子。
她被佛门镇压于此，已不知多少岁月，从未有佛门僧人愿意放她离开。
以至于佛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女子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佛子站起身来，双手合十，朝着八方行礼。
刹那间，佛塔内光芒大作，原本压抑着的妖气、魔气竟渐渐消散，化作祥和之气。
下一刻，女子只觉得眼前一片虚幻，不等她惊讶，已身处佛塔之外。
“阿弥陀佛，弟子拜见佛祖。”
佛塔之外，众僧喜形于色，向佛子见礼。这些僧人都是佛门的强者，其中不少人还是佛子的师辈。
面对众僧的见礼，佛子并没有接受，而是缓缓抬手，祥和的佛光将他们扶起。
“我虽于佛塔之中悟道，然并非破去八苦，是以不敢自称佛祖。”
“俗世也好，佛道也罢，有一女子始终无法放下，此应是情爱。”
“故今日我自空门而返，这是我悟佛法所生心得，或与佛经有所不同，留与佛门。”
佛子没有再以僧人或佛门法号自称，他要还俗。
准确的说，他打开了佛道的另一片天地，一片从未有人涉足的大道。
众僧脸上的表情僵住，嘴巴张着，许多僧人脸上还保留着最初的喜色。
他们不敢相信，佛子明明已经破除佛塔中的八苦，成为佛祖，怎么会言一些佛门禁止的情爱之事。
而且听他的话，不仅放不下红尘牵绊，甚至还要还俗。
自佛门诞生以来，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先例。
众僧皆将目光看向女子，目光不善，以为佛子是受眼前的女子蛊惑。
不得不说此女出现的时候，他们这些看破红尘多年的老家伙，沉寂许久的心脏也不由加速跳动了几下，默念了数遍静心咒才得以平复。
女子丝毫不在意这些和尚暗含杀意的目光，反而带有挑衅意味的媚眼扫过。
虽然她被关入佛塔，但几千年过去了，洪荒早已不复当年，佛门的实力自然也随之减弱。
这些实力顶尖的和尚在她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因为他们催动不了佛塔。这是佛法的力量，与实力没有多大关系。
而没有佛塔的力量，女子无惧在场任何人。当然了，佛子这位佛祖除外。